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傑想了想,雖然古禪說不要將他的秘密告訴別人,可眼下這種情況,不說的話很難對症想出解決之道,便將古禪的特殊能力以及自己的一番猜測說了一遍。
這事情太詭異了,衆人聽完之後面面相覷,皆掩飾不住震驚與懷疑。不過如果事情緣由真的是這樣,古禪現在的情況就完全脫離了醫學常規,又該如何着手?
石舟也不對古禪做人工呼吸了,瞪大眼睛盯着戴着遊戲視鏡的古禪道:“我x,那網絡上幾億T的收費藝術片,他豈不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了?”
宮執首等人聞言均露出羨慕之色。
紀月瓊皺眉道:“你的推測的確很有可能,只是這種情況聞所未聞,如果他的元神真的被震散至網絡各處,想要再聚集起來恐怕不是用常規的武學辦法所能夠做到的了……。”
對於紀月瓊的回答,費傑沒有多少意外,網絡世界不比現實世界,想要招魂都不該如何着手,不過心中還是忍不住失望,更是自責。
“也不盡然……”一名留着八字鬍的老者突然說道。
費傑看了這老者一眼,認得.他是新補上已死方執首空缺的公孫簡公孫執首,不由道:“公孫執首有何高見?”
神色溫和的公孫執首微微一笑,.道:“高見不敢,只是我突然想起,現在古兄弟的情形,不是和當初他來武神殿求醫的時候很像嗎?”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之人皆是眼睛一亮。
宮執首擊掌道:“不錯,當初古禪.的意識可是被吸入異空間了,都能夠被喚回,這網絡空間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嗯……這的確是個辦法,這樣一來,也只能像上次一樣,.靠古禪自己了……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還有人幫他提運法訣,讓《喚神經》運行起來,而在場人中,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紀月瓊沉吟着,將目光投向費傑,“阿杰,就是你了。”
“我知道。”費傑點了下頭,知道紀月瓊選他的原因。
在場人中,除了他因爲和聖尊心神合一而知道《喚.神經》具體內容外,其他人包括紀月瓊這個殿首在內,都是沒有看過《喚神經》的。
事實上,剛剛一瞬間,費傑想到了龍乾,或許可以.通過這個機會,讓龍乾將功贖罪。費傑曾從古禪那得知,這小子私自將《喚神經》傳給了龍乾,所以龍乾應該也是一個考慮的人選。
不過,一來龍乾.修煉此功時日尚淺,二來古禪私傳禁功這件事嚴重違反武神殿法令,也不好讓他人知曉,就算古禪最終因爲龍乾而醒來,也不知是獎是罰,所以考量之後費傑放棄了這個念頭。
通過與聖尊心神合一,費傑得知《喚神經》其實並非武神所創,而是武神年輕遊歷大陸之時無意中從一處古遺址所得。和尋常功夫不同,《喚神經》乃是專修精神力與精神力運用的神奇功夫。
在武神的五個弟子之中,就有一個是修煉了《喚神經》,練到後來擁有了很神奇的能力,能夠潛身入任何陰影之中而不被發覺,殺人無形,幾近妖法。
不過這能力雖然妖異,但終是被人找到破解之法,武神那名弟子被人設計戰死。得知此事後武神悲痛莫名,認爲那弟子是因爲只顧修習《喚神經》而荒廢了自身的功夫纔會戰死,將《喚神經》斥爲不祥,並下武神禁令,任何人不得修煉此功,封存於閣。
直到數千年後的今天,古禪因爲情況特殊不得不借助《喚神經》,才使得《喚神經》再現人間。
費傑將《喚神經》有關的信息在腦中瀏覽一遍,得知想要引導古禪運行《喚神經》,必須將自身精神力探入古禪腦部,在其腦袋幾條經脈上進行類似周天的運行,方纔能行。
而《喚神經》正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不斷壯大修行者精神力,再利用自身精神力不斷開拓腦域。不過無論大腦還是大腦經脈,都比其他部位的器官和經脈脆弱,尤其大腦,更不能經受任何損傷,如果修習《喚神經》的時候不注意,突然變成腦殘也不是稀奇之事。由於修習過程太過兇險,這也成爲《喚神經》被武神斥爲妖典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費傑沒有練過《喚神經》,也不知道該用多大的精神力纔好,保險起見,還是少點爲妙。
費傑用手指一點眉心,一絲放着微弱亮光的精神力從眉心處牽引出來,然後點上了古禪的眉心。
精神力探入進去,立刻進入了古禪的精神海之中。沒有遭到任何抵抗,也沒有任何反應。事實上,古禪的精神海中此刻空空蕩蕩,彷彿已經離體而去。
費傑的心微微一沉,但仍就按照本來的計劃,從精神海進入古禪的腦部經脈,開始緩慢做起周天運行,而在這個過程中,古禪自身還是沒有任何抵抗與反應。
一次,兩次,三次……
費傑的心越來越沉,因爲古禪的精神海一直沒有反應。可是費傑不願意放棄,一次又一次,堅持不懈地引導運行着。
直到第十次的時候,費傑才突然感覺到古禪的精神海有了一絲微弱的波動。這讓內心越發沉重的費傑看到了希望,振奮起來,依舊運行不停。
慢慢地,費傑感覺到,一絲絲的天地元氣從古禪的眉心部位進入,轉化成了精神力。這些微弱的幾乎不可查的精神力,自發地慢慢聚集起來,最終形成微弱的一股。
費傑不再猶豫,以自身精神力去碰觸這股新生精神力,從上面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而那股精神力似乎也有類似的感覺,透出疑惑和欣喜的情緒。
費傑沒空解釋那麼多,兩股精神力碰觸之後,便引導那股精神力運行周天。新生精神力彷彿知道費傑是想幹什麼,進入腦部經脈之後,不需要費傑引導,自行加速運行起來,比之前費傑的運行快了數倍。
費傑觀察了一陣,發現古禪的精神力已經在《喚神經》運行的過程中開始不斷壯大,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有部分精神力會被抽離,看其去處,竟是傳入了遊戲視鏡之中。
這無疑堅定了費傑之前的猜想,古禪的元神定是在網絡某處無疑。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異常,新生精神力雖總有一部分進入遊戲視鏡,但總體的量還是在緩慢增長的,這讓費傑放下心來,再觀察了一陣之後就將自身精神力撤出了古禪的精神海。
長長吐了口氣,費傑睜開眼睛,正見病房之中知春四女分佈四處爲他護法。
“公子,完成了麼?”知夏第一個發現費傑睜眼,連忙問道。
其他三女聞言也紛紛睜開眼睛。
“嗯,接下來就要看他自己的了。”費傑看了病牀上的古禪一眼,懊惱一嘆,“都怪我,要不是我,阿禪也不會變成這樣。”
知冬輕聲安慰道:“公子,你別這樣說,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知秋狠狠點了下頭:“嗯!我相信古公子有朝一日一定會醒來的!”
知春安慰似的輕輕一握費傑的手,見其他三女都怪怪地看她,俏臉微微紅了一下。
事到如今,後悔也於事無補了,費傑也不是看不開的人,只能在心裡祈禱古禪能夠早點醒來,不然趕不上去瀾明星可就大爲不妙。
因爲古禪的事,讓費傑更爲認識到身邊人的重要,回想這段時日,幾乎都是在練功中度過,每次也都是薛亦菲來看他,心裡不禁愧疚。
練功夫是爲了保護好身邊的人,可如果因爲練功夫而讓身邊的人受到冷落,又不太好了。更何況眼下距離跳躍孔開啓的時日越來越近,只有一年多時間,而在這一年多時間裡,前往瀾明星的衆人還有進行頗長時間的集訓……
這樣算來,費傑發現自己能夠與薛亦菲長久相處時間真是不多,便沒再練功,用傳音告知衆人一聲,立刻帶着老婆偷偷環遊世界去了。
這一行爲自然讓知春四女委屈不已,更讓馨馨和蕭茹兩個丫頭咬牙切齒,卻又通通無可奈何。她們可沒有費傑那種用心神包裹整個地球尋人的本事,地球這麼大,就算想找也無從找起。
對於費傑這種不負責任的孩子氣舉動,薛亦菲好笑之餘心中也充滿甜蜜,說到底,費傑還是在乎她的。
轉眼戰神杯結束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戰神杯的最終結果已經不重要,因爲無論是誰得了冠軍,他的光輝在血飲面前,便如星星之於皓月,完全不值一提。
而隨着時間的逐漸流逝,血飲風波慢慢平息,血飲的曇花一現,只是爲費傑的神奇事蹟再添上不輕不重的一筆。
地球依舊在轉,性生活依舊繼續,並不是說沒有了費傑就不行。不過總有那麼一些人,無論時間如何變遷,費傑在他們心中分量始終不變。
在這半年時間裡,知春四女除了練功之外,說得最多的就是費傑,惱恨費傑沒帶她們去玩,猜測費傑現在又在哪裡。
就算費傑不在,馨馨和蕭茹兩人明爭暗鬥依舊不止,尤其是在功夫上面,兩人三天一小架,十天一大架,進步都是奇快。不過相較之下,還是馨馨精進更快一點,般若心經加乘風千里加靈犀劍指,配合其變態的計算能力,幾乎每次交手蕭茹都會感覺到馨馨的驚人進步。
到了後來,縱然蕭茹身懷兩種絕世刀意,在同等內息狀態下,對上馨馨的乘風千里加靈犀劍指也不得不謹慎對待,若非馨馨內息尚弱,靈犀劍
指威力尚未發揮出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不過在打完之後,兩女又都忍不住說起費傑來,比都都是費傑對她們兩個中的誰更好,最終的結論是,都沒有對薛亦菲好,不禁暗生怨氣。
終於到了集訓的時間,在很多人的期待之中,費傑終於帶着薛亦菲回到了武神殿。
半年的時間,並沒有讓費傑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人腦豬頭的模樣,薛亦菲倒是較之以前少了幾分青澀,多了幾分成熟嬌媚,抿嘴微笑的剎那的風情看得同是女人的蕭茹幾女都不禁目眩神迷。
變化最大的要數莫邪,這傢伙比半年前足足大了兩倍,鱗片卻更小更細密,由原來的淡綠色變成了深綠色。倒不是說它本身發育得這麼快,主要是費傑沒事的時候就將殘留在體內的丹流體餵它一顆,中間暴長了兩次,想不發育都難。
費傑好不容易擺平了心懷幽怨的衆女,順帶考察了衆人的功夫,驚訝發現半年時間下來居然都有不小的進步,心中卻也甚是欣慰。
談笑之間,已經從武神衛小隊長晉升爲衛長的劉衝飄然而來,向費傑拱手施禮後,道:“費先生,有一位姑娘已經來到武神殿等你多日了。”
這話一說出來,衆人的目光可就都集中到費傑臉上了。
費傑心中發虛,因爲他腦中一下冒出幾個名字來:易婷、易夢、古安琪、林娟、方靜……乾咳一聲後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劉衝暗自悶笑,恭恭敬敬回答道:“是古執首的妹妹,古安琪。”
“原來是她啊……”費傑大大鬆了口氣,心想這丫頭來武神殿做什麼?莫非是來看古禪?也不對,剛不是說在等我麼?
“阿杰,你剛剛以爲那是誰啊?”薛亦菲突然聲音悠悠地來了一句。
“呃……哈哈,那我還是先去見見她吧。”費傑冒出一身冷汗,眼神示意了劉衝一下,頗爲狼狽地倏然飛空而起。
逃離了薛亦菲的視線,費傑才暗鬆口氣,見旁邊劉衝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不由暗自臉紅,乾咳一聲道:“劉兄,你知道她來找我做什麼嗎?”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恐怕還需費兄自己問過才知道。”劉衝一愣之後回答道。
費傑點點頭,他也就隨口一問,緩解一下尷尬,其實已經大概想到古安琪的來意了。
古安琪被安排在古禪靜養所在,爲防有人覬覦昏迷中古禪的貞C,武神殿在周圍做了嚴密防守,即便是以費傑的身份,亦是幾次拿出客卿令牌,才得以到達。
費傑再次見到古安琪,她正在牀邊照看古禪。她看上去比遊戲中要成熟了一些,眼中多了幾分以前沒有過的愁思,多半是因爲古禪所致。
看到牀上雙目緊閉的古禪,費傑心中暗歎,隨即展顏道:“安琪,還久不見了。”
聽到費傑的聲音,古安琪霍然轉身,眼眶一下溼潤:“費傑?你終於回來啦!”說着身形晃動,撲進費傑的懷裡,緊緊摟着他的豬腰。
費傑左右看看,發現薛亦菲不在這裡,暗鬆口氣,隨即將罪惡之手放心大膽地放在古安琪的腰背上,輕輕撫摸着,柔聲道:“別哭了,阿禪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古安琪在費傑懷中抽噎幾下,擡起頭來,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地看着費傑,道:“費傑,我聽人說哥哥是因爲你才昏迷的?”
“呃……那是一個意外。”費傑沒想到一見面就說起這事,不由尷尬不已。
古安琪抽了下鼻子,道:“哥哥真的會好起來嗎?”說着眼眶又泛淚了。
“會的會的,他要是不醒來,我把卵切下來給你當球踢。”費傑連忙保證。
“你現在是大英雄,一定不會騙我的。”古安琪破涕爲笑,突然發現自己緊緊抱着費傑,臉頰不禁泛紅,連忙鬆開。
費傑乾咳一聲,把手往鼻子前聞了聞,若無其事道:“安琪,我聽說你在等我?”
“嗯!你還記得當初在戰神杯時的約定嗎……血飲?”心情轉佳的古安琪眼中露出狡黠之色。
果然來了……費傑無奈一下,道:“那你們現在還在通緝我嗎?”
“誰還敢通緝你哦!”古安琪吐了吐小舌頭,道:“自從血飲身份曝光之後,通緝令馬上就撤下來了,不然被通緝的可就是我們了!不過你當初你在《真實》裡真的很過分誒,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卻這麼對付我們!”
“咳,那都是陳年往事就不要提了吧!”費傑暗自慚愧,當初年少輕狂,再加上又是遊戲中,一時興起大殺四方,沒想到惹來這種麻煩。
“哼,不說就不說,不過你在武神戰網裡答應我的事情還算不算數?”古安琪緊緊盯着費傑,眼中有幾分緊張。
費傑一笑道:“當然算數,不過你可不能勉強我去幫你做不太可能辦到的事情,比如說要我帶你去瀾明星。”
“費傑!你……”古安琪頓時氣苦,沒想到費傑早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一句話就把她想說得話給堵死了。
費傑搖頭道:“不是我故意不想讓你去,你自己想想,你哥哥已經入了武神殿,你就是古旗的繼承人,你要是跟我們去了瀾明星,古旗怎麼辦?而且此去瀾明星前途莫測,危險很大,所選之人都是通過激烈選拔而確定下來的,以你現在的修爲,恐怕還有所欠缺。”
古安琪立刻辯解道:“古旗又不只有我一個人,嚴格來說,除了我和哥哥之外,還有其他幾人是有資格繼承古旗的,更何況我對那些事也不感興趣。要說我的功夫……哼,我自認現在不比張賢他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