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一場暴風雪過後,晴空萬里,空氣清新。
醫院裡,董秘書過來見到了秦朗。
醫院的院長聽說省委書記的秘書過來看一個老百姓,驚恐萬狀,派出去各方面人打聽消息,才知道是因爲明月鎮鎮長的緣故。
院長趕緊親自來到了黃詩詩的病房,噓寒問暖。
董秘書笑了笑,擺手說:“我過來看一個朋友,不打擾您工作。”
院長很知趣,因爲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張翰墨抓到了嗎。”秦朗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董秘書搖頭,說:“他的消息非常的靈通,不知道爲啥,就跑了他一個。”
秦朗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來那個死胖子常哥。
“你們上面有沒有一個姓常的領導。”秦朗忽然問。
“你是說秘書長常寶海。”董秘書說。
秦朗搖頭,說:“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是長得非常胖,聽說是個紅頂商人。”
董秘書打開手機,給秦朗看了一張照片,問:“是不是這個人。”
秦朗點頭,說:“對了,就是這個人。”
董秘書嘆了口氣說:“我說爲什麼張翰墨跑了,這就沒錯了,應該就是他通風報信,走漏了消息。”
“放心,我會幫着把他找出來。”秦朗陰森森的說。
“你有辦法。”董秘書問。
秦朗笑了笑,不置可否。
董秘書準備請秦朗還有黃詩詩吃飯,秦朗婉言謝絕,畢竟身份在哪裡,感覺彆扭的要命。
董秘書回去見到了省委書記,準備跟省委書記彙報常寶海的事情,沒想到在辦公室裡面見到了自己的哥們王寧。
書記一臉的笑容,語氣平和,說:“我準備破格提拔王寧爲東海市的副市長,你有什麼意見嗎。”
董秘書愣了一下,心說,老天爺,從一個鎮長一下子變成了副市長,這簡直就是在做夢啊。
“書記,我擔心他很多東西不懂。”董秘書說。
書記擺了擺手,說:“東西不會可以學習,只要是良心在就能做一個好官。”
董秘書笑着點了點頭,跟王寧說:“你小子可不要辜負了書記的一番心思。”
王寧感覺董秘書可能是有事情,於是就站起來告辭。
王寧走了以後,董秘書跟書記說:“常寶海給張翰墨通風報信,這才造成他跑了。”
書記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說:“回去。”
醫院裡,院長在董秘書走了以後親自過來安排人給黃詩詩換了一間最好的病房。
秦朗說了好多客氣話,院長一臉諂媚的笑容,說:“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的。”
院長走了以後,王寧過來了,院長聽說新任副市長過來了,屁顛屁顛的又過來了,端茶送水。王寧擺了擺手,說:“我要和我兄弟談點事情,您不用在這裡面陪着。”
院長走了以後,王寧就問:“秦朗,你能不能猜出來張翰墨在哪裡。”
秦朗搖頭,說:“這個我不敢保證,但是我可以盡力。”
王寧點頭,說:“事關重大,沒有張翰墨歸案,證據鏈不完整,你明白,”
秦朗點頭,說:“你彆着急,我馬上就出去。”
“黃詩詩這邊怎麼辦。”王寧問。
秦朗打電話給姜曉妃,說:“我有事情,你過來照顧黃詩詩幾天。”
wωw★ ttκa n★ co
黃詩詩說:“醫院裡有故事,用不着,再說了,我一天兩天也死不了。”
勤勞惡狠狠的瞪了黃詩詩一眼說:“不許胡說八道。”
黃詩詩笑,笑的嫵媚妖嬈。
王寧走了以後,姜曉妃不長時間就過來了,秦朗交代了幾句以後就離開了醫院,去了東禾實業。
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打開電腦,把張翰墨這些年貪污吉慶公司的證據傳給了大江集團總部。
秦朗點了一隻煙,一隻手裡面拿着筆,在一張潔白的紙上寫下了張翰墨的名字。
張翰墨跑,能去哪裡,如果要是去京都找他的老大,估計這次就會羊入虎口。
張翰墨被警察抓到不抓到秦朗心裡面倒是不在意,因爲秦朗更希望看到張翰墨流離失所的德行。
張翰墨在昨天的風雪之夜沒有凍死,活了下來,早上看着升起來的太陽感慨萬千。
從口袋裡拿出來一盒軟中華,自己抽了一隻,把剩下的全部都給了那個救他命的老乞丐。
老乞丐笑了笑,沒有拿,說:“這些東西與我去浮雲,身外之物。”
張翰墨愕然。
張翰墨從橋洞子下面出來,剛要走,就聽見老乞丐在後面喊,說:“你不換了衣服嗎。”
張翰墨這纔想起來自己如今已經是逃犯了,不是那個牛B哄哄的老總了。
人是衣服馬是鞍,說的一點都不假,張翰墨換上衣服以後,感覺身體竟然不自覺的佝僂起來。
肚子裡咕嚕咕嚕的叫,這纔想起來每天這個時候是吃早餐的時間,如今狗屁被沒有,喝西北風吧。
張翰墨走在雪後的大街上,陽光有些晃眼睛。
張翰墨來到了一個自動提款機的旁邊,看了看沒有人注意,把卡插了進去,可是得到的答覆卻是賬戶已經被凍結。
張翰墨翻遍了身上,只找出來兩塊五毛錢,不由得一陣心酸。
在路邊炸油條的攤子上花了一塊錢買了三根油條,又買了一杯不算熱乎的豆漿以後就真的身無分文了。
這是張翰墨最近十幾年吃的最香的一頓飯,吃完了感覺還意猶未盡。
就在張翰墨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時候,有一個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張翰墨嚇得差一點魂魄出竅,擡頭看時,卻是自己的外甥,張久旭。
“走。”張久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張翰墨在後面低着頭跟着。
走了差不多走兩里路,來到了一處棚戶區。
左拐,張久旭打開了一個院子的房門,張翰墨跟着走了進去。
“您暫時就在這裡面住着吧,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張久旭說。
張翰墨點頭的時候已經是滿眼淚水。
張久旭拿出來兩萬塊錢,放在了桌子上,說:“這個錢先用着,過些天我在給你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