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定軍侯府,凌霄朝着南區走去,走了不到兩步路,就看到那位收了自己火系妖核的少年,身子靠着牆角,帶着一抹微笑看着自己。
小賤嘿嘿笑了兩聲,然後說道:“公子爺,一看就知道您鎩羽而歸,我就說嘛,這白府的小姐彪悍異常,可是東都母虎。尋常人,怎麼能駕馭如此烈性的母馬。”
“哪裡來的廢話,你在這裡是在等我麼?”凌霄不爽問道。
小賤摸了摸鼻子,將快要留下來的鼻涕吸了回去,“我小賤一向是童叟無欺,爲您帶路用不了黃品妖核的價錢。這不,我知道您一定會再回來,就在這邊等着,看您還有什麼需求,也要讓我這錢拿的心裡舒坦。”
“這是什麼怪異的理論?還有嫌棄放進口袋錢的錢燙手不成?”凌霄驚異。
“我們老大說了,這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雖然我們都是這東都的地痞混混上不了檯面,可是上香拜神的時候,講求的也是一個‘義’字,這個‘義’說小了,就是兄弟之情不離不棄,說大了就是做人秉承的道德。雖然我們不是君子,但不妨礙我們追求成爲君子的美好心願。”小賤義正言辭說着。
凌霄見這位小賤,一口一個老大,一嘴一個仁義,看來他口中的老大確實不是一般之人。然後掂量了一下腰間掛着的乾坤袋,在龍域之中獵殺妖獸獲得的妖核都在其中。
東都,花費應該不小,帶些銀錢也能方便些許,於是開口問道:“那我問你,哪裡有類似於妖核回收的商鋪,我初來乍到,手上沒有使的銀錢,這衣食住行都十分不便。”
“公子爺可是要出手妖核?”小賤眼睛一亮,似乎是聞到了腥味的貓一樣。
“確實如此。”
“好嘞,您就跟我走就是了,這東都回收妖核的商鋪多的是,可是大都瞧着您是外地人,會殺上很多價錢,不過小賤我能夠爲公子爺推薦一個比較公道的商鋪,定然不會讓您吃虧。”小賤言之鑿鑿。
雖然,凌霄知道這商鋪與眼前少年,一定有着不同尋常的聯繫,可是他也不以爲然,就算這樣,又能如何?賣在哪個店裡,都是賣,沒有什麼不妥。
於是便點頭表示同意。
位於南城的丁氏典當行,已經有半個月時間沒有一單生意了,雖然老闆實力雄厚,就算是吃空三年,也能穩如泰山,可是裡面的夥計已經都沒有什麼生氣和活力,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樣。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狀況!
丁玲玲心中想着,這鋪子是自己爺爺傳下來的,雖然父親現在是南城說的上話的人,家資頗豐,但是不喜歡典當這一行,於是丁玲玲就接手過來。
但是南城,大都居住的是平民之流,那些武者就算典賣妖核裝備之類的,也會去世家或者宗門那邊,不是因爲價錢更高,而是指不定在買賣的時候與那些典當行的幕後人有什麼際遇。
通俗評書小說裡面,通常帶着主角光環的傢伙,總是能夠走了狗屎運,與那些勢力建立莫名其妙良好的關係,從而平步青雲。
這樣的段子,在東都各大酒樓的說書人口中,已經爛熟於耳。
凌霄自是不知道這些,跟隨着小賤來到了南區,也就是平民之區。
這南區的環境,倒是與沿途經過的幾區略有不同,這裡的人們臉上或喜或悲,但大都是真實的感情表露,要麼面目可憎、要麼和藹可親,沒有什麼人會作僞。
眼前的典當行,從匾額上來看,應該是姓丁的一位老闆建立的,不過門可羅雀,倒是打掃的十分乾淨。
凌霄走進了典當行之中,望見了那些奄奄一息般的夥計,皺了皺眉毛,這店鋪還在經營麼?
小賤似乎是看到了眼前公子爺臉色不對,忙告罪了一二,然後吼了起來:“玲玲姐,我將客人給你帶來了!”
丁玲玲本來是在後臺,聽到小賤的吼聲,便忙出來了,看到小賤身邊站着的凌霄,帶着一副笑臉走了過來,“是這位公子要典當什麼東西麼?”
小賤卻是將丁玲玲拉在了一旁,急道:“玲玲姐,不是早就告訴你將這些好吃懶做的傢伙都辭退麼?!”
丁玲玲苦笑搖了搖頭,說着:“大家的生活都不如意,而且他們大都與爺爺還有幾分情面關係,不好說與,算是花些閒錢養着他們,也不算短了爺爺那一輩建立下來的香火情。”
“好吧,玲玲姐,我可告訴你,這位公子帶來的可是妖核的生意,我看他腰間帶着的可是傳說中的乾坤袋,應該有不少存貨,有了這單生意,叔叔應該就不會要求你關閉典當行了。”
凌霄望着竊竊私語的兩人,挑了挑眉毛。
“我說……”
丁玲玲順便恢復一個掌櫃應該有的風範,迎了上來,熱情道:“這位公子,是要典當妖核麼?我們丁氏典當行,童叟無欺……”
凌霄聽着耳暈,直接點頭說是。
當凌霄從乾坤袋中倒出山丘一樣的妖核時,丁玲玲和小賤的眼神都變了,擡眼望着凌霄,有些難以置信。
“這些妖核……”
“這些妖核非偷非搶,都是正當的貨色。”凌霄自然醒的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偷搶來的東西,於是說道,這才讓丁玲玲舒了一口氣。
這批妖核看起來成色都十分不錯,雖然不是頂級之流,可大部分都是黃品等階。堆在一起,閃爍着五彩繽紛的光澤,讓人眼前凌亂,迷亂人眼。
得到了凌霄的確認,丁玲玲不敢置信的問了一句:“公子確實是要將這批妖核賣給本行的麼?”
正在這時,一個大漢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我說閨女啊,這一個月的期限將至,若是你仍舊沒有一單生意上門的話,就要關了這典當行啦。”
大漢身高足足有八尺,身體上肌肉隆起,看起來如同鋼筋鐵塊,與那馮剛有些許想象,只是眉目之間更多了幾分穩重少了一些暴躁。
“爹爹,我已經有主顧上門,爺爺留下來的典當行,不能關門!”丁玲玲站起身來,嬌聲說着。
“哦?”大漢不滿的轉頭,望着凌霄,似乎是再說:哪個不識相的?竟然違反我丁老大的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