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瀰漫着一股焦臭味和淡淡的血腥味,不少熱心的旅客正在往外搬這些受了重傷的旅客,不過同陳小山一樣,他們也只能彎腰而行。
陳小山佝僂着身子,繞開一大堆破碎的零件,椅凳,終於在一堆行李下邊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王思思。
那裡正對着車門,看情況,王思思是自己爬到這裡想逃脫出去,卻在半路暈了過去。
“王思思,王思思。”
陳小山輕輕拍了拍王思思的臉蛋,見沒有醒轉的跡象,只好被王思思背在自己的肩膀上,衝着對面的火車門猛地一腳。
砰!
火車門直接掉在了地上,陳小山揹着王思思從裡邊鑽了出來,雖然這響動引起不少人注意,但這些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沒人去考慮那無比堅固的車門是怎樣被人一腳踹下的。
“陳大哥!”
看到陳小山救出了王思思,王思雨無比興奮的跑了過來,見王思思胸膛上都是血,頓時尖叫一聲嚇的眼淚都出來了:
“呀,思思,你怎麼了,怎麼傷的這麼嚴重。陳大哥,思思是不是死了?”
“別擔心,她沒死,只是暈過去了,不過她的心率現在很慢,必須立即施救。”
陳小山說着,把王思思放平躺在一塊空地,拿着她的書包墊在腦袋底下,伸手在她的身上摸了摸想要看看有沒有骨折什麼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
“鄉巴佬你在幹嗎呢,這姑娘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佔她便宜,你還是不是人了?”
陳小山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前邊叫自己讓座的小夥子,身後還跟着一堆子看熱鬧的。
“你別誤會,我只是檢查一下,這個姑娘身上有沒有骨折之類的問題。”
陳小山檢查了一遍。
“呵,你會檢查,你是什麼身份,你憑什麼給人檢查,叫我看你就是想趁機佔便宜,說不定還想偷人家的東西,哼,像你這種賊眉鼠眼的傢伙我見多了,火車上的時候我就看你不是什麼好人。”
那年輕人一臉不屑的冷笑道,說完,一步上前,用力的在陳小山肩膀推了一下:
“給我滾開,別在這礙手礙腳,這姑娘脣色發白,呼吸薄弱,一看就是喉嚨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必須立即進行心肺復甦。我來替她治。”
陳小山紋絲不動,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姑娘有新天性心臟病,心脈受了震動,得先護住心脈,心臟不能再受到一絲的壓力,你給她心肺復甦,當場就能要了她的命。”
那年輕人楞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
“真是好笑,我王建上了五年醫科大,專攻心臟科,這姑娘是什麼問題,我難道看不清楚,需要你在這胡說八道,還想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給我滾吧。”
說着,這王建突然擡起腳狠狠的往陳小山的臉上踹來,陳小山眼中厭惡一閃,擡起手輕輕在他的腿彎談了一下,王建哎呦一身跪在了陳小山的面前,卻是半邊身子發麻,再也起不來了。
陳小山沒有理會,從身上摸出幾根銀針正要救人,王建突然大叫起來:“大家快點阻止他,這小子根本不是大夫,胡亂治病是會出人命的,我剛纔在那邊救活了好幾個人你們可都是親眼看到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一聽這話,圍觀的人羣中一片竊竊私語,大多都偏向於王建,畢竟陳小山穿的不好,看着也不像是能救人的樣子。
“打他,別叫他碰那小姑娘。”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人羣裡衝出了幾個男人對着陳小山一陣拳打腳踢,陳小山並沒有理會他們,凝聲靜氣,輕輕的把幾根銀針紮在了王思思的身上。
哎呦!
哎呦!
陳小山捱了一頓拳腳,沒有一點感覺,倒是打他的人感覺像是打在了鐵塊上,捂着手腕,抱着腳丫大叫起來。
“這小子是個怪物,身子跟鐵打的一樣。”
有人叫道。
“噓,別說了,我剛纔聽人說是這小子救了咱們的性命,剛纔有人親眼看到這小子站在兩列火車中間,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咱們的火車突然就偏移了。”
又有人鬼鬼祟祟的說道。
這麼一說,陳小山的身上頓時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光環,再也沒有人敢過來找麻煩,一羣人站在遠處指指點點,猜測着陳小山能不能把人救活。
反倒是王建,剛纔救了幾個人,心中正得意着,突然光環就被陳小山奪走了,而且還跪在這裡,動也動不了,心中憤恨可想而知。
臭小子,裝神弄鬼,我看你怎麼救人。
王建心裡恨恨想到。
陳小山並沒有受這些人的干擾,一隻手按在王思思的胸口,道道純正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輸入王思思的體內,插在王思思身上的幾根銀針有規律的震顫着,引導着這靈氣在王思思周身來回走了幾圈,直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面色變得紅潤,陳小山才長出一口氣,收起了自己的銀針,低聲道:
“好了,沒問題了。”
話音剛落,地上的王思思就緩緩睜開了眼,發現陳小山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膛,周圍還有一圈人在圍觀,頓時羞紅臉,嬌嗔道:
“陳大哥,你在幹嗎啊!”
“呵,沒幹啥,在給你治病。”
陳小山嘻嘻一笑,迅速縮回了自己的手,周圍卻突然響起一片歡呼聲:
“真的治好了,神醫啊,真小兄弟是神醫,咱們剛纔錯怪他了。”
“小兄弟,你的醫術簡直太高明瞭,這小姑娘剛治好就活蹦亂跳的,一點受傷的樣子也沒有,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高明的醫術。”
“啊!”
王思思有些驚訝的看着陳小山,這才發現自己平常胸悶的感覺好像也消失不見了,撲閃着眼睛,好奇問道:
“陳大哥,你不是說你是做生意的嗎,咋又成醫生了。”
陳小山微微一笑:“赤腳醫生,在鄉下跟一個老中醫學過幾天醫術,算不得什麼本事。”
就在這時,又有一羣人圍了上來。
“小兄弟,不小神醫,我爸爸被撞骨折了,您能給治不,求求你,幫我父親看看吧。”
一箇中年男人苦苦哀求道。
“小神醫,我女兒現在還在昏迷,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死了,我真不知道怎麼活了啊。”
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撲通跪在了陳小山面前。
“小神醫.......”
越來越多的人請求陳小山看病,看着那一張張焦慮的面孔,陳小山微微嘆氣,擡起手臂道:“大家都不要急,一個一個來。”
一夥人簇擁着陳小山向着受傷的羣衆走去,王思雨和王思思好奇,也一起跟了過去,卻沒發現,不遠處有一雙陰毒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她們。
那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穿着破舊的皮夾克,兩鬢斑白,就像是一個外出打工的人,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他立即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一號,任務失敗了,這次的獻祭活動被一個叫做陳小山的小子給阻止了,現在九號請求新的任務。”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陰狠的聲音:
“我已經知道了,這次獻祭的主要目標就是王家那兩個小丫頭,你找個機會,殺了她們。”
“是。”
中年男掛掉電話,立即佝僂着身子一步一步向着王思雨兩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