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隆”的一聲,劉遠用力撬了幾次,把整個棺蓋的釘弄開,然後用力一掀,那塊並不厚實的棺蓋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露出裡面的真面目。 M[]
司寇蘭薇也在一旁看着。
棺蓋一掀開,馬上就看到裡面的情況:腐肉、白骨、森森的白齒、腐壞而深陷進去的眼窩,散落棺木裡的毛髮,再配上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瑟縮的冷風還有荒無人煙的野外,還真有一種詭異的氣氛。
估計很多大男人都嚇得不是暈倒就是屁滾尿流,可是司寇蘭薇看神色不變的看着,這東西看過了,沒什麼好怕的,說到底,也就是一副己經**的皮囊,名副其實的臭皮囊。
司寇蘭薇的目光沒有厭惡或恐懼,眼睛清澈目光真誠,甚至,還有敬重和懷念。
無他,因爲就是這個己經死去的人,給予劉遠第二條的生命還有精彩,要不是他,自己也沒法和劉遠相識、相交,最後相愛,愛屋及烏之下,司寇蘭薇自然對他敬重了。
“劉遠,時辰差不多了,要準備開始了,我們好好祭拜一下你的恩師吧。”林可瑤提醒道。
看看時間,現在己經是子時三刻,這個時間,陰盛而陽衰,最適合起壇作法,看到劉遠還是靜靜地看着棺木裡的遺骸,臉上還是一臉的嚴謹的神色,以爲他還沉浸於往日的懷念,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睹物思人啊。
“劉遠。我再化一輪紙寶啊。你快點作法吧。”司寇蘭薇轉身又欲燒紙錢。
像摸金骨這樣的法事,有幾點要忌諱的,最基本的的點是過程中香不能斷,還有就是相隔大約一到二刻鐘就化一通紙寶,算是打發各路的小鬼,希望它們拿了錢的就跑,別妨礙這裡做幹事。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這也是一種儀式,並不因個人實力的強弱而轉移。
“慢!”劉遠突然叫了一聲:“小薇,不用再化紙寶了。”
“劉遠。【】【】怎麼啦?”司寇蘭薇有點吃驚地說。
劉遠的雙眼突然發出暴戾的光芒,咬牙切齒地說:“有人動了我師父的遺體,這裡面放着的,不是我師傅的遺骸。
”
司寇蘭薇嚇得雙瞳一收。吃驚地說:“劉遠,死者爲大,東西可以亂吃,說話不能亂講,亂說話,那是對先人的大不敬。”
人死如燈滅,一個人死了以後,水分供應不上,股肉腐爛,有時候連骨頭也會產生輕微的變化。可是這尊遺骸都面目全非了,劉遠又怎麼知道這個不是他師父的遺骸呢?
劉遠搖了搖頭說:“我師父的事,我會亂說嗎?其實一來到這裡的,我就感到這墳有讓人動過的跡象,不過在鄉下農莊,勝叔和我說,他給我師父的墳培過新土,我想估計是雨水過多,把墳頭給破壞了,勝叔培過新土。我看起來有點不習慣,也沒在意,可是越挖我的感覺越不對頭,直接看到這具遺骸,我可以確信我心中的疑惑了。”
“這副遺骸。有問題?”司寇蘭薇吃驚地說。
劉遠緩緩點點頭,指着那脖子稍下那個地方說:“你看到沒有。那條鎖骨,上面有很明顯的一條刀痕,這是讓人砍過一刀留下的,而我師傅下葬前,我還幫他淨過身,全身一個傷疤也沒有,很明顯,這不是我師傅的遺骸。”
司寇蘭薇按劉遠說打着強光手電筒朝鎖骨的位置望去,果然,在鎖骨上,的確有一條很明顯的刀痕。
這劉遠的視力,還真是厲害,司寇蘭薇在強光手電筒的幫助下,這纔看清,而劉遠那傢伙,那就麼瞄一下,就發現了,這份眼力 ,還真叫人稱奇。
“會不會是你師傅年輕的時候,和別人交手留下來,然後又用靈藥把傷口完美地處理掉,這樣你就不知道了,也你知,有些靈藥的功效非常厲害,白骨還能生肉呢。”
劉遠冷笑一聲:“我跟了我師傅十多年,他有什麼我能不知道嗎?別說還有這麼大的一遺骸,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小薇,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謊話了。”
說完,劉遠掏出一副膠手套戴上,彎下腰,從棺木裡下身那堆有點腐肉裡一扭一拉,一聲沉悶的聲音,劉遠一下子把那根小腿骨給抽了出來。[牽蔥∷稻偷絕]
“劉遠,你要幹嘛?”司寇蘭薇有點吃驚地說。
“啪”的一聲,劉遠兩手一用力,一下子就把那根小腿骨一下子就從中間拗斷。
“小薇,你看看。”
劉遠一邊說一邊把其中一根長的小腿骨遞給司寇蘭薇看。
司寇蘭薇往後面退了一步,沒好氣地說:“劉遠,好端端地,壞別人的金骨幹什麼?”
“你看清裡面,看看那些骨髓。”
“看到啊,又怎麼樣?”
劉遠一臉認真地說:“不用查,不用驗DNA,光是一看這骨髓,我就知道這遺骸不是我的師父的了。”
“這話怎麼說?”
劉遠猶豫了一下,還是耐心地向司寇蘭薇解釋道: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是有關紂王還有妲己的故事,據說有一天紂王和妲己在郊外飲酒作樂,突然一個老人家帶着一個弱冠兒子渡河,弱冠是古代對未成年人的稱號,你不理會,大約了尺是十一二歲吧,這時候是冬天,河水冰冷刺骨,老人神色自若渡過了河,而他的孫子,則是畏畏縮縮的過去的,顯得很冷。”
“紂王看到就覺得很奇怪,爲什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耐寒的能力還比不上一個老朽的老人。妲己就解釋說。人的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老人的父母在生育他是還年輕,故而老人的骨髓豐盈,身體強壯。而年輕是他的父母已入高齡時生育的末子,所以元氣較爲不足,比老人還要怕冷,紂王聽出了興趣,竟然命令衛兵把兩個砍了,把兩人的小腿骨割了出來。呈到紂王的面前,果然和妲己說的一模一樣,年老的骨髓豐盈,而少年的骨髓遠不及他父親的多。”
講完故事。劉遠繼續解釋說:“一個人骨髓的多少,其實也反應一個人的能力,這就顯什麼那些人看起來很瘦,但是他的體重卻驚人,而且力大無窮,除了他身上沒有贅肉,一身精肉外,還與他的骨髓豐盈有關,我師父一生不婚娶,沒兒沒女。一身修爲放眼華夏,也是一位可數的道家高手,氣血旺盛,骨髓豐盈,肯定是呈膠質狀,你看看骨髓,薄而稀,空而乏,絕對不是我師父的。”
劉遠的這番話,聽到司寇蘭薇都驚愕了。沒想到小小的一段腿髓,還有這麼多的學問還有知識,換作自己,那是絕對不知道這裡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
“那~~你師父的遺體哪裡去了?你不是說是你真手葬下的嗎?”司寇蘭薇吃驚地問道。
好端端的一具屍體竟然不見,還讓人替換。要不是劉遠做人比較細心,肯定沒有發現。因爲死者爲大,面目全非後,誰也不會那麼認爲去檢查。
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
劉遠把手裡那塊骨頭扔回去,沉色地說:“我也不知道,要是讓我查出來,我滅了他祖宗十八代。”
現在劉遠腦裡盤旋的,全是那些與自己師父生平有磨擦那些夫的資料,猜想是哪個仇家下的毒手,不過想來思去,也沒想得出,因爲黑木老道的作風不好與人爭強鬥勝,就是有仇恨也是很小的矛盾,不至於要挖人墳墓那麼損啊。
劉遠的表面沒什麼,內心早就燃起了團團的烈火,怒髮衝冠啊。
無論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人死了,就是死者爲大,一了百子,這就是華夏所說的,父債子償,就算生前有多大矛盾,也是找自己解決,而不是擾他老人家的清靜,像歷史上那些鞭屍的人,又有哪個是有好下場的?
可是,就算出氣,也就是掘墳鞭屍,棄於荒野,又怎麼會桃李代僵,找了一具身高差不多的人換過來,還小心翼翼地掩飾好,讓人覺得這裡沒有動過呢?
想這裡,劉遠的頭都大了。
“劉遠,現在怎麼辦?要不,我們先回去,明天再找附近的人找線索,看看有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異常。”林可瑤看着臉色陰沉得有點可怕的劉遠,小聲地建議道。
司寇蘭薇非常明白劉遠現在的心情,換作是自己,如果有人敢動自己司寇家的祖墳,司寇蘭薇雖然是一個女生,但絕對毫不猶豫拿起武器去跟他拼命。
“沒用”劉遠無奈地搖了遙頭:“你看到沒有,我們這裡在偏,連觀裡都沒人來過,觀前的菜沒有摘,觀旁邊的果樹上的果實落了一地,說明就是熟了也沒人來摘,誰會有空跑來這裡呢,要是走來這裡的,多是放牛時把牛弄丟了到處找牛的,再說就是挖,肯定也是大半夜挖的,農村人睡得早,又有哪個大早夜的來這裡看,躲都躲不及呢。”
司寇蘭薇無奈地說:“那~~劉遠,現在怎麼辦?”
劉遠沒有說話,口中唸唸有詞,一會兒,就把鬼老祖從鄉下農莊急召了過來。
“什麼也別說,我師父,也是你前任主人的遺骸讓人調換了,你看看,有什麼線索沒有?”鬼老祖一來,劉遠馬上吩咐道。
人老精,鬼老靈,鬼老祖活了那麼久,閱歷和知識也非常豐富,讓它來尋找,最合適不過了。
“什麼!有人敢動我們黑茅宗的東西,還是我老主人的遺骸?”鬼老祖一聽,勃然大怒,怒氣衝衝地說:“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我將他生噬活吞。”
鬼老祖說完,身形一散,化作一股黑氣,一下子撲向了棺木之,盤旋了一會,又化開四散,好像鋪天蓋地尋找所有的蜘絲馬跡一樣。
連前任宗主的遺骸也敢打主意,這不是騎在黑茅宗的脖子上拉屎、作威作福嗎?這是黑茅宗的恥辱,也是黑茅宗護宗神靈鬼老祖的恥辱。
無論什麼原因,這樣做都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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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蘭薇這才見識到鬼老祖的真正實力,只見鬼老祖猛的四散開,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萬,這有點像齊天大聖孫悟空一樣,撥下頭髮一吹,馬上就分出無數個分身來一樣。
“劉遠,這是~~鬼老祖用的是什麼道術,好像非常神奇!”
“萬鬼追蹤**!”劉遠淡淡地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