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腦袋纏着紗布就如同戴着孝帽子似地,一臉陰霾坐在座位上。耳聽着林芸大驚小怪叫起來,沒好氣道:“喊什麼喊,從樓梯上摔下去罷了。”
“額,就你的身手,怎麼可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林芸一把扯住林峰腦袋上繃帶,冷笑道,“說,秦明失蹤了七天,是不是和你身上的傷有關係?”
秦明輕輕一揚眉,古怪看向林峰。林峰則是呲牙咧嘴叫起來:“疼疼疼……該死的,傷口剛縫合上,你別胡鬧了。我這傷和秦明有什麼關係,誰知道這小子怎麼失蹤了七天,搞不好去哪裡鬼混了。”
林芸面色狐疑的盯着林峰,林峰一臉無辜的模樣,過了片刻,她無奈的坐下身來。秦明、林峰和潘歡則是各自心懷鬼胎的相互看了一眼,在這一瞬間秦明就明白了,林峰根本就沒有對林芸說出實情。
想想也是,若是林峰把真實情況告訴林芸她們。且不說她們是不是擔心,估計都不會信天下會有這麼扯淡的事情。畢竟天朝唯物主義教育還是很成功,別看大部分人平時說什麼鬼啊神啊,萬一自己身旁真發現神鬼詭異之事,百分之百的不相信。
這樣也好,雖然邵曉飛高琳她們心中定然有疑惑,但是她兩個都是聰慧其中,自不會多問。而至於林芸,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現在還不是將所謂的修真界之類勞什子麻煩的事情告訴她們的時機。
秦明更加註意的是東南西北四霸天這四人,說實話,雖然秦明已經將東北兩霸天的親兒子與乾兒子都手持了,但是從未見識過統領勢力老大的真實面貌。今日也算趁機見識一下能夠統治整個魔都地下勢力的四霸天,究竟是何人了。
統領魔都服裝生意的東霸天,也就是夏朝臣的父親,是四霸天中年紀最長的人,鶴髮童顏,三縷白色鬍鬚,身着寬鬆的唐裝。半躺在圈椅,眼皮耷拉着,似乎已經睡着了一般。
操控着魔都娛樂行業的西霸天是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白面書生模樣,身着西服襯衫領帶,極其的溫爾文雅。他是四霸天中最年輕的一位,但卻是資產最爲雄厚。
南霸天則是四霸天之中最爲魁梧的人,雙拳緊握,平放在腹前,沉穩坐在座椅上沉默不語,如同刀削斧劈雕刻出來的臉蛋冷冰冰,沒有絲毫表情。
控制着魔都飲食行業的北霸天卻則是一個白白淨淨的胖子,如同籃球一般臉蛋上隨時掛着笑容,一副標準和氣生財的商人模樣。看着他隨時點頭哈腰的笑容,嫺熟的講解着飯桌上飯菜的來歷,秦明還認爲他是酒店大廚,根本不會相信他竟然會是小文生的乾爹,四霸天其中一霸。
秦明特意打量了東霸天和北霸天一眼,畢竟他們的兒子可全都是被自己給幹掉了。然而東霸天耷拉着眼皮,根本不看自己,被北霸天則是一臉獻媚的笑容,點頭哈腰的請自己落座。
“遇到自己有殺子之仇的人,一個如此沉穩,一個甚至還能賠笑,這四霸天果然也不簡單啊。”秦明笑了笑,毫不畏懼坐下身來。
衆人落座,服務員早已經將飯菜準備妥當,立刻流水一般送了上來。可是這飯桌上氣氛就不太一樣了,而潘歡和林峰跟瘟神似地,陰沉着臉蛋沉默不語。林峰也就罷了,畢竟他那如同寒冰般的表情已經是他招牌了,但是潘歡也是一改平日彌勒佛般的笑容,耷拉着臉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四霸天雖然在魔都地下勢力中呼風喚雨,權勢羨煞旁人,但是畢竟搬不上臺面。這幾天他們已經努力漂白,試圖把自己包裝改造成上流人士,但是在潘歡林峰眼中,和最底層那些欺負老婆婆勒索小朋友的小混混差不多。換句話說,也就是嫌他們出身不行。
林峰背景顯赫,家大業大,是標準的軍人出身,地位從出生就註定不同。而潘歡那眼界更高,一個修真界出身的修真者,就算一個掃地童子也自認爲比普通人高人一等,更別說類似於他這種實力比較強的人了。
這就如同讓乞丐和億萬富豪同桌,警察和搶劫犯一塊吃飯,這能吃得下去纔怪了。
所以說四霸天是如同在考場上的小學生一般,拘束的很,而林峰是根本不屑於與他們在一塊,若不是因爲秦明他早就起身走了。至於潘歡,他是心虛。他根本摸不清楚秦明想幹什麼,上一次因爲小區佈置“山河地理乾坤大陣”的緣故,沒有抓住秦明這件事他根本沒有向上面彙報,只是用秦明忽然醒來自行離開這樣的藉口搪塞的過去。畢竟現在高層的意思是,一定要在表面上和秦明拉近關係,不出手則以出手就得必殺,結果因爲自己的緣故而導致秦明與整個特勤組爲敵,這個責任潘歡可承擔不起。
秦明則是毫無任何拘束感,該吃就吃,該喝就喝,這讓潘歡心中更沒底了。過了好一會兒,潘歡最終忍不住,笑道:“秦醫生,過去七天你做什麼去了,真的讓我們所有人擔心呢。”
秦明抿嘴笑了笑,扭頭看向他:“潘處長,這種事情何必問的這麼仔細呢。男人嘛,總有一頓時間想要失蹤幾天發泄發泄嘛。”
在場所有男人同時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而潘歡眼看着秦明那如同千年古潭水深邃平穩的眼神,心中是更拿不定主意了。
於是這頓飯,在秦明大吃大喝,其他人心懷鬼胎,邵曉飛肖婉兒自顧自吃喝,林芸取笑林峰傷勢,高琳與四霸天談生意當中渡過。到最後,秦明五人基本上是很滿意離去,反而留下一羣迷茫到極點的傢伙。
吃了一頓飯,光秦明這廝就喝將近八萬塊的極品好酒,結果誰也沒有摸清秦明這次吃飯的目的。
當然了,潘歡四霸天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秦明找他們是真的純粹吃他們一頓飯。他們發動自己大腦,想出了一個又一個可能,一套又一套計劃,一個比一個腹黑,一套比一套邪惡,到最後想的把他們自己都給嚇住了。
拱手送走所有人離去後,是這個紫金花大酒店後臺老闆的北霸天驟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來到董事長專用電梯裡,按下了去地下室的按鈕。這電梯足足沉了三百多米,來到一個建築藍圖,除了北霸天以外誰也不知道的地下室內。
輸入密碼確認指紋瞳孔後,北霸天推門走了進去。昏暗的房間內,指點着幾根蠟燭,飄飄渺渺,似乎隨時熄滅的模樣。而在房間最近頭擺放着三尊三清尊像,一個稻草編制的蒲團鋪在地上,一名披着破舊道袍的老頭駝着背盤腿坐在上面。
“傲星前輩,您可看清楚了?”北霸天恭恭敬敬對老道士施了一禮,沉聲道,“那個帶着四個女人來的年輕小子,就是殺害了我父親傲竹,同時也是您師弟的秦明。”
這個名叫傲星老道士比傲竹年紀大多了,皮膚就如同乾癟的橘子皮一般,牙齒也快掉光了,頭髮只剩下幾縷,連發髻都盤不起來,只系成一個三寸長的小辮耷拉在後腦勺上。他顫抖着右手緩緩摸起放在蒲團旁的柺杖,有氣無力道:“我看到了,假如真的是他殺害了我師弟,那麼此子絕對不簡單。”
他拄着柺杖,費力站起身,顫巍巍向房間裡間走去:“天外有人,山外有山。可嘆我師弟他剛剛領悟‘乾坤會意形符咒’,就因爲自大引來了殺身之禍。”
北霸天恭恭敬敬弓腰跟在後面,沉聲道:“前輩,家父也是爲了小兒小文生出氣,迫不得已纔出手罷了。沒想到秦明那小子竟然和官府勾結,利用官府的勢力壓制我們,並且還設下陷阱陷害他們,實在是可惡。”
“你不必多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心中自然有數。”傲星來到裡間一個碩大玻璃水箱面前,低聲道,“雖然我師弟的確做出了一些不可原諒的事情,但是我乾坤觀自遭受大變後,傳到現在就剩下我們師兄弟二人。不料師弟又這樣走了,無論是誰,是什麼原因,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北霸天大喜:“前輩您親自出手,秦明那小子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傲星搖了搖頭:“我曾經在師尊靈位前發誓,此一生不會用‘乾坤會意形符咒’加害於人,我是不會對秦明出手的。”說着,玻璃水箱內那如同漿糊般黏稠的液體一陣翻滾,突然飄過來一個駭人的人頭。然而傲星與北霸天並沒有感到絲毫害怕,反而臉上盡是哀傷。
手指輕輕在玻璃水箱上摸着,傲星苦笑道:“師弟啊師弟,我給你的‘活’字符文訣,就是怕你有今日。不料你竟然把符文訣轉給了小文生,這個孩子對你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罷了罷了,你放心,我會將他治好傳他法術。至於以後如何,就全看他自己了。”
說着,他枯瘦的手指在水箱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活”字,立刻一道朦朧的綠光融入水箱內,然後就眼看着水箱內那個人頭臉上肌肉緩緩修復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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