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聽到這句話的林天原本疑惑的臉龐頓時一愣,隨後轉而微笑道:“這名李書記,是不是李洛他父親”。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看着對方那爲難的點了點頭後,林天頓時輕笑道:“那你是來這裡要把我押出去,是把”。
“林先生,您別生氣”。
原本一臉爲難的張志,在聽到這句話後,看着林天臉上那捉摸不透的表情,頓時面帶忐忑的迴應道,而聽到這句話的林天頓時大笑道:“張副局別多想,走吧,帶我去見那位李書記把”。
“好的,林先生,您這邊請”。
之前還一臉忐忑的張志,在聽到這句話後,在看着林天那大笑而起的神色,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去,隨後輕吐一口氣後,對着恭敬的彎腰擺手道。
看着對方由此上道,林天也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在那幾名犯人呆滯的神色,由張志的跟隨下走出看守所,對着外面大步而去。
面帶驚慌之意的衆人,在林天與張志走後,頓時猶如鐵鍋爆開似的議論紛紛,經久不息。
“老大,那人究竟什麼來歷啊”。
“不知道,肯定是大官後人,你沒聽到嗎?李書記都親自下來了”
“原本我還想在出去的時候,讓暴龍哥幫我查下這小子的底細,然後找人乾死他呢!這下好了估計這活暴龍哥就是打死都不幹了”。
“黑子,以後出門睜大眼看着別學着蠍子,媽的今天差點被他害死了”。
在看守所內這些人議論不止的時候,由張志引導的林天在公安大院行走着,四周那些過往的警員,皆是面帶好奇與驚詫之色打量着林天,畢竟剛纔朱超被開除一事早就經慶民之口在這裡傳開了,特別是那些長相頗有姿色的警花,更是對其不停的送着秋波,只要林天招招手恐怕這些人毫不猶豫的開始投懷送抱了。
穿過行政大院,在往前面走不遠就是昆明市公安局的二十一層的辦公大樓,同時李書記所在的那間候審室就在這座大樓的第六層。
走入大樓,在張志的引導下坐上電梯直達六層,隨後在“滴”的一聲電子清脆音響起時,鋁合金打造的鋼門應聲而開,隨後面帶淡笑之色的林天率先一步跨出電梯,而緊跟其後的張志卻擺着手勢恭敬道:“林先生,走這邊”。
此時就是張志不擺手勢林天也差不多知道是那間了,因爲走出電梯後在其左手面有一羣荷槍實彈的武警把守着,看到這一幕就是不用想也能得知裡面肯定有大人物坐着。
但是爲了禮節林天還是對張志點了點頭,隨後在其引導下對着左側盡頭的那件鐵門處走了過去,兩旁筆直站立的那五六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在看到跟在林天身後的張志後頓時明白走在其身前的是誰,如今李洛身亡,在整個昆明都傳的沸沸揚揚,消息比較靈通的武警部隊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同時他們也對敢於跟此時扯上關係的林天升起濃郁的好奇之色,畢竟李洛的背景與身份可是硬的驚人吶。
行走幾步,臨近後由張志上前敲門,隨後擡起頭對着上方轉動的攝像頭看了看,緊接着伴隨着一道猶如氣鳴似的聲音後,那緊閉的鐵門也在這時悄然往右面緩慢的收縮着,片刻後就完全打開。
同時在其全部打開後,面單淡然之色的林天還不待張志提醒,就邁着步伐率先挺身而入,房間的佈置跟以前常去的審訊室相差不多,只不過這裡的安全措施做的要比普通的審訊室嚴密的多,看情況應該是審問重刑犯或者極度危險的犯人所用的房間。
不大的房間被一塊堅硬的防彈玻璃隔開,分兩部分,林天所在的這邊是被審間,而對面那間卻是審問間,同時在那橫列擺開的桌椅上坐着一些年齡與性別皆不相同人影,其中最顯眼的莫不是一名穿着休閒夾克,但那臉上卻被威嚴所填滿,看到這人後,一組詳細的信息也在林天腦海中瞬間成型。
李健吉,男,漢族,生於一九五一年。
看到腦海中出現的那組畫面後,林天心中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了,同時在進去後也是坐在那間擺列在中間的座椅上,同時調整下放在面前的話筒率先開口道:“查到李洛的死因了嗎”?
“砰”。
話音落下,被防彈玻璃隔開的另一面,面帶極度憤怒的李健吉猛然拍了下桌面,一道刺耳的震動聲透過揚聲器在這座不大的密封空間內傳播着,同時那道憤怒至極的話音也響起道:“放屁,李洛就是你殺的,你還想狡辯嗎”?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洛的父親也就是現任的雲南省委書記李健吉,此時因爲喪子之痛,讓這名手握實權的一把手在說話的時候甚至連風度都忘記了,張口閉口皆是國罵準語,甚至讓在四周旁聽的領導幹部都在此時眉頭微皺而起。
“你有證據嗎”?
聽到這句話後,看着對方那因爲憤怒而發青的臉龐頓時淡笑道,而聽到這句話的張建吉頓時大喝道:“當時在場幾十人皆都親眼所見,而且在機場的時候你已經自己承認事情都是你乾的,現在你想矢口否認嗎”?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與他之間卻是有矛盾,甚至他還找人在路上攔截我準備置我於死地,而我也不過是正當的防衛罷了,是不是你們領導的子女動手我們這些老百姓還手就算是犯法呢”!
在對方的話音落下後,臉色依舊如常的林天口中輕緩道,不過這次林天還真是沒有狡辯,李洛的死卻是屬於自殺,不過那個自殺是對方心中不情願而已罷了,所以這會林天也是在說實話只不過對方根本就不願意相信。
“一派胡言,林天我知道你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道理,我想你肯定是懂的,既然做了就大膽的說出來,要不然你落個敢做不敢爲的名頭,以後在外面恐怕也不好行事把”。
此時臉色發青的李健吉在聽到這句話後,頓時被氣的由青變紫臉色極爲豐富,同時那張嘴欲出的話音也被這句話給堵的嚴嚴實實,到是其身旁的那名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臉色難看道。
官有官途,盜有盜路,爲官多年的李健吉身邊自然有一些交情深厚的同道,而那名爲其說話的中年男子就是就是昆明市紀委的一號領導邱天正。
在聽到邱天正的這句話後,原本臉色淡然的林天頓時變的極爲難看起來,行走江湖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臉面與名聲,行得正,坐得穩,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一句俗語。
雖然現代人對這個可能會極爲不屑,但是受袁昆影響極深的林天卻對這個看的極重,可以說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林天已經把其看成是自己的永遠不可相交的敵手了。
同時林天在臉色難看之餘,雙眸也是如同鷹鷲般深深的在其臉龐觀看片刻,隨後輕吐嘴脣道:“敢問邱書記,你家中次子是否名爲邱濤”。
“你..你怎麼知道的”。
話音落下,原本還想繼續用言語逼迫林天就範的邱天正,在聽到林天所說的這句話後頓時一臉詫異道。
“那你是否知道他曾經酒後驅車把人撞死然後駛離現場,案件至今未破,而死者家屬每日以淚洗面暗度天日,這個你要怎麼去解釋”。
得到對方的確認後,林天再次張口輕啓道,只是這次說出來的話,包括場中除了張建吉外還有另外幾名旁聽之人皆是臉色劇變,特別是那佈滿驚駭之色的邱天正,只聽他這時失聲否認道:“胡說,哪有這事,你肯定是聽人瞎編亂造的,邱濤到現在都不會開車怎麼可能酒後駕駛撞死人呢”!
“是不是你要問問張建吉了,這件事情好像還是他幫你掩蓋下去的,我說的對不對張書記”。
聽到邱天正的否認後,林天話鋒一轉看着臉色青白交替的張建吉淡笑道,原本就對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貪官憎恨入骨的林天,此時對方竟然想要那李洛說事,那他就只好動用相術推算對方心中的隱私了,若是真傳出去把他們都絆倒了,這也算是爲名除害了。
此時在對面審訊間最後一排站着的張志,看着場中原本的審訊大會,竟然變成了反貪大會,特別在林天沒說出一句話後所對應之人皆是臉色突變,此時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事情十之八九都是真的。
如今這名昆明公安副局長才真正體會到林天的可怕之處,面對這樣的人心中的隱私根本就保不住,只要對方心思一動基本上都能瞭如指掌,就比如是現在其所說的這兩件事情甚至他這名副處級幹部都毫不知情,由此可見這事情究竟被壓的有多麼的嚴密了。
同時被林天這句話給再次驚起的張建吉,這會更是無言以對,不但無言甚至在其心中升起一抹恐懼,是對面那名年輕人給予他的恐懼,而且也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真的不敢說了,他怕對方在捅出什麼對其與另外幾名朋友不利的話語,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面臨的可不只是雙規這麼簡單了。
想到此處張建吉微微回頭,對着站在審訊室門邊的那名中年男子使了個眼色,而對方也是心領神會的打開房門對着外面走去。
在對方走出後,面帶微笑的林天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祥之兆,因爲修習相術的原因也讓他對危險有了提前的預知,他知道在其把這些隱秘的信息說出來的時候,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他不能說話,而這最好的辦法那就是死人,應爲他們永遠都是在沉默中度過。
彷彿是爲了印證其心中所想似的,感官敏銳的他清晰察覺到四周的空氣在被收縮着,彷彿就像是被一隻大型吸塵機給吸走似的,而這股感覺卻是來自於頭頂上方。
想到此處林天連忙擡頭看向頭頂,可卻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上方不知何時裂開幾道縫隙陣陣猛烈的吸力從其中傳出,看到這一幕後臉色難看的林天回過頭看着面帶冷笑的張建吉怒喝道:“貪官,你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