所有人都傻眼了。
誰也不知道薛安突然說這麼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中年女子先是一愣,然後怒極反笑道:“真是大言不慚,那是你根本無法想象的存在,你……。”
薛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這些套話就不要說了!反正不管對方是何等存在,既然敢這麼行事,那麼他都死定了!因爲這是我說的!”
中年女子的眼睛逐漸瞪大,似乎難以相信面前這個白衣少年會如此的狂妄。
薛安卻連理都沒理她,只是衝着落蘭亭說道:“你也不用問她了,真正的內幕她肯定也不知道!所以剩下的事你自己處理吧!”
落蘭亭點了點頭,“明白!”
薛安一揮手,漂浮於莊點屍體上的神魂便又一次破碎開來,消失不見。
而後薛安轉過身來,徑直走到了位於正中的一張椅子旁,施施然的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
不知怎地,當看到這一幕後,中年女子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瞬間揪緊成了一團。
之前的囂張蕩然無存,一股惶恐和不安涌上了心頭。
“宗……。”她低下頭來,臉上生生擠出了一個諂媚笑容,“宗主,這……。”
落蘭亭面色平靜,只有眼神冷若冰霜,“我還是那句話,你其實根本不必有如此大的怨氣,只要你對我說一聲,我立即就會放你走,甚至可以想辦法讓你重返上層城市!”
中年女子臉上現出了羞愧之色,囁嚅道:“是,宗主,我知道錯了!”
落蘭亭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平靜的說道:“可你卻背叛了我,害的我差點再也無法回來!”
中年女子的面色越發蒼白起來,眼神也越發的惶恐,似乎是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嘶聲喊道。
“不……不要。”
“其實我真的很不想殺你的,但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落蘭亭輕聲言道。
緊接着,她的眼中光華一閃,臉上的花紋刺青逐漸顯現。
一朵朵極惡之花瞬間開遍了這個中年女子的全身。
“不……。”
慘叫聲戛然而止,這些極惡之花瞬間吸乾了這個中年女子的全部精血,然後徐徐綻放開來。
落蘭亭鬆開手。
死屍還沒等落地,便化作了飛灰,消失不見。
全場靜寂無聲。
很多人的大腦還處在宕機狀態。
因爲從落蘭亭歸來到現在,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卻出現瞭如此一波三折的劇情。
甚至連最不可能背叛的人都做了叛徒。
這怎能不令這些人爲之震愕。
而手刃叛徒的落蘭亭則緩緩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衝着薛安一拱手。
“大人!事情處理完了!”
薛安笑了笑,“內部的事情處理完了,接下來就該外部了!不是麼?”
落蘭亭點了點頭,“沒錯!”
“那就都在今晚解決掉吧!反正我覺得,今晚應該有好多人是睡不着覺的!”
落蘭亭眼中也現出了一抹寒光,“好!我現在便去通知各方!”
正如薛安所說,此刻,在這座城市之中確實有很多人無法入眠。
百鍊觀的觀主閔華藏就是其中之一。
從剛一入夜開始,他的心情就變得十分暴躁。
甚至因爲一點小事,他便連殺了兩名婢女。
但這並未讓他的心情平復下來,反而越來越不安。
等到大雨傾盆之時,這種不安也達到了頂峰。
他看着窗外那密集的雨幕,心中默唸道。
應該已經開始了吧!
呵呵,落蘭亭這個小娘們長得倒是不錯,就這麼死了的話,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不過她只要一死,極惡之花裡面便會陷入羣龍無首的境地,到時候我百鍊觀就可以趁機壯大起來了。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自己必須要牢牢把握住。
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落蘭亭會不會沒死。
在他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星羅道佈下的天羅地網面前,即便落蘭亭擁有極惡之花這樣的大殺器,也絕對難以逃脫。
這也是他答應星羅道,對這件事全程保持沉默的原因所在。
雨漸漸停了。
閔華藏微微一皺眉。
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的,雨停之後便見結果麼?
按理說這個時候星羅道應該已經送來戰報了啊!
莫非因爲什麼事給耽擱了?
可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
一份書簡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當看到這封書簡上的徽章後,閔華藏勃然色變。
因爲書簡上面赫然印着一朵殷紅的奇花,正是極惡之花的徽印,
怎麼回事?
極惡之花突然發來書簡要幹什麼?
閔華藏的眼皮開始不停的跳動,強自按捺下心中的悸動,輕輕打開了書簡。
上面只有很簡單的一句話。
即刻前來議事。
可就是這六個字,卻讓閔華藏的面色瞬間變得蒼白。
因爲這很明顯是出自落蘭亭的手筆。
可問題是她現在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爲何突然卻發來了書簡呢?
而且議事?
議什麼事?
莫非她已經全都知道了?
這個念頭在閔華藏的心中陡然升起,令他的腦門上一下子便沁出了冷汗。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因爲不管去和不去都是死局。
去,可能會被當場質問。
而不去,則直接授人以柄。
閔華藏陷入了兩難境地,直到良久之後,他才恨恨的罵了一聲:“星羅道,你們這幫混蛋,害死老子了!”
然後他顫聲吩咐道:“準備,即刻前往極惡之花!”
與此同時,還有很多收到了信箋的人也在對星羅道破口大罵。
可既成的事實無法改變,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往極惡之花的總部趕來。
很快。
極惡之花的宴會廳便開始熱鬧起來。
跟極惡之花結盟的各方盟友們齊聚一堂。
這些盟友可都是在這座混亂之都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當此刻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宴會廳中卻出奇的安靜。
人們三五成羣的湊到一起,聲音壓得極低,小心翼翼的交談着。
“閔觀主,這是怎麼回事?落蘭亭突然將我們召集過來是想幹什麼?”有人低聲問閔華藏。
閔華藏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哪裡知道!”
“莫非……她是知道了這些事,想要將咱們一網打盡?”一旁有人遲疑着說道。
“哼!我覺得她沒這麼大的膽子,因爲她要真敢那麼做,那咱們也不是吃素的,在場這麼多人,誰肯坐以待斃?”有人冷笑道。
正在這時,就聽有人低聲喧譁起來。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