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晃眼之間,便是大半個月過去。
珍寶島北方的深藍水域中,一艘吃水很深的高舷大船,慢悠悠地飄着,湊近觀察的話,就能發現,這商船模樣的艦體,尾部拖着的纜繩上,竟拴着數十隻肥大的空木桶。
木桶在海浪中上下起伏,極大地增加了阻力,令船體無法快速行駛。
滿臉安逸的錢無憂,靜靜地坐在船尾的甲板上,他手持釣竿,悠閒自得,只是目光卻沒有聚焦,彷彿是在看什麼虛幻的東西。
錢無憂的眼前,浮動着僅有他才能看到的幽藍光幕,這是系統賦予的人物狀態欄。
薩滿祭司36(o/2ooo)
力量19.1,靈巧18.4,智力16.8,感知16.3
能級評價:288
護甲:26
領主之力:631
……
零零總總的數據之後,是一系列的戰技說明,此刻,除了“雷霆一擊”,被錢無憂升到了11級之外,餘下的技能項,均被他升到了1o級。
這也是非專精戰技的極限巔峰。
掃了一眼枯竭的經驗槽,又看了看早已見底的五行魔力和有等於無的金幣積蓄,感覺任重而道遠的錢無憂,不禁嘆了口氣。
“你現在知道整備海軍的麻煩了吧?哼,誰讓你當初不幫我。還把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幫手,都給氣走了。”
不知何時,方晴走了過來。
大小姐的嘴上,雖然說得極爲不滿,但語氣中。卻不見絲毫的埋怨情緒。
錢無憂扭過頭,凝視着方晴的深邃眸子道:“我們的封地可都在島上,你不會真在身邊,養兩個勢力龐大的客人吧?”
“這一切,不過都是借力打力罷了!”方晴當然有着她的盤算。
“那戰勝巴巴羅薩之後呢?自身沒有實力的話,再美好的計謀。也是無用。”錢無憂只是點了一句,就轉移了話題道:“你現在跑過來,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了?”
傲氣天成的方晴,微微揚起了小臉,世家大族固有的上位者氣息。撲面而來。
“有我親自出面,事情當然不會搞的太僵!”
這一刻,錢無憂猛然擡起了釣竿。
撲棱棱聲中,一隻肥大的藍鰭金槍魚,落上了甲板。
“我提出的新方案,他們都同意了嗎?”
方晴點頭道:“當然,畢竟皇家海軍第六分艦隊,自詡人多勢衆。而銀月帝國的破浪艦隊,則是兵精船好!如今,那兩邊的人馬。可就等着看你的笑話了。”
“殺戮武勳,可不是那麼好拿的!等我的笑話?哼!”
方晴撅起嘴道:“錢無憂,這半個多月裡,你整天不是出海捕魚,就是折騰什麼商船改造!我們的海軍,簡直連內河艦隊都不如。可那兩家,卻已經和巴巴羅薩打起來了。”
“能打起來。那就對了!畢竟他們是真正的遠洋海軍,而我們則是封地領主。晴兒,在與巴巴羅薩開兵見仗之前,我們必須保障領主的天賦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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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方晴納悶了。
在方大小姐看來,不務正業的錢無憂,最近可是有些閒的過頭了——他不但極度迷戀航海遊玩,更沉溺於捕魚的喜樂,樂不思蜀。
“有道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出兵打仗,自然要錢糧維持,你我身爲月耀海的封地領主,總不能不收賦稅吧?”
對上錢無憂的邪笑,方晴卻皺起了眉頭。
珍寶島之地,多爲沙土,不利於耕作,而島上除了兩棲的海族之外,根本無人居住。
五行大帝國傳承千年的農莊經營理念,讓方晴一下就鑽進了牛角尖。
“珍寶島荒蕪一片,土圖加島還未收復,你要去那裡收地租?”
錢無憂哈哈大笑起來,他擡起手,指向了四方的無垠海域:“放着月耀海這麼大的聚寶盆不要,還想着什麼可有可無的地租?晴兒,你難道以後是想窮死不成?”
方晴聽到如此的質疑,臉蛋頓時變得通紅一片。
“貧瘠的海上,也能有財富嗎?別開玩笑了!到是一場颶風過來,就能讓你一貧如洗。”
生氣的時候,方晴修長的睫毛,顫動連連,她澄澈的眸中,光澤深邃而迷人,錢無憂逆着這光,在眼底的深處,看到了令他着迷的純淨靈魂。
他更想和這個妙人兒更近一些。
“那要不要打個賭?”說話的時候,錢無憂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
“不賭!”方晴立刻搖起了腦袋,她早已被錢無憂賭怕了。
“在月底之前,我說我能從海上,籌集到超過一千武士大金幣的賦稅!”
聽到錢無憂的狂言,方晴立刻跳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要是荒島上,也能收到如此多的稅收,珍寶島乃至土圖加島,又哪裡能輪到你我執掌?”
“不信?那就是要賭了啊!”錢無憂的眼睛瞄上了方晴的紅脣,少女的粉嫩脣瓣,有着唯美的曲線,柔和溫婉,嬌嫩誘人。
方晴被錢無憂的火熱目光,看的面頰飛霞。
不等錢無憂提出賭注,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這次可是把牛皮都吹破天了!要是你還能贏,以後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敢信!”
錢無憂當時就笑了:“那你以後,可就要聽我的了!”
“哼,你若是輸了,本大小姐身邊,卻正好缺個扈從!”
方晴斬釘截鐵的話音剛落。頭頂上方,便傳來了瞭望哨擊打的銅鈴聲。
“發現海船,東北方向!”
錢無憂當時就收起了魚竿,他揚手就喚過張武威,大聲命令道:“通知下去。徐徐接近來船,儘可能地搶佔上風位。”
方晴在一邊眨了眨眼睛道:“你今天的釣魚娛樂,結束了嗎?”
“捕魚可是個技術活,經過麼多天的訓練,對付些小魚小蝦,應該問題不大了。”錢無憂貌似答非所問。但他的目光,卻望向了東北海域。
方晴也不傻,她一瞬間就想明白了錢無憂的意思。
“你……你這是要搶劫不成?”
“怎麼能說是搶劫,這詞這粗俗!咱們可是領主,收取地租。賺過路費,天經地義,當然,遇上脾氣不好的傢伙,咱們手中的劍,自然分分鐘教他們如何做人。”
對上錢無憂微笑的表情,方晴怎麼看,怎麼覺得眼前的傢伙。長出了狐狸尾巴。
好一陣沉默之後,方晴道:“船……我是說,外海貿易。真的那麼有賺嗎?”
“等我開個張,你就知道了。”錢無憂也不答話,畢竟事實將會說明一切。
兩個小時之後,一艘身寬體胖的硬帆船,側逆着風,呈現在衆人眼前。
錢無憂的座艦。依然在勻速行駛,他並沒有刻意接近對方。以免打草驚蛇。
對面的帆船越行越近,與錢無憂大約間距兩個海里的時刻。旗語將一連串的通用信號發了過來,對面的商船,竟在詢問南方的海況氣象。
錢無憂的戰艦,不僅拖着大木桶,而且又是半帆航行,在重力法陣的作用下,從外表上看,它無論是航速,還是吃水,都像極了普通的遠洋商船。
當頭頂的桅杆上,掛出應答旗語的時刻,錢無憂的銅質單筒望遠鏡中,卻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家徽——對面的船,竟屬於東寧士族!
但很快,一面漆黑的彎刀旗幟,就吸引了錢無憂的全部注意力。
大海盜巴巴羅薩的令旗!
凡是帶着這種旗幟的船隻,就意味着受到巴巴羅薩的庇護。
在錢無憂的眼裡,這就是通匪的最大憑證。
對面的傢伙,就算不是海盜,也絕不會是什麼普通的走私商。
此刻,錢無憂的座艦,正好進入了最佳的攻擊角度。
呼嘯的風,正從身後迅猛吹來,直掠敵艦。
“升帆!”
“關閉重力法陣,開啓浮力法陣!”
接到命令的蠻荒戰士們,立刻麻利地動作起來。
僅僅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前捕魚者”們,便將一系列的作戰命令,執行完畢。
目瞪口呆的方晴,看着這羣堪比專業水手的“見習海盜”,還未說話,就看到錢無憂猛然拔劍,斬斷了船後懸掛的纜繩。
曾被方晴認爲是平穩船速,有助釣魚娛樂的累贅木桶,剛剛除去,她腳下的戰艦,便嗖地一下,衝了出去。
博覽羣書的方大小姐,這一刻,只覺得頭頂上,缺了一面黑底白骷髏的標識大旗。
突然襲擊!
法陣增效!
戰艦空載!
順風航行!
有着流線型外觀的戰艦,瞬間露出了猙獰的獠牙,錢無憂的座艦,以超過硬帆船4倍的速度猛衝了出去,結果自然是毫無懸念。
不到二十分鐘之後,如蝗的箭雨中,一排排的抓勾,便接連拋上了敵艦。
劇烈的撞擊過後,披掛整齊的錢無憂,帶着自己的蠻荒部族兵,便殺上了敵艦。
可讓錢無憂極爲意外的,卻是這艘硬帆船上的水手,竟一個個彪悍至極,蠻橫渴血,居然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還妄想負隅頑抗。
“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面對有威脅的對手,錢無憂可不會留半點餘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總之,就是要你們的命!
喊殺聲中,錢無憂麾下的職業戰士們,壓着商船水手,一路殺入了船艙門口,可是突然直接,一陣震耳欲聾的豬哼聲,卻從底艙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