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火曜堂主羅烈,木曜堂主羅葉,土曜堂主羅堅這次也一同加入,他們見天地間的奇異景象全消,反而月色晦缺,星辰黯淡,就知道師傅非但沒有成功突破至無量境,反而還走火入魔了,所以停止了觀望,與原來在那邊的四人打鬥起來,只爲爭奪那枚星官印。
據說當時七人在現場大打出手,華光四射,真氣猛烈,那些三代弟子都不敢靠近。但是一番纏鬥下來,卻始終不分勝負,後來也不知道他們是達成了什麼約定協議,還是發生其他事情,最後此事不了了之,衆堂主都帶着一身傷回來,卻沒有一個人帶着星官印。
火木土三堂因爲平時負責的門中事務多有重合,例如耕種、藥材、煉丹、伙頭等事,所以關係比較親近,他們早就在這次發難前便已結盟,奉土曜堂主羅堅爲尊,所以如今也是一同行動。
而此日事變之後,日曜堂決定與金曜堂攜手,水曜堂主態度曖昧不明,羅睺堂主卻依舊揚言光憑一己之力,就能奪下掌門之位。此後七堂一直內鬥不斷,常有門派弟子互相鬥毆,死傷不少,而幾位堂主暫時都沒有出手。
暫時是火木土三堂勢力最大,門下弟子衆多,但日曜堂實力頂尖的高手最多,金曜堂又是專門負責冶煉和殺伐之事,所以也不落下風。
水曜堂四面逢源,到目前爲止沒有和任何一方開戰過,可是也不像月曜和計都那樣,宣佈要找回師傅,而非自己奪位,讓人覺得他們還在權衡利弊,思考要投向哪一方。
至於羅睺堂的行事最爲詭異,從那日回去以後就一直緊閉大門,但凡有挑事者全部擊退,卻也不主動進攻,不知道在策劃些什麼。
“原來現在的形勢是這樣,你辛苦了二師兄。”聽完羅望說完這一大段話,南瀟發現對方嘴脣有些泛白,想必是很渴了,忙又端來茶水讓他一飲而盡,雖說
按照茶道禮儀,這種牛飲的做法不太合乎禮數,但是隻要師兄愛喝,南瀟就樂得多摘多泡一些。
“唉,打聽這些消息倒不算什麼辛苦,現在難辦的是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羅望放下茶杯,沉重的說道:“勢力最大的土曜堂莫名全體失蹤,這必然不是巧合,我猜想至少有日金勢力下手,水曜或者羅睺暗算,以及火木內部叛變這四種可能,而且他們連師傅都敢下手,難保那些土曜堂的弟子全都已經遇難也有可能。而且,主謀在謀害完土曜後,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你們了。”
南瀟捂住嘴,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因爲她也聽懂了羅望的言下之意,對方使用自己計都堂的神通,把仇恨目光都轉移到此處,無非就是要這羣女子成爲衆矢之的,暫且不說那些暗中算計的勢力,光是作爲同盟性質的火木兩堂,就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對方明顯是想將除自己外的勢力逐個擊破,所以首先將風頭最旺的土曜堂一網打盡,而計都堂又因爲天官望星術等奇門神通,所以在門內九堂之中負責卜算刑偵等事務,時間久了很容易抓到蛛絲馬跡,從而暴露幕後主使不可告人的陰謀,所以是最需要快速剷除。
另外月曜和計都雖然表面看來不爭掌門之位,是最與世無爭、沒有威脅的兩堂,但實際上和態度未明的水曜堂性質不同,後者並沒有明說自己的意圖究竟爲何,所以各方勢力都傾向於將其拉攏,增加爲自己的實力。
而月曜計都則明說反對師兄弟們犯上作亂,爭權奪位,並且以迎回師傅爲最終目的,也就是說,他們倆堂纔是剩下那些人最一致的敵對方,代表着隱約中潛藏的最危險、也是最強大的勢力——即現在下落不明的掌門羅參商本人。
要是這兩堂的人真的能找到出逃的羅參商,並且幫助他治好內傷,恢復功力,那麼剩下的所有人聯手一起
恐怕也不是對手,而且計都堂擅長天文易理,對推算卜卦之事最爲擅長,要說人手他們或許確實不多,但要說真正找到師傅的可能性,就屬計都最大了。
因此這一身懷絕技,卻不擅長打鬥的女性爲主的分堂,就成了衆人的眼中釘,尤其是這次未知的幕後者對土曜發難,嫁禍計都,無論羅南瀟怎麼解釋,無論其他師兄弟是否真的相信,但是已經有了對其出手的最好口實,也不必顧忌對方是女子而不方便計較了。
不但消滅了土曜,又順帶即將拔除計都,還減弱了月曜的盟友勢力,使他們難以憑藉星盤卜算找到羅參商,此計可謂是一舉三得,毒辣無比。
南瀟想通這一層,頓時慌了神,她從小雖然熟讀經書,博聞強識,但在權力鬥爭這一方面完全是缺一根筋,也沒有意願去學習,雖然已經到達了飛天境的高度,但她的心態和尋常年輕女子沒有太大不同,頓時急得不能自已,眼看又是淚光閃閃。
那羅望卻一把將她摟住,輕聲安慰道:“瀟兒,不要怕,有我和月曜堂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對你不利的,你只要好好做着自己的堂主,統領弟子們繼續推算師傅的下落就是。”
南瀟被他摟在懷裡,雖然身體有些僵硬,顯然是有點害羞,但也沒有推辭,好像是習慣如此似的,說道:“那望哥,一切都只能靠你了,我們計都堂幾乎都是柔弱女子,不堪爭鬥,也不會什麼運籌帷幄,我只希望我們儘快迎回師傅,讓他老人家整頓門風,也讓幾個師兄弟們長點教訓,以後不要再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嗯,你放心,我的弟子們打探到師傅好像曾出現在山腳下的某個小鎮中過,這附近方圓百里的住戶有許多受過師傅或者其祖上的恩惠,其中更有一些是世交,我已經派人到幾家和師傅極爲熟絡的住戶那裡詢問了,想必不久就會有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