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搖了搖頭,繼續道:“其實那核心也不是我所創是有緣窺得其形,和你一樣依樣模擬,再加以運用,其中原理我也並不清楚。”
費傑心中失望,卻還是道:“我是想請問前輩,有沒有辦法讓這個核心小化。”
黃蒙一愣道:“更小化?有多小?”
費傑凝聚天地元氣,弄出一道十公分長寬不到兩毫米的刀形能量,道:“我想在這裡面弄一個核心出來。”
黃蒙頓時苦笑,道:“這怎麼可能?這麼小的核心,本身的能量就那麼一絲絲,還要再次抽細,控制組成複雜的結構,更困難的是保持結構的穩定性,畢竟那能量實在太少了,越少越難控制,稍有差錯便功虧一簣……我看想除了傳說中的仙境高手有可能做到之外,其他人是不用想了。”
費傑已經差不料到是這個結果了,黃蒙說的都是他發現到的問題。本來以爲黃蒙是這種核心的創造者,會有不同的理解,沒想到也是一個模仿者。
“前輩,我想問一下,你是在裡看到這種核心結構的?”費傑還是不死心,他準備尋根追源,或許能有所幫助。
“你是說地心?”黃蒙微微一笑,搖頭道:“沒用的,而且你能見到地之心的可能微乎其微。”
費傑並不氣餒,微笑道:“那前輩就:我講講見到地之心的故事吧。”
蒙遲了一下,然後道:“好吧,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說,這也是埋藏我心中許多年的秘密了,能夠說出來讓人分享,倒也不錯……”
黃蒙沉默了一會兒。才語出驚人道:“你或許不知道模擬出來地這個核心。其實是地之心結構地一小部分。複雜程度連地之心地萬分之一都不到。”
費傑悚動容。道:“地之心是什麼?”
“你應該知道武者飛得越高。體內內息流散得越快吧?”黃蒙突然轉移話題。
費傑點了點頭。驚訝黃蒙爲什麼突然說起這個。
黃蒙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地笑容。緩緩道:“你不覺得這個情形。和用內息模擬出核心之後產生地情形很相似嗎?”
費傑身軀一震。不可思議地看着黃蒙。瞪大眼睛道:“你該不會是想說……”
“不錯!雖然史料中從未記載也從未聽他人說起過,但根據我的所見,可以推斷出,正是因爲有地之心的存在,形成一股對天地間所有元氣產生影響的強大吸力導致這一狀況的出現,高度越高,吸力就越大!”
太驚人了,這無是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千古未解之謎竟被黃蒙窺得真相!
若非手中正有一個源源不斷吸納凝聚着天地元氣的核心,費傑真會以爲黃蒙是在編故事。可以想象,那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事物然能夠對整個地球的天地元氣造成影響!
費傑好不容易平靜一些,忙問道:“地之心在哪裡?”
“這就要看緣分了,不過可以肯定是在地底之下不知多深之處。那次我無意之間進入一處海底洞穴,突然感覺體內內息失去控制不斷從體內散逸,之後我整個人也被一股巨大力道給吸扯進去短短數息的時間裡,內息被外力吸扯得乾乾淨淨。也虧得支撐了那數息時間否則內息耗盡,在那股駭人吸力下定然性命不保。數息之後,意識混沌之間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處神奇地方……”
黃蒙一臉回憶地道:“那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我感覺到那個空間中天地元氣的濃度超乎想象,但我就是無法吸納到一絲一毫的天地元氣入體,反而體內最後一絲內息也在那個時候被毫不留情地吸扯出去。在那個空間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直徑超過百公尺的純由天地元氣組成的球體,結構複雜莫名,而與那球體又相連了許多如同網狀的能量絲線,這些能量絲線上又有數以億萬的的小型球體,結構比那大球體簡單許多,但還是複雜無比。我後來模擬出來的,就是小球體上的很少一部分。”
費傑聞言忍不住插嘴道:“以前輩之修爲,就算記不住大球體的結構,記住小球體應該還是可以的,爲什麼前輩不將小球體的完整結構記憶下來?”
黃蒙呵呵一笑,道:“當時我並沒有想到這種結構有如此奧妙,也已經被那壯闊綺麗的景象給震撼住了,所以並沒有專注地觀察,而且時間上也允許……我當時內息耗盡,只能隨波逐流,身體被一股吸力牽扯着不斷向前運動,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一頭扎進了大球體之內,接着一股強大的推力出現,震盪之下我立刻昏迷過去。醒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座山崖頂上,天知道我是怎麼上去的。後來我發現,出來後的那處山崖,與之前所在的海域相隔數千公里!”
“然後呢?”見黃蒙停了下來,費傑忙問道。
“之後百餘年間我數度下海,爲的就是尋找那個入口,卻最終都沒有找到。而我無意間發現,用內息模擬出記憶中那種小球體的部分結構後,居然能夠引
元氣的凝聚,纔在此基礎上創出了傾城一刀。世人一刀能夠吸納周圍天地元氣乃是源於刀意玄妙,卻不知能有如此效果完全是依賴於那獨特的結構體。”說到這裡黃蒙自嘲地一笑,道:“所以我才說,你知道了也沒用,我最近百年都在尋找地之心,以及關於地之心的任何傳說,卻都一無所獲,可想而知當初我能進入其中所多麼僥倖了。”
“前輩,謝謝你,能夠將這麼隱秘的事情告訴我。
”費傑真誠地道。他心知這個秘密有多麼巨大,比起天地極壁之秘也不逞多讓。他和黃蒙纔是第一次見面,後者居然肯將這種秘密相告,光是這份信任,就足以讓他感激。
黃蒙搖頭道:“你不用謝我,一方面是因爲這事埋在心裡太久很想找個人說說,另一方面,關於你的事情我聽說不少,很多人都以爲你是運氣,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許你的好運,能夠讓你在將來見到地之心也說不定。”
費傑卻對地之心不抱多少希望了,黃蒙也是人品爆發遇到了一次,之後找了百多年都沒找到,沒道理他費傑就那麼運氣好能夠碰到。
和黃蒙回了之那個洞穴,費傑發現蕭茹已經醒來了且已經看不出有哀傷的樣子,只是拿着彎刀一下一下地揮刀。見費傑回來,丁鐵肩膀一聳,露出無奈的表情。
蕭茹的狀態讓費傑擔心,過去道:“蕭茹?”
蕭茹收住刀頭微笑着看着費傑,道:“怎麼啦,小師父?”
太詭異了,哪有人好得這麼快的?傑與同樣驚訝的黃蒙對視一眼。
“兒,乾熙皇的事,你還需節哀……”黃蒙憐惜地看着蕭茹。
“我沒事啊,兩位父去練功啦!”蕭茹臉上是甜美的笑容,說完之後便身形飄動,飛入另一個洞穴。
“現在的傢伙真是越來越可怕了。”丁鐵嘖嘖一聲,“剛纔她醒過來,我還打算用我寬闊的胸膛和強健的胸肌來安慰她受傷的心靈沒想到她看上去居然比我還冷靜。”
費傑擔憂地看着蕭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裡,對黃蒙道:“她沒問題吧?”
黃蒙怎麼說也是了幾百年的糠於人情比費傑要了解許多,輕輕一嘆道:“她看來是封閉了內心而且心靈已經被仇恨所佔據了……這是一個結,或許只有等她手刃了殺父仇人之後會解開。”
費傑沉默不語,因爲他突然回想起蕭茹剛纔的笑容。那笑容雖然一如往昔甜美,可是,那雙眼睛裡,卻沒有多少生氣,彷彿那笑容全是畫上去的一樣。
另一個洞穴裡,靜寂無聲,在熒光石的照耀下,蕭茹面無表情的臉龐一片慘白。她緩緩拔出手中的彎刀,充滿死氣的雙目之中,閃過一道亮光,嘴角微微地上翹起來,在清冷刀光輝映之下,顯得詭秘非常。
銀光乍閃,地上出現一道深長的溝壑。
這一刀,是與過往的訣別,亦是對再生的宣告。
“之前只知在小師父懷裡軟弱哭泣的我,已經死了。”
“父親脖子上怒放的血色花朵,那最後帶着不捨與寵溺的目光,深深映在我的腦海。”
“假若那時候我能擁有再強的力量,假若我平時不是那麼貪玩,肯多花一點時間在練功上,那麼寵愛我的父親可能就不會死,不,是一定不會死。如果師父和小師父能早點出現,父親也肯定不會死……”
“此時之我,非昨日之我。”
蕭茹死氣沉沉的雙眼,慢慢恢復了些許光彩,卻更顯幽暗而深沉。
上官無我出手之前不會想到,經由他之手,將間接造就出怎樣一個怪物。
在那種絕望和悲憤的情形下,激發出來的絕望刀意,竟在這靜寂如死的空間裡,昏暗熒光投罩下,隨着蕭茹心靈的變化,開始走向另一個不可測的極端。
眼見蕭茹已經貌似無事,且有黃蒙這種大高手照看,費傑便和丁鐵一起向黃蒙告辭,黃蒙並未挽留,就此作別。
飛出火山口,丁鐵問道:“老五,你現在準備去哪?”
費傑原本是打算虐玩陸望秋之後再虐龐雲再虐宋國定南王趙禎的,不過經後來餘伯起一打岔,現在費傑又覺得繼續虐下去有點不合時宜。既然紀月瓊要他推波助瀾,那麼就該在最恰當的時候出手纔是。如今唐國和宋國雖連成一線,但難保不會有一天相互之間再打起來,到時候再瞧準機會出手,方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想了想,費傑道:“我準備回老家一趟,大哥你呢?”
“不打了?那我就到天演大陸雲遊一番,你帶着這個收發器,通過這個可以隨時和我保持聯繫。”丁鐵將一個圓形的金屬球體遞給費傑。
費傑剛一接到手上,那金屬球就突然自行液化,轉眼之間變成一個和皮膚顏色完全一樣的薄環,套在左手腕上,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丁鐵教會了費傑使用方法之後將掛在脖子上的晶體脫下來,道:“你不是說要拿去給武神殿研究嗎?你就先帶着吧,
後再特意來找,科多我已經解鎖,只要往裡面催入內打開了。”
科多的重要性費傑自然清楚,可以說是丁鐵回瀾明星的必須工具,現在丁鐵將這麼重要的東西毫不猶豫地就交到自己手上,心裡多少有些感動,握緊那晶體道:“大哥,我保證會將它完好地交還到你手上的!”
丁鐵不在乎地一笑拍費傑的肩膀,道:“沒關係啦,反正已經上過保險了,要是壞了保險公司會還陪的。”
不是這個問題吧?費傑暗汗不已。
兩人就此分別,費傑來到附近的城市上空現這城市已經被唐國控制,街道上還殘留有戰爭的痕跡,到處都有唐人巡邏,城中清國居民似乎並沒有因爲戰爭受多少傷害,不過對於唐人多少有些躲閃。
此情此景,讓費生出一股壓抑之情。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國人,甚至不是純粹的地球人畢竟是在清國長大,對於清國自然會有歸屬感。
費傑最初打算,是以武力威脅陸望秋等人,讓他們退兵出境,然而陸望秋的世界大同理論讓他的想法有了改變。如果陸望秋真能做到所說的一切麼清國主權轉移,也並非沒有什麼不好。
可是看到街上清國平民對唐國人畏懼躲閃的眼神瑣的身形,彷彿成了喪家之犬般費傑心裡又不禁有了些許迷茫。
在這時,一陣怒罵嘈雜聲引起了費傑的注意目光向下方一凝,很快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有一隊唐人巡邏時,有一名老人讓路不及,被撞倒在地,丸碎了一地,哀號不止。
不料那隊軍人佛沒看見一般,徑直就要離開,卻被幾名看不過眼的清國人給攔了下來,讓撞人的軍人賠禮道歉。撞人的軍人不從,態度惡劣,甚至嘲笑周圍人爲亡國奴,比狗不如,哪有人向狗道歉的道理?如此一來,自然引得羣情激奮,場面越鬧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那隊唐人見形勢不對,已經拔出了佩刀,雙方緊張對峙。
眼見就發生流血事件,費傑身形驟然落下,落入人羣之中,控制身周天地元氣,將四周之人都往外送開一些,頓時空出一片空間出來。
四周頓時一靜,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位不速之客身上。
費傑沒有去看那隊軍人,而是先走到那名被人攙扶的老人面前,看了看他的傷勢,頓時臉色一沉。
“道歉!”費傑目光冰冷地看着那名撞人的唐人。
那唐人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見費傑只是個毛還沒他眉毛長的英俊少年郎,雖爲他落地時的手段所驚,但暗想少年郎再厲害也有限,而自己這邊有八個人,而且此時肯定還有其他的巡邏隊伍向這邊過來,頓時底氣十足,手中佩刀頓時一揚,大罵道:“你算什麼東——”
費傑目光一冷,刀意驟然而發。
一連串的爆破聲響起,那隊唐人駭然發現,自己手中的刀居然瞬間爆成了金屬粉末!
一時間,衆軍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看費傑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同。因爲他們都感覺到,在刀爆炸的同時,一股強得可怕的刀意從少年身上出現,剎那間人那個他們身體完全僵硬,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能夠領悟刀意之人,絕對不是庸手!
就在此時,人羣中擠出兩隊唐人來,其中領頭的三級士官大聲道:“都圍在這幹什麼?聚衆鬧事麼?”
“道歉!”費傑目光依舊看着那名軍人。
原本被驚駭住的軍人一見來了這麼多幫手,其中還有三級士官,頓時有了底氣,怒笑道:“小子,該道歉的是你!你死定了!”
那名三級士官見軍人如此失態,微微皺眉,轉首看了費傑一眼,目光先是惑,隨即便瞳孔驟縮,小心而低聲地道:“請問您是……費傑費先生嗎?”
費傑淡淡看了那三級士官一眼,伸手向那名狂笑的軍人,頓時,四周天地元氣迅速凝聚,轉眼之間,無數的明亮光點將其包裹起來。
“啊!啊!這是什麼東西?”那軍人驚恐大叫。
費傑伸開的手掌微微向內捏起,光霧的體積隨之縮小,光霧之內頓時響起了淒厲無比的慘叫聲,聞者膽寒,四周的人紛紛驚恐地退開。
“費先生……”三級士官臉色一變。
慘叫聲很快停止了,而費傑的手掌也最終捏成了拳頭,光霧縮小成一個直徑二十來公分的球體。
光霧緩緩張大,恢復成原來的大小,隨即散開,頓時掉出一副完全分不出人形的血肉,剛一落地,便如同打碎的柿子,紅色的汁液濺落四方。饒是這些軍人經過了戰場洗禮,亦被這血腥的一幕駭得臉色慘白,更不用說周圍圍觀之人,皆是紛紛驚恐大叫起來。
費傑的表情很淡漠,最終,當驚恐過去,所有人都將恐懼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