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定禪寺離着核心淨土並不算近,但在月寂的全力趕路之下,不過盞茶光景便進入了核心淨土之中。
當進入淨土的那一剎那,月寂臉上的驚駭之色不禁越發濃重。
而這種驚駭也在見到薛安之後達到了頂點。
“紅……紅蓮大人,怎……怎麼會是你?”
薛安輕嘆一聲,“爲什麼不會是我?”
“可我剛剛明明感受到的是世尊的氣息啊!”月寂一臉錯愕的說道。
薛安搖了搖頭,並未做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度過去了一道神念。
月寂渾身一震,眼中現出迷茫之色,良久之後方纔醒悟過來,然後便無限悲慼的低頭頌唸佛號。
“南無我佛,世尊!”
說着,他跪倒在地,朝着洞口的方向泣拜不止。
薛安閃到一旁,靜靜的看着,並未勸阻。
因爲他知道,世尊在月寂這些佛修高僧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現在他突然離世,自然令人難以接受。
良久之後,月寂方纔站起身來,先是擦乾眼淚,然後又一次朝着薛安躬身跪倒。
“弟子,見過教主!”
薛安這次不再閃開,而是坦然受了這一拜。
而這一幕也恰好被隨後趕來的圓通中通等和尚全都看在了眼裡。
這些人齊齊一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下一刻,當他們感受到從薛安身上傳來的佛息之時,不禁全都面現震愕之色,而後便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這下,在後跟隨而來的慕無霜還有宮芸君二人也全都驚呆了。
她們倆也不敢說話,只能乖乖退到了一旁,滿臉震愕的看着。
這時薛安淡淡道:“都起來吧,我雖爲教主,但僅是因爲世尊的臨終所託,所以不必如此多禮!”
圓通和中通等和尚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怪不得他們會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原來薛安現在已經成爲了佛修教主,這種無形的威壓自然不是他們可以抵禦得了的。
而在聽到薛安的這番話後,月寂緩緩站起身來,滿臉嚴肅的說道:“教主,您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薛安自然明白月寂是在問什麼。
別看這位大和尚表面上寬厚溫和,實際脾氣暴躁的很。
因爲作爲守山寺院的主持,他無法避免的要跟諸天打交道,自然不能跟核心淨土的這些和尚一樣,每天只知道參禪打坐,修得連腦袋都有些發迂了。
他必須得有些脾氣和手段才能勝任這個職位。
所以在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尤其在聽到世尊都因此而犧牲後。
月寂的心中不禁憋着一股氣,就想着能儘快斬盡妖魔,爲師尊報仇。
薛安聞言卻只是淡淡一笑,“下一步?”
“彆着急,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
正在這時,白眉羅漢也已帶着人回來了。
在他的掌中便託着那枚掌中佛國。
而那位少年則滿臉的興奮之色。
“教主,幸不辱命,我等已經將所有的芯片都給超度了,現在衆靈識都在這佛國之中寄養。”
“很好!”薛安點了點頭,“那接下來你等先在此鎮守,我去去就回!”
說罷,薛安的身形驟然變淡,然後便如一縷青煙般消失在了原地。
他的突然消失令在場衆人面面相覷。
“教主這是幹什麼去了?”白眉羅漢驚詫言道。
“誰知道啊,不過既然教主說了去去就回,那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吧!還有……。”
月寂說道,笑眯眯的看向了這位白眉羅漢。
“老白師兄,好久不見啊!”
白眉羅漢也笑了,“月寂師弟,好久不見!”
“當初那麼多的熟人就剩下你了麼?”
“是啊,就剩下我自己了!”白眉羅漢黯然言道。
月寂沉默片刻,突然說道:“看來沒本事的人就是活得比較久啊!”
白眉:“……。”
而躲在一旁的宮芸君這時候則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輕聲說道:“無霜姐姐,大人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要當和尚麼?”
說着,宮芸君的臉上浮滿了擔心之色。
慕無霜啐了一口,“呸!胡說些什麼,大人這般的人物怎麼會去做和尚?”
“那怎麼這麼多的和尚都給他磕頭呢?你瞅瞅現在這大和尚小和尚老和尚全都湊到了一起,都快成和尚窩了!”宮芸君小聲嘟囔道。
“那也不能證明大人要出家啊!沒聽他們都管大人叫教主麼?沒準大人做了什麼重要的事,成爲這些和尚的領袖了呢!”慕無霜十分冷靜的說道。
話雖如此,但她的眼中也不禁現出了一抹擔憂之色。
當然不是因爲薛安會不會出家這種幼稚問題。
而是她隱約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就彷彿黑暗中有某種不可名狀的存在正在逐漸接近一樣。
大人,這是要做什麼呢?
正當衆人爲薛安的突然離開而紛擾之時,在那符寶小樓之中。
想想和念念這兩個小丫頭相對而坐,正在下五子棋。
而在她們兩人的身後,則分別站着小沙和章小魚二人,而且吵得不可開交。
“不對不對,想想你不能那麼下,那麼下的話就輸了!”小沙急急吼吼的說着,然後伸出手去拿棋子。
“小沙大人,哪有你這樣的,怎麼還動起手來了呢?這是你在下棋還是大小姐在下棋啊?”章小魚說道。
小沙一瞪眼,“怎麼?就許你動手,不許我下棋了唄?”
“瞧您說的,我什麼時候動手了?對吧二小姐?”章小魚毫不示弱的說道。
“你還說沒有?剛剛明明是你指點念念下的那一步棋,不然你們早就輸了!”
“可我也沒動手啊?再說了,指點一下還不行麼?總比你在大小姐身後吼了半天,結果還是得輸要強吧!”
“哎呀,居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看來你真是皮緊了,不教訓教訓你,你都不知道誰是老大了!”
小沙捋胳膊挽袖子,“殺氣騰騰”的盯着章小魚。
章小魚有些心虛的往後退了退,但旋即又想到了什麼,不禁一挺胸膛。
“怎麼?我說的不是實話麼?而且我可是爲二小姐下棋的,你要是敢打我就是對二小姐不敬!對吧二小姐?”
說着,章小魚滿臉堆笑的看向念念。
相對於小沙和章小魚這兩人的激動,兩位“當事人”則表現的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