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主席臺上的周校長呵呵輕笑,對隨意坐在看臺上的一個面目冷峻的中年老師遙遙道:“夏老師,今年就由你來吧。”
那夏老師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身形驟然出現時已是站在周校長的身邊,彷彿一直便站在那裡一樣,連衣角都未揚起一絲。而看臺上那道殘影,過了三四秒才慢慢地消散。
只露出這一手,便鎮住了當場來自各高校的老師。
“不愧是聯合學院的冷魔夏言冰,實力果然不凡……”看臺上隱約傳來這樣的充滿驚歎聲。
聯合學院?費傑眉頭微動,遠遠的並不能看清那夏言冰的相貌,只覺得此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一種冷漠冰冷的氣息。
夏言冰冷峻的目光緩緩掃過廣場上的衆人,被掃過的人紛紛有如入冰窖之感,寒毛不禁直立而起,不少人的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當那冷峻的目光掃到費傑身上的時候,費傑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這人真的很冷。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會如此,但他時刻謹記自己只是一個天廢人的事實,立刻裝作不濟,上部臉肉中部乳肉下部雞肉都是一陣亂顫,身形如同風中嬌弱的花朵一般搖搖欲墜,勉強才能站住不倒。
費傑的異狀引起了夏言冰的注意,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周校長髮現了人羣中的費傑,神色微動,嘴脣微微張合。夏言冰眼中出現一絲訝異,微微頷首,不禁再多看了費傑兩眼。
目光掃過衆人之後,夏言冰嘴角露出了一絲帶着殘忍的笑容,身上的氣勢驟然發出。
轟!
當下就有幾十人承受不住,癱倒在地,這幾十人之中,就包括費傑在內。他充分將自己天廢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夏言冰發出氣勢的同時便白眼一翻,如同死豬一般轟然倒地,竟是讓地面都震了兩震。
暗道一聲糟糕,費傑冷汗直流,他這是被嚇出來的,他出門出前竟是忘記將那四百公斤重的負重背心給脫下來了!
這一聲勢確實太響了,頓時讓不少心智不堅正在凝神對抗夏言冰氣勢的考生都是心中一跳,氣息泄露之下頓時抵抗不住,立刻便有三十餘人接連癱坐在地,其中又以離費傑最近的自己班和旁邊班的人多一些。跌坐的衆人不認爲自己修爲不夠,全將原因怪在費傑身上,紛紛怒目怨憤地看着費傑,只恨不能從他肥碩的乳房上咬下一塊肉來。
費傑感受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怒氣和怨念,竟覺比夏言冰的氣勢還要讓他難受許多,身體又忍不住哆嗦兩下。說來也怪,夏言冰的氣勢雖強,但費傑竟沒太大感覺,也虧他反應快,才立刻跟着第一批人倒下。
這一狀況大出在場老師的意料,衆人面面相覷的同時又忍不住啞然失笑。衆老師倒未覺得有何不妥,真正有實力的考生是不會因爲這種外因而受到任何影響的。
也有少數老師心懷疑惑,那胖子考生雖然胖了點,但照理說也不該發出這麼大的響動纔對。不過這樣的疑惑只是一閃而過,在這種時刻,沒人會去關注一個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被淘汰了的胖子。
已經被淘汰了的考生,在考覈沒有結束之前,也不能離開現場,只有坐在地上乾等着。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倒下,半個小時之後,整個廣場之上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人還站立着。
這樣一來,費傑就一眼地將他此行的最終目標給找到了,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對方。
柳雪的臉色有些蒼白,豆大的汗水從她的面頰流淌下來,但她始終咬牙堅持着。柔弱之中的剛強,讓她有一種特別動人的魅力,讓費傑看得有些呆了,用視訊器偷拍着,口水流下尚且不知。
驀地,費傑陡然一個激靈,感覺到一道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
兩人目光相接,看清對方相貌,費傑的臉色頓時一苦。
只見廣場上站立的考生中,面容俊秀、臉上帶着些許紅潤的楊冥,正用費傑看自家蒼井空版充氣娃娃時一樣灼熱的眼神看着費傑,那眼神很有些刻骨銘心,透露着這樣一個信息:我找到了你了!感受着楊冥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費傑額頭直冒冷汗的同時忍不住夾緊大腿。
幸好楊冥也只是看了他幾秒,便將注意力集中到夏言冰身上了。因爲在這時候,夏言冰身上的氣勢再漲,頓時便有五六人支持不住,飈射後癱軟在地,臉上一片紅潮。
而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時間裡,陸續地便有二十多人都相繼倒下,其中就包括柳雪在內。最終還站立在場上的,都無疑是學校中的幾名風雲人物,楊冥、薛亦菲皆在其列。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少數幾名平時隱藏了自身實力的高手,引得地上的衆考生皆是驚駭。不過看樣子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在夏言冰的猛烈氣勢衝擊之下,達到高潮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費傑雖有心趁着在場高手衆多想要試驗一下卍解左眼,但因沒有佩戴魯魯修牌隱形眼鏡,所以也只得壓下念頭。
最終,所有人都倒下了,楊冥身爲聖明中學學生中的第一高手,當仁不讓地最後一個倒地,而薛亦菲則是倒數第二,着實爲女生爭了一口氣。
夏言冰氣勢收斂,暗暗點頭,聖明中學不愧是國家重點,學員的整體實力比一般的中學要高出一大截。
周校長掃視廣場一週,平緩的聲音遠遠傳播開去:“上午的考覈到此爲止,各位考生好好休息,下午兩點進行第二項測試,希望大家都能夠發揮出應有的水準!解散!”
解散二字剛一落下,費傑便如同螞蚱一般從地上蹦躂而起,頭也不回地跑了。因爲他清晰感覺到,自癱軟之後開始,楊冥這廝的目光便一刻都沒從他身上離開過。
楊冥雖想立刻找上費傑做思想和肢體上的深度交流,但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渾身癱軟的他只能幹瞪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胖子如同狡兔一般脫離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