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見他這麼快就逃出掌風的威壓,開始朝自己反擊,心中連叫不好,畢竟現在是被碧雲天飛蠱帶到空中,她從小修的都是苗蠱宗的神通,很少學習打鬥手法,所以在半空中頓時覺得無處可立足,躲閃起來只能完全靠飛蠱來帶着,於是便被動了很多。
那羅芒也是久經沙場之人,馬上看出了秦碧不上不下,左右爲難的尷尬境地,便停止了朝空中放劍氣,轉而腳踏真氣,整個人使用輕功飛騰上來,拿着蓐薙劍就朝秦碧心窩刺去,一點都不留生路。
秦碧頓時大驚失色,她從小嬌生慣養,是族人的掌上明珠,誰敢對她動手動腳?就算切磋實力,比的也是下蠱用毒,幾乎都是自身生命無虞的文鬥,直到後來被獨孤漠抓走後,對方雖然不如家人那樣寵着她,但也只是拿她試藥試毒而已,從沒有和她動過拳腳功夫,所以仔細說來,雖然秦碧本身的實力加上一堆神奇蠱物的幫助,大約可以和幾個真境中低層的人纏鬥不敗,但是真要論道近身應變,她可能還不如那些三代弟子。
看着那森人的劍芒朝自己要害襲來,秦碧一瞬間只覺得自己縮成了滄海一粟,而那羅芒修長的身材配合泛着金屬光澤的身影,模糊看去,好像就似化作了一把人形的長劍,如影隨形,避無可避,只有閉目待死是唯一的出路。
忽然“鐺”的一聲,那已經到秦碧身前,朝其心口插入一劍的羅芒,居然覺得自己的劍像是刺到了什麼極其堅硬的東西,無法深入半分,甚至連拔出來也十分苦難,頓時大驚失色,運氣真氣入眼一看,才發現秦碧的胸前,多出了一陣隱隱約約的金黃色光芒。
而秦碧也從剛纔的絕望中清醒過來,只覺得胸口生疼,但是好像只是因爲劍氣的強大震動造成的疼痛感,但是並沒有真正刺入身體,這纔想起自己胸口戴着的項鍊是傳說中的九轉金蠶蠱的蛻殼所制
成,雖然那蠱蟲早就不知所蹤,成爲苗蠱衆人口中一個近似於神話傳說的存在,但是僅存的這個殼也有着許多妙用,可以在危急時刻展開結界,爲主人擋下刀劍斧棍等武器的直擊傷害。
秦碧當時得到這串項鍊時,也並沒有太在意它的功能,只覺得它造型奇特古樸,又有着神話傳奇色彩,很是喜歡,就從苗蠱宗的寶庫裡拿出來戴了,她一直以來很少被人拳腳相加,更別說動刀動槍了,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過這項鍊的妙用,今天卻在無意間救了自己一命,只能說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秦碧心有餘悸,從疼痛中舒緩過來,再也不敢大意,見那羅芒已經在身前,正在奮力的想要拔出被金蠶殼結界卡住的蓐薙劍,便覺得如今時機正好,本來想一叢桃花瘴朝他臉上打去,但又想到如今兩人距離太近,說不定對自己也會有誤傷,她倒是不怕中毒,但這種殺敵一千自損五百的做法還是儘量想避免。
於是她取下右腕上的蛇皮手鐲,輕輕默唸了幾句苗蠱人獨有的土話所寫成的咒語,頓時那手鐲像是有生命一般,居然開始蠕動起來。
只見無數古意盎然的奇怪文字發着光,從手鐲的蛇皮花紋上顯現出來,接着那手鐲開始自我分裂,從一化爲顏色不同的五隻,然後開始變大變粗,最後出現了頭尾口眼,居然是五條色彩各異的毒蛇。
“哼!既然你對本小姐如此無禮,要和我比試近身打鬥功夫,那我就奉陪到底。”秦碧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除了還有些剩餘的膽寒外,更多的是差點被人殺死的憤怒和羞恥感,於是不留情面,含恨出手,將這秘製的五蛇朝元索使用出來。
這五蛇朝元索形似五條捆在一起的麻花鞭,但分開仔細看,每條都是顏色各異,種類不同的劇毒靈異之蛇,還全都是會主動咬人的活物。
這五條蛇分別是赤練坎
蛇、木桑青蛇、水汐蛇、白章刃牙蛇和荼衍舍蛇,並非隨意搭配,而是恰好對應了後天五行之意,不進毒性強烈,更是煉化可五種真氣在其中,精心打造而成,與其說是煉蠱,簡直就像是打造法寶一般的不斷用真氣淬鍊、磨礪,純化而來。
因此五種後天五行真氣融入蛇的身體內,漸漸將其從單純的生物,變成介於法寶和蠱物之間的奇妙物件了,平時當秦碧不使用它的時候,就抽走真氣,這條五蛇朝元索就合攏縮小變成了一個古色古香的蛇皮手鐲,掛在秦碧的手腕上。
而一旦想用使用,只要默唸咒語,再重新輸入真氣,就能激活那些毒蛇體內的五行真元,使其從一件死物漸漸變成五條活生生的長蛇,這五條蛇可以自由擺動身子咬殺敵人,也能聽從秦碧的指揮結成陣法將敵人包裹其中。
此物雖然用了苗蠱宗的古文字咒語,將活生生的生物可以暫時縮爲無生命的法寶攜帶,輸入真氣後再恢復原貌,但是它本身並非是苗蠱宗煉製或者流傳下來,而是徹徹底底的由秦碧和獨孤漠自制的法寶。
原來當初獨孤漠爲了加強蠱物神通的力量,不僅僅只是滿足於下毒這種層面上的殺傷力,就開始研究蠱物所帶的毒性毒液,和五行真氣之間的關係,已經能否讓五行相生相剋,組成奇異的陣法,使得威力更加生生不息。
而此時秦碧也已經和他熟絡,所以兩人就開始討論起這個話題來,秦碧將家族中祖傳的這種古法告訴了獨孤漠後,兩人便先試着以五種不同的毒蛇來對應後天五行,並且用煉製法寶的手法處理它們,以達成模仿五行循環的陣法效果。
經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後,第一個成功的作品,就是這五蛇朝元索了,說起來它可以算是後來的先天五毒煉蠱陣的祖宗和原型了,雖然形式和威力上相差挺多,但煉製概念上卻十分接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