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終歸是想象和現實相差十萬八千里。劉明哲只是在心裡面想一想,然後就如同被大赦一樣從王小紅的家裡面狗一樣的跑了,落荒而逃,在跑出去的那一瞬間,劉明哲還在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爲什麼王小紅沒有追着要自己那十萬塊錢。
就在劉明哲從王小紅家裡出來的時候九月和黃滿銀也接到了電話,知道了這裡面發生的事情。
九月和黃滿銀在吃完晚飯以後開車去了車青雲家裡。
兩個人商量了很長時間,原來黃滿銀不同意去車青雲家裡求他,可是最後還是被九月說動了。
青山酒店的事情本來就是有人在裡面搗鬼,不是酒店本身的事情,這不能算在酒店本身,這樣對酒店非常的不公平。
一天下來有多大的開銷不用說,誰都清楚,上上下下幾百人的工資不用說,光是電費水費雜七雜八的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既然警方不能在短時間破案,有沒有證據證明是青山酒店內部自己做的,那就應該讓開業。
可是上午的時候,九月去了警察局,領導們不同意,說“爲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等等看看。”
黃滿銀一籌莫展,雖然也是名校的畢業生,但是處理事情解決問題的能力各有不同,不是學習好的學生就可以一通百通,情商很重要。
九月提議去找車青雲,黃滿銀說:“上次的事情就把車青雲給牽連進來了,還沒有感謝人家,不是沒去,是人家真的什麼都不缺,吃穿用度已經是訂好的,退休工資非常的高,也不缺咱們送的什麼,再說了,人家也不貪圖錢財,這樣,想要換給人家一個人情就非常的困難。”
九月說:“有時候一個人想要幫助另外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九月就想起來那次在車上幫助秦朗的時候,彷彿還能感覺到秦朗在她嘴脣上留下的味道,留下的溫度,可惜,這些事情只是曇花一現,如果再有一次該多好啊,她一定閉着眼睛去享受她喜歡的男人親吻她,而不是緊張到手腳冰涼。
最後,黃滿銀還是同意了九月的想法,畢竟母親把青山集團都交給了他,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青山酒店毀在他的手裡。
即便是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或者說毀在車青雲的面前淚流滿面他都願意,因爲那是父親留下來的。
黃滿銀着急,是一個說走就走的人,可是,九月說去見車青雲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所以兩個人一直等到了天黑纔開了一臺不起眼的帕薩特過去找車青雲。
車青雲的日子依舊過得非常悠閒,喝着楊柳喝着前段時間楊柳送過來的極品陳年普洱,靠在沙發上看二十四史,感覺這樣的日子真的比在政壇上風起雲涌還要愜意。
讀史讓人看清楚人世間的一切,這一點非常的正確,各種人,各種事彷彿是放電影一樣在腦袋裡來來回回。
他放下手裡的書,又想到了最近發生的地溝油事件,青山酒店,楊柳,黃滿銀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青山酒店十一塊二十幾年的金字招牌,楊柳他們不可能因爲一點蠅頭小利就瞞着巨大的風險親自毀掉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招牌。
這樣想就只能是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搗鬼,或者說楊柳他們用人不當,給有一些不法商人提供了機會。
地方的警察,食品監管部門也真是有意思,抓不到真正的兇手,就把酒店給關了,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工作態度。
車青雲老闆,看見車青雲怔怔出神,就笑着說:“是不是又在想青山酒店的事情啊。差不多就行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辦法,用到你老頭子的時候,自然會有人過來請你,他們不過來說明他們還有辦法。”
車青雲笑,說:“我倒是希望他們不過來找我,這說明很多制度上的東西變得更加的完善了,不會是那種不負責任的處理方式,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青山酒店根本就沒有讓開始營業的跡象。”
老伴笑了笑,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弄吧。”
車青雲嘆了口氣,說:“也是,自己家的事情還管不了呢,何況是別人家的事情。”
老伴知道車青雲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定是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女兒車曉菊,名牌大學畢業以後,竟然不屑於父親的安排進入省**上班,而是去偏遠山區做了一個支教的老師,一去就是三年,不用說電話,就是信都沒有一封。
兩個老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從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人,風塵僕僕,衣服樸素的有些寒酸,身上揹着一個洗的發白的帆布包,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媽,有吃的沒,我餓了。”
兩老人一下子老淚縱橫,車青雲拉着角色車曉菊的手眼淚差一點落下來,說:“你怎麼成了這幅德行,還以爲你變成了難民呢。”
車曉菊沒有了以前白皙的面龐,臉上被山風吹的有些淡淡的紅色,卻是別有一番韻味。
“爸,我早就應該回來了,支教的時間早就超了,可是我感覺自己要是不給那些孩子做點什麼,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於是我想盡了辦法給那些孩子蓋了一所學校。”
老伴把吃的斷了上來,車曉菊吃的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樣,瞬間,三個包子,一碗米粥,一盤蔬菜小炒就消失殆盡。
車曉菊吃完了以後,跟父親說:“有沒有煙,給一隻唄。”
“怎麼還學會了抽菸。”車青雲老婆皺眉。
車曉菊沒說話,車青雲把自己平時捨不得抽的一盒特供扔給了車曉菊。
車曉菊拿出來一隻,熟練的點燃,靠在沙發裡狠狠地吸了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從她的嘴巴里鼻子裡緩緩的出去,氤氳開來。
“爸,那些孩子太苦了,你要是見到,你都會哭的稀里嘩啦。”車曉菊神色黯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