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在揣測,這個徵聖峰的弟子在開賽這天還敢不敢接蔡童的賭注!
親傳弟子之下,哪怕天才如葉寒、西門十三之流,在沒有晉升到親傳弟子之前,無論在下邊做些什麼,只要不是背叛宗門、出賣宗門,都不會引起長老們的半點興趣或注意的,他們才懶得去管。
只有在這等嚴苛環境和條件下成長起來的纔會成爲宗門的中流砥柱,有用之才!
若是再成爲親傳弟子之前不小心隕落,那就更不值得他們這些二代弟子操心!
表面風平浪靜,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徹夜難眠的一個尋常夜晚就這樣無聲過去了,當些許朝陽艱難地出現在青蓮門各個山峰外的雲嵐之中時,許多弟子已經開始紛紛趕往原道峰風骨殿。
因爲,鬧得沸沸揚揚的生死擂就在今日,就在那裡的演武臺上進行。
每一個生死擂,都會上報給主事的風骨殿師兄,這一次主事的就是曲雲。
曲雲雖說只有青天境五層的修爲,但常年在流光海域內各處險地歷練,獵殺了無數珍奇異獸,換來門派貢獻無數。
若是論起交戰廝殺的經驗和手段,恐怕門中只有西門十三和葉寒堪堪能與他比,其他人儘管修爲要超出他,但真正交手,卻絕不會是曲雲的敵手。
因此,門中弟子背地裡送曲雲一個雅號————內門第三!
這是一個讓曲雲深以爲恥的雅號,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否則,不死也會被生生折磨掉一層皮!
寬敞無比的風骨殿廣場之上,擠滿了通過各種方法上來的弟子。
曲雲面色漠然地坐在演武臺之下,廣場一角有個地方此刻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居然是那個徵聖峰的青天境第七層弟子還在那接單!
這時,人羣忽然自動分開,一夥人徑自走了進去。
爲首的正是一個小胖子,也就是那個前些日子開出盤口的蔡童!
那內門弟子見蔡童一行人過來臉色驟然一變,冷冷道:“你來作甚?”
那蔡童哈哈狂笑道:“真是好笑之極,難道你開出一個盤口來還怕人來下注麼?若是膽怯,趁早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哈哈哈————————”
那弟子漲紅着臉:“老子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誰知道那西門兄弟會先跟自家人鬥起來?罷了,老子認栽就是,就當老子一時高興,打發你們這些窮鬼一些零花,說吧,你準備下多少?”
那蔡童冷笑道:“你們張家怎麼會出來你這樣一個丟人的傢伙?你跟你那個在白虎門的弟弟相比簡直沒法比!爲何一母同胞,差距就這麼大呢?看來某人早遲註定會在家族中失勢的,哈哈,我下的注只怕你不敢接!”
沒等那姓張的弟子說話,忽聽得一把清脆動聽的女聲冷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蔡家一個敗家子而已,你今天拿出多少靈石來,我作保,張丹凌都接了!”
那叫張丹凌的弟子原本面如土色,驀地聽到這個聲音,激動之下一下子站起身來,漲紅着臉喊道:“納蘭姐姐!”
衆人自動讓開一條路來,卻見到一個一襲白裙及地的女郎緩緩腳不沾塵地瞬間到了那張丹凌的面前,一雙杏眸冷冷地瞪着那個叫囂着在那羞辱張丹凌的蔡童。
知道這個沒有青蓮門服飾標示的女子是誰的一些弟子私下裡立即議論開來。
“天啊,原來是金沙三朵金花中的納蘭祗,她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你不知道納蘭姑娘與咱們的汝嫣師叔是好友麼?估計是來看汝嫣師叔的吧·······”
“你知道爲何納蘭姑娘要幫張師兄麼?——————”
“聽說,這個納蘭姑娘一直喜歡張家的某個天才弟子,也就是張師兄的大哥,好像是叫張丹楓,聽說在白虎門中早就是親傳弟子,功力精深強大,絕不在汝嫣師叔之下呢·······”
“納蘭姑娘這麼做難道是向張丹楓示好——————?”
“噤聲吧,你作死啊,這話你也敢說出口來?——————”
人羣中議論紛紛,納蘭祗面沉如水置若罔聞,只是瞪着那個蔡童。
跟着蔡童來的那羣人都是內中中有錢的一些精英弟子,也有一些不認識納蘭祗的,竟有個不知死活的出言輕薄。
“嘖嘖,蔡師弟,誰家跑來的這麼水靈的妹子啊?妹子,你看哥哥怎麼樣,要不要咱們單獨去談談心·······”
“啪!”
話音未落,那個弟子慘呼一聲,飛出去幾丈遠!半空中拉出一條細細的血絲,還掉落了幾個黃不拉幾的東西下地!
大家定睛一看,卻是好幾顆帶血的牙齒!
原來就在這一瞬間,納蘭祗一個耳光將那出言輕薄的傢伙抽出去老遠!
人羣集體安靜下來。
青蓮門弟子許多都知道這個被打的弟子,那傢伙可是貨真價實的青天境第六層修爲!
竟連象徵性地抵禦一下都沒來得及就被這納蘭姑娘抽飛!
這下那個叫張丹凌的腰板一下子直起來了,口中卻對納蘭祗道:“多謝納蘭姐姐出言相幫,不過我張家男兒頭可斷血可流,這志氣不能丟!說吧,蔡童,你準備下多少,我接下就是!”
那蔡童這次可是有備而來,張家和蔡家在金沙明爭暗鬥多年,一直難分高下。這次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狠狠打擊張家的機會,蔡童怎麼會不好好地利用?
儘管他不敢看納蘭祗的眼神,但是強大的利益瞬間戰勝了他心中的恐懼!
“只怕你當真不敢接!”那蔡童陰測測地道。
張丹凌似乎受激不過,漲紅着臉吼道:“我張丹凌再次立誓,今日無論你蔡童下多少注,我都全部接下來!!”
“好!!!”那蔡童大喜過望,驀地手上多出來三顆黑色的戒指,放到張丹凌那張桌上,陰險地笑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你聽好了,這三顆戒指裡的靈石就是我這次的賭注,小心點,別被嚇暈了!————哈哈哈!”
張丹凌接過一顆戒指一看,當即面色灰白,癱坐道到桌後的椅子上。
一旁的納蘭祗搶過一顆戒指來,略掃了一眼,面色大變,恨聲瞪着那才蔡童道:“
蔡家的臭小子,你竟敢下這麼多?你哪來的這麼多靈石?丹凌啊,你這次闖禍了啊!不過,別怕,大不了我幫你出一半!”
正在這時,人羣外響起一個聲音道:“多謝納蘭姑娘,放心,這次張師弟所有的賭資由我西門家全部承擔,輸個三億五億的,西門家還能賠付得起!”
一個白衣少年,驀地出現在納蘭祗面前。
來人正是汝嫣蕊兒的弟子西門十三!
西門十三長得高大威猛,脣紅齒白,兩道劍眉如刀,自有一股英氣逼人而來。
納蘭祗見西門十三過來,撇撇嘴道:“小十三,你要是害得丹凌被他們家責罰,我跟你沒完!”
西門十三欠身道:“不敢,既然立下了規矩,就是傾家蕩產我西門家也得咬牙接下來!”
此時,衆人眼中忽地一花,一道青色的影子一晃就出現在了西門十三的身邊,人羣中有人驚呼:“是葉寒大師兄!——————”
傳說中青蓮門內門最天才的兩個弟子今日終於同時出現在人們眼前。
這葉寒與西門十三一般身高,面色冷峻,儀表不凡,但一身青色服飾讓人總是覺得他身上似乎有種莫名的陰森,使人生懼!
葉寒先是朝納蘭祗行禮:“葉寒見過納蘭姑娘!”
納蘭祗鼻中冷哼一聲!
葉寒討了個沒趣,面色微變,卻不敢發作,目光森然瞪着西門十三道:“西門師弟,你當着敢接下賭注?”
西門十三一直被葉寒強壓一頭,此際那肯低頭服軟,朗聲道:“大師兄這話說的真是好笑,我西門十三一言九鼎,豈是那些言而無信之輩,你若是有興趣下注,只管拿來!”
這句話西門十三說的是擲地有聲,在整個廣場中久久迴響!
“好,西門師弟真是豪氣十足,我也不多下,就下這點——————”葉寒說着,丟下一顆戒指,轉身就走!
衆人看到西門十三面無表情地拿起那顆戒指,一看之下嘴裡竟喃喃說出了聲:“五千萬,當真好大的手筆,這是想要我西門家的命麼?”臉上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表露出一絲驚容來!
納蘭祗站在一旁也覺得奇怪,按照張丹凌開出的盤口,若是西門這邊落敗的話,豈不是西門家就要拿出五億靈石來賠償葉寒?加上蔡童下的那些,這次光這筆賭資就已經超過了八千萬,難道這西門十三勝券在握——————“
納蘭祗原本就是一個心思玲瓏的人,立刻多看了西門十三幾眼。
此時,人羣一窩蜂地聚過來紛紛開始下注,納蘭祗身影一晃,悄然離開。
她得去問問汝嫣蕊兒,知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納蘭祗離開之時,曲雲手持一塊玉簡,對準那處演武臺,玉簡發出一道厚厚的深黃色光芒,瞬間籠罩住了整個演武臺,轉眼間演武臺又恢復了常態。
這時,曲雲高聲喊道:“生死擂,正式開始,雙方進場!”
人羣立時全部朝演武臺涌去,但是隻能站在距離擂臺一丈之外。
期待已久的生死擂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