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萬絕峰是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峰,說它不出名,是因爲它在華山深處,外界知之甚少。
這裡四季如春,風景如畫,美不勝收。峰前是一處大深潭,方圓大約有幾十米,水深幽藍,潭四周長滿雜草,好似這潭水蘊含無數地營養,令那雜草可以汲取萬千精華,只見那雜草不知道經過多少年的瘋長,如今已個個長的象小樹一樣,更奇怪的是那越來越象樹一樣的雜草,竟莫名其妙的長起了果子。那果子櫻桃大小,顏色倒是五顏六色,五花八門,只不過一年中只有一個月,它們的顏色是相同的,就好像那深潭中的水一樣幽藍幽藍的。
如果當今武林最負盛名的天下怪醫林一鶴看到此景,非要瘋狂掉不可。天呀,人蔘、蛇牀子、骨碎補、狗脊、葫蘆巴 、鎖陽......而且已經成形,還結果......那潭水幽藍幽藍的,表面寒冷無比,那種冷是一種徹骨的冷,讓人難忘,令人恐懼。
自從二十年前華山派掌門嶽不羣的大弟子令狐沖與愛女嶽靈珊,於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此潭。那嶽靈珊看此潭清澈無比,忍不住就想下水洗澡,讓那令狐沖在外圍警戒,自己則下水洗澡,剛放下一隻腳,那刺骨的寒冷撲面而來,竟短時間的令自己不知身在何方。重心不穩,只來的急“啊”的大叫了一聲,那嶽靈珊整個的都掉進了水裡。令狐沖聽到師妹的一聲慘叫,自外圍一個提縱,已凌空翻了進來。看到師妹只穿着紅色的小肚兜,黑色的褻衣,漂浮在水面上。令狐沖大笑道:“師妹,不要玩了,我都看到你又白又嫩的身體了,羞不羞呀。”看到小師妹沒一點反應,令狐沖只得無可奈何的說道:“好了,我投降了,知道你的內力見長,閉氣越來越厲害了。但是我們已經出來好久了,師父他老人家該擔心了,回去晚了,我這個當師兄的要捱罵的。”看到師妹還是沒有反應,令狐沖不免心中起疑,聯想到師妹的那聲慘叫,令狐沖不再猶豫,直接就跳到了水裡,想把師妹先抱起來再說。跳的時候心裡不免還在懷疑“這水裡會有什麼危險呢?不會等我走近,突然起來嚇我一跳吧”,沒想到剛到水裡,全身竟然動不了了。清澈的潭水,刺骨的冷,一時沒防備全身竟然麻痹了。令狐沖暗道:“要糟。”正想鼓勁運起紫霞神功。右手手背突然一疼,藉此疼痛,令狐沖猛然清醒,紫霞神功隨即運起,全身瞬間恢復力氣。令狐沖隨便看了下右手,感覺有個東西,樣子象魚又細又長,一直咬着自己的右手背不放,好像感覺它在吸着自己的血。令狐沖左手啪的一聲猛的打向右手背,沒想到那東西捱了一掌竟然沒死,猛的吸了一口血,很戀戀不捨的離開了令狐沖的手背。令狐沖無暇他顧,迅速抱起師妹嶽靈珊,嶽靈珊此時全身已冰涼。抱着師妹,令狐沖禁不住全身打起了冷戰,左手放在師妹的百匯穴運起紫霞神功,幫起師妹驅寒療傷,而右腳猛的踩了一下水,左腳借右腳之力,一個連環跳蹬出水面。身形一刻未停,運起十二層紫霞神功,一邊幫師妹驅寒,一邊極速朝華山玉女峰飄去。
令狐沖感到自己呼吸越來越沉重,右手手背好似在慢慢的潰爛,可一眼看過去,什麼傷口也沒有發現。令狐沖漸感不妙,“那潭中的到底爲何物?爲何這幫古怪?咬到竟然內部開始潰爛,外面完好無損,還有那潭水?哎呀,我的右手怕是不保了”。可此時令狐沖左手實在抽不出來,雖然自潭中出來後就一直不斷的給師妹運功驅寒,可師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明顯的令狐沖感到師妹還沒有死。人命關天呀,沒辦法只有咬牙繼續朝華山派奔去,找師父嶽不羣療傷,救師妹。
快了,快到山門了,看到師孃寧女俠了。此時令狐沖兩眼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甯中則寧女俠在華山派後院中正在練自創的“玉女金針十三劍”,忽然感覺心裡好堵,就停止練劍,出山門透透氣。哪想到剛出山門,就看到大弟子令狐沖抱着愛女嶽靈珊朝自己奔來。本來自己是想前去迎接的,可哪想到那個下流令狐沖不但抱着愛女,而且愛女好像還沒怎麼穿衣服。寧女俠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令狐沖個渾球,這樣子看到我還不躲起來,真是有夠笨。靈珊也是的,大白天的怎麼能那樣呢,不過說起來,衝兒和珊兒也不小了,是該給他們辦事了。不過現在我先躲一下吧,這兩個小傢伙臉皮厚,我還臉紅呢”。寧女俠正準備閃躲,突然發現奔的正歡的令狐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寧女俠大驚,連忙奔過去。只見那令狐沖口吐白沫,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而珊兒卻呼吸全無。顧不得查探詳情,寧女俠迅速擺好二小,運起紫霞功,一掌抵起一個運氣療傷。一面喊到:“師兄,速來山門。”那君子劍嶽不羣正在內廳飲茶,對大弟子令狐沖和愛女珊兒遲遲未歸很是生氣。突然聽到妻子甯中則那急迫緊張的呼喊聲,禁不住的抖了一下,茶已潑出大半,“山門?莫非是衝兒他們兩個惹禍了,被人追到山門了”。想歸想,人已極速來到山門。
剛到山門,嶽不羣就大吃一驚,“這..這...怎麼啦”?“救人要緊,我也不是很清楚,這衝兒還好一點,我運功他還有點反應,可珊兒一點反應都沒有呀,師兄。”嶽不羣迅速查了下二小的狀況,越查臉色越難看,“這二人身上奇寒無比,竟然都寒到了骨頭裡面去了,衝兒脈搏已越來越弱,生機漸無;而珊兒只有輕微的心跳聲,怕也不行了。何人如此了得?有如此本事?天下有如此奇寒掌力的只有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但我看那玄冥神掌也沒有這麼了得吧?要治這陰寒掌力的只有九陽神功,但這種神功只有前輩張無忌一人學會,自他後九陽神功已失傳。這兩個孩子..唉...我的紫霞神功..沒用呀”。這嶽不羣正在那海馬天空的胡想,那寧女俠可不願意了,她喘着粗氣,急促的說道:“師兄,快想辦法呀,他們快不行了,你倒是想辦法呀。”嶽不羣暗歎:“怕是迴天無術了。”運起十二分的紫霞神功,只見那嶽不羣的身上出現了一層朦朧的紫氣,旁邊的寧女俠看呆了,“師兄還真不是蓋的,紫霞神功已大成,這下女兒有救了”。那嶽不羣雙手朦朧着一層紫氣緩緩的推向二小,二小的面色漸漸紅潤,身上也開始熱起來了。嶽不羣大喜,心中漸定。拋卻一切雜念,那紫氣也愈來愈精純,遠遠地看去就好像那君子劍穿着身很拉風的紫袍,散發着微弱的紫光。
二小情勢越來越好,尤其那令狐沖嘴裡吐出一口幽藍色的淤血,已是漸漸要醒的樣子。說時遲那時快,嶽不羣攜帶着朦朧紫氣的雙掌已慢慢地抵在了令狐沖與嶽靈珊的身上,剛及身,那令狐沖便“啊”的慘叫了起來,寧女俠大驚,急忙搭脈查試,這一查臉色不由慘變,“令狐沖全身骨骼已寸斷,尤其右手已無一絲完好的地方”。驚天慘痛令令狐沖意識清醒,饒是他心性堅強無比,那骨髓寸斷的疼痛依然令其全身發抖,上下牙齒緊咬,積攢起全身的力氣只來的急說出三個字,已撒手西去。
那嶽靈珊情況也不容樂觀,全身骨骼也無幾許完好。在嶽不羣的手掌抵身之後,象大師兄令狐沖一樣慘痛致醒,寧女俠雙手緊緊的抱起愛女,心比愛女的身體還要冰涼。她強顏歡笑的輕輕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你和衝兒早上出去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那嶽靈珊自下潭奇寒攻心昏迷後,一直輕飄飄的不知身在何方?冷,冷,刺骨的冷,自己的骨頭好像慢慢的在裂,比起寒冷,那裂骨的疼痛微不足道。嶽靈珊好像感覺大師兄一直在抱着自己狂奔;好像看到娘了;好像爹在給自己運功療傷。忽然全身骨骼寸斷的疼痛令自己瞬間清醒,看到孃親了,“娘,我好想你”。可意識越來越模糊了,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冷,寒冷,好想孃親抱緊我,牙齒打顫,好想睡覺,好像要解脫了,真的解脫了嗎?......無邊的黑暗......
寧女俠抱着女兒的屍體,無言,無語,哀莫大於心死,想着女兒那唯一的一句“娘,我,我冷”,甯中則早已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了。
華山派遭此大劫,很快傳遍江湖,江湖七大門派掌門連訣天下奇醫林一鶴齊聚華山。那林一鶴不愧爲天下名醫,很快便看出華山派兩名弟子皆身中奇寒致死,令人迷惑的是那華山派氣宗弟子打小便以修煉內功爲主,門中的紫霞神功更是江湖一等一的內功心法,那令狐沖也是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論起內力,除了華山掌門與寧女俠外,已隱隱穩居第三位。這等青年高手,竟然會被凍死,不解,不解呀?
懷疑之際,那怪醫林一鶴查探則不免更爲詳細,這一詳查之下問題來了,“兩人表面上什麼傷痕都沒有,但全身的骨骼卻沒有一塊完好的,這等情況即使被練有易筋經內功心法的少林掌門一燈禪師碰到,恐怕也迴天無術”。
再見到嶽不羣已是第二天了,林一鶴看到曾意氣風發的君子劍如今已白髮蒼蒼,蒼老了何止十歲,七大門派掌門不免也蹉跎不已。林一鶴心裡一嘆:“嶽老弟,實話跟你說吧,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不過據我觀察令徒和令愛是突然遇到奇寒襲擊,來不及運功護體,致使寒毒入體侵入骨髓,而嶽老弟運神功助他們療傷,不過此時他們的骨髓已承受不了紫霞神功的壓力,骨髓寸斷導致身亡。我想嶽老弟事前應該想到結果了,不過我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東西這麼厲害竟然導致全身骨骼無一倖免?而令徒的右手更是怪異,整個右手內部竟然血肉模糊,而傷口只有手背上的一個小藍點,好似被何物所咬?又好似被暗器......”“唉”!嶽不羣長嘆一聲:“我何嘗知道呀,他們兩個回來時一句話都沒說就昏過去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令狐沖只來得及說出‘壇..中..怪’就......而愛女只是說‘她好冷’。我百思不得其解呀,到底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我嶽不羣自認爲沒有如此仇敵呀。”
饒是七大門派掌門都是見多識廣之人,對此怪異之事也鮮有耳聞,衆人又討論了好久,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此‘壇’非彼‘潭’,考慮的自然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此事自然成爲江湖懸案,不過經此一事,華山派已淪爲江湖二流門派,自此再也不過問江湖中事,不過也因此而躲過了後來的江湖驚天浩劫,嶽不羣與愛妻甯中則能安享晚年,無疾而終,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