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東黎國雖然被滅了,但我玉離好歹也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這種給仇人做臣子的事情,我還是做不出來的。”玉離沒有猶豫,也許冷遠覺得給了他莫大的恩惠,可他不懂這種被侮辱的感覺。
冷遠定定的望着他,似乎在考慮什麼。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嘆了口氣道:“誰說玉離王爺只會打仗的,孤王倒覺得你更適合去談判。這樣吧,如果你加入孤王的陣營,和孤王一起將西彩國踏平。孤王就把東黎國還給你。”
“陛下。”一直跟在冷遠身後的阿略突然開口,臉上難得露出詫異的神色,欲言又止道,“陛下三思。”
冷遠回頭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急什麼,孤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玉離也是露出驚詫的神色,不解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要攻打西彩國,根本就不需要我。”
“不,”冷遠笑了,許久沒有笑過的肌肉顯得無比僵硬,“我需要你。我也很欣賞你,你既能指揮千軍萬馬,又不是隻會逞匹夫之勇。相信你也能權衡的了怎麼選擇纔對你最有利。”
玉離死死的盯住冷遠,想從他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可是什麼都沒有。他是那麼的真誠,真誠的讓人無法拒絕。
玉離搖了搖頭,緩緩道:“我與你也算是交手多年,你的條件雖然誘人,但你說出這樣的條件,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也對。”冷遠也不在意,“你若是這麼輕易就相信我,我倒懷疑你是不是玉離了。那你要怎麼樣才答應到我這邊?”
“你把東黎國的兵力先撤走,我就幫你對付付天。”玉離也很乾脆。
冷遠沒想到他拋棄付天拋棄的毫不猶豫,當即愣住,反應了一會才道:“你說真的?”
玉離呵呵一笑,像是笑冷遠愣住的模樣,緩緩道:“我投奔付天是因爲只有他可以對抗你。他派我來當人質是因爲我不是西彩國的人。我們之間本就是利益關係。如今有機
會能拿回東黎國,我何樂而不爲呢?”
冷遠又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拍着玉離的肩道:“好好好。識時務者爲俊傑,我以前倒是沒發覺你還有這個優點。大家各取所需也沒什麼不好。”
“但是我還是有一個疑問,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玉離雖然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好奇的模樣。
冷遠意味深長的盯着玉離,眼神添了幾分懷疑。他說:“孤王倒想問問你,真的是付天叫你來的嗎?”
玉離的反應太正常,正常的有點不正常。如果真的是玉兮叫他來的,他怎麼會背叛的那麼決絕。還是,玉兮又在給他下套?不,不可能,這個提議是他自己先提議的。玉兮怎麼可能事先知道。
冷遠多疑的毛病又犯了。瞬間有些後悔自己大膽的提議。
“不是付天還會有誰?還是你以爲會有誰?”玉離的神情很是古怪,讓付天覺得自己的心思再他面前袒露無遺。這種感覺很多年沒有過了,讓他極不舒服。
那個名字差點脫口而出,但他還是忍住了。撇開自己的多疑,他堅信自己已經強大了,縱然玉兮現在就在他的面前,他也能鎮靜自若的將他完全壓制。
冷遠挺起胸膛,狠戾的氣場充斥全身。
“不管是誰,在我冷遠面前都如螻蟻一般。我倒要看看,現如今還有誰能敵得過我?!”
玉離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微微點頭也不知是同意他的話還是什麼意思。淡淡道:“合作愉快。”
付天茫然的看着手中的信紙,擡起頭無辜的望着對面的玉離。這是一大早從南未國送來的書信,付天還沒來得及看就趕到了玉離的寢宮。誰知道看完後倒是完全傻了。
玉離也愣愣的望着付天,半晌才抽過他手中的信。喃喃道:“我沒有看錯吧。冷遠說‘玉離’投奔到他那邊了?”
付天茫然的點點頭,突然醒過來一般道:“那天玉兮提議扮
成你的樣子去做人質,我還擔心他會被拆穿,遇到危險。沒想到他這是一去不回了嗎?”
“不,”玉離皺着眉搖搖頭,指着信道,“冷遠信上說的是‘玉離’而不是玉兮,所以玉兮應該還沒有暴露,不僅沒暴露,還取得了冷遠的信任。”
“但他這是唱的哪出?玉兮是我們的主心骨,他投奔了,我們還搞什麼?”付天完全無法思考的模樣,滿滿都茫然和震驚。
玉離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想了半天只好安慰道:“他這麼做肯定是自有打算。只是他走的時候沒說啊,難道是計劃有變?”
“啪”門外一聲巨響,嚇得付天和玉離渾身一震,交換個眼神,一個從門,一個從窗,前後包抄,將罪魁禍首攔在門外。
沒想到一看,居然是花容容。
花容容瞪着眼睛也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望了望地上粉碎的花盆,又望了望前後將她圍住的兩個人。趕緊擺手道:“我,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剛到門口就聽你們說,說玉兮。他居然去了冷遠那裡?”
花容容這纔想起來關注的重點,玉兮消失了那麼多天,原來是去了狼窩了嗎?
付天見是花容容,也鬆了口氣,將她帶到屋內坐下。嘆着氣道:“我的大小姐,你這樣會嚇死人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聽的入迷了嘛。”花容容不好意思的低着頭,玩着自己的袖子,忽然想起什麼擡頭朝着玉離問道,“大哥,你說玉兮扮成你的樣子去了冷遠那裡。爲什麼?冷遠要是發現他,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玉離輕咳一聲,緩緩坐在了花容容的旁邊爲難道:“你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決定,冷遠答應我們暫時和平共處,但條件是送一個人去當人質。我們這邊你也知道,根本沒什麼有分量的人。所以玉兮就說他去,可是如果他直接去的話,冷遠說不定當場就將他抽經扒皮了。所以他說扮成我的樣子,冷遠會有所忌憚,不會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