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男人的挑釁,凌霄露出微笑,並未知否。可是一臉滿不在乎的神色,卻惹來了男人的怒火。
“小子找死!”
說着,空氣爲之一凝,男子雙手已經凝聚元力,隱隱有雷光閃過。
“住手!”
緊要關頭,一名武府老者出現,用手一戳,一股看不見的勁力直接將男子手上的雷光球擊潰。
“老師。”
男子看到來者,顫抖着低下了頭。
“新晉弟子,都去大廳集合。府內長老有話要說。”老者冷冷瞥了一眼男子,對着看戲的衆人說着。
凌霄抱拳一握,便朝着武府大廳集合而去。
自從通過考覈之後,衆人都被單獨分配在武府的房間裡,已經過去了一日,一直沒有通知凌霄這纔出來轉轉,沒想到遇到了如此狗血的事情,暗道晦氣。不過也從武府的侍從童子口中聽說,這次考覈通過的人數極少,也不知道孟千雪和夜無暇等人是否已經通過了考覈。
這時候,他朝着大廳匆匆忙忙走去。
武府除了三個居住區域之外,還有七個不同功能的區域。譬如演武堂、藏經閣之流,是供在武府學習修煉的弟子所用。一個武府的精神象徵——明武廳,也就是凌霄現在所要趕去的大廳。還有一個名爲“混沌”的地區,被列爲武府禁地,闖入者直接除以死刑。這十二個區域構成了武府的龐大建築羣。
這武府的建築,古色古香,雕龍畫棟,看起來頗有幾分詩情畫意,料想這建造武府之人也是深諳此道。只不過,凌霄利用神識探查了許久,也沒有觸碰到武府的邊緣。似乎武府無暇廣大,讓人觸摸不到盡頭。
當然,這些都是初步的探查。
匆匆趕來的人羣都在明武廳回合,在明武廳的旁邊豎立着一塊青色的大石,上面鐫刻着“以武明志”四個大字,筆鋒大開大合,彷彿武者行拳之術,頗有幾分神韻,讓凌霄看的略有幾分明悟。
讓凌霄欣慰的是,孟千雪夜無暇等人俱在通過考覈之列,這時候正站在人羣之中,不過都冷冷清清,冷若寒霜。不過葉靈月也在其中,倒是讓凌霄頗有幾分壓抑,在狂風城的時候,葉靈月只不過是淬體境的武者,就算天資聰穎,也不可能短短半年時間,就到達足以進入武府的境界,莫非也有了什麼奇遇?!
原來,那兩名歲葉靈月同行的武者,都是化空境修爲的強者,本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奪來三塊武牌,眼看考覈時間就要結束,兩兄弟便爲了武牌徹底翻了臉。大打出手,兩敗俱傷。葉靈月漁翁得利,將半死不活的兩兄弟齊齊殺死,才換來了進入武府的資格。
這時候,一衆武府長老魚貫而出,站在新晉弟子的前列,神情嚴肅,而那日的接引人老頭也在其中。
一個年輕弟子,看起來應是前幾屆的武者,站在一旁神情莊重,大聲吼道:“武府府選,唸到名字着出列。”
所謂武府府選,就是將新晉弟子劃歸衆位長老名下,成爲弟子,這要根據弟子的脾性以及功法特點來定,由長老親自挑選。
那一衆長老,長者看起來有七八十歲,鶴髮童顏之象,年青者也是中年人的模樣,只不過武道修煉一定境界,外貌是可以改變的,所以不能斷言他們的真實年齡是幾何。那長老中,有男有女,各有專精,只是凌霄一眼望去,竟然看不透他們的修爲。只是看到,有幾團不同顏色的光球在他們身子的周圍旋轉,頗爲耀眼。
被念道名字的新晉弟子,都被自家師傅領走,一轉念消失在原地不見。有的師傅領走一名弟子,有的卻領走兩名。
不出所料的是,白影被那個接引人老頭領走,同時領走的還有一名年輕的男子。白影依依不捨的望向凌霄,卻仍舊不得不消失在空間中。
葉靈月和夜無暇,江蝶兒和孟千雪則分別被兩個女性長老領走。
“凌霄!”
聽到自己的名字,凌霄收回心神,走了上前,餘下的長老僅僅有五人之數,這五人要麼是對弟子的要求頗爲苛刻,要麼就是對收弟子這件事情漠不關心,這才耽擱到了這個時候。
可是凌霄站上來的時候,五雙眼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瞬間亮了起來,目不轉睛的打量着他的全身上下,一寸也不肯放過。
凌霄一陣惡寒,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
“衆位長老……有什麼問題麼?”
五個長老同時搖了搖頭,卻抿着嘴,什麼話也不說。
看到五人如此慎重的表情,旁邊的那位師兄也有些驚訝,可是瞪大了眼睛,也沒從眼前少年身上看出什麼端倪,無非是進府的時候就到達了化空境八重的境界,這也沒什麼稀奇的。
其實,凌霄這還是刻意減緩了修行的進度,因爲武府有明文規定,到達元空境的武者不收。而且,刑天之功,雖然足以調和體內元力的衝突,但還需要加以穩固,所以他才艱難決定了鞏固爲主,突破爲輔的修煉方略。
“此子體內混沌一片,我等經看不清白,奇怪奇怪!”
“不可多言不可多言。”
五名長老莫名其妙的開始討論起來,討論的熱烈,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將凌霄領走。
在最後幾名新晉弟子被挑走之後,只剩下孤零零的凌霄一人站在明武堂中。
那名師兄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能夠加入武府的武者,大都是天資聰穎或者福澤身後之徒,這些長老總會挑中滿意的弟子,無人問津的還是頭一次遇到。
不過那些長老打死也不會說出,不挑選凌霄的原因不是不喜歡,而是自覺教不了凌霄,怕被凌霄身後所站着的人所責怪。
畢竟,如此強悍的後輩子弟,身後一定有一個強悍的一塌糊塗的家族或者宗門作爲支撐。不過作爲謹慎,他們並沒有問出來,只不過在交代完弟子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都紛紛打聽起來,此子是誰家後輩。
他們遠不會想到,站在凌霄身後的是已經不存在了的九天玄帝葉昱,或者是刑天?
不過,他們口中的混沌倒是讓凌霄頗爲意動,自覺窺到了一絲內幕。
正在師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虛空之中傳來威嚴的聲音,“此子就給我了吧。”那聲音浩浩蕩蕩,如雷滾過,又似風襲虐,隱隱金石之聲,夾雜暴雨烈火之音。很難想像,僅僅是聲音,就能夠傳達出如此之多的意境,每一種意境都是一種不同的元力。
凌霄愣神之下,只看到師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忙不迭磕了三個響頭,口中哆哆嗦嗦說着:“參見法無師祖。”
師祖?凌霄挑了挑眉毛,而且此人竟然用瞭如此囂張的名號,法無?豈不是無法無天的意思。
“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後輩的繁文縟節,小子,你隨我來。”
一陣寒風襲來,只看到天空落下一抹青雲,那青雲落地幻化出模模糊糊的影子,卻有幾分道骨。那影子影影重重,在虛空中朝凌霄伸出模糊不清的手臂。
凌霄只感覺渾身靈魂仿若抽離,一扯一拉,瞬息萬里。
再醒來時,面前已經站着一個白眉白髮的老人。
老人眼睛如炬,長髯與長髮連在一起,如同一個白毛獅子,說起話來如同吼叫。
“你是哪家的小孩兒?!”
凌霄心中駭然,發現雙腳已經不能動彈,強定心神,勉強道:“晚輩,無門無派。”
“放屁!”
獅吼震天,凌霄此刻覺得如履薄冰,渾身全部的細胞被吼聲震得顫抖起來,一個個毛孔都顫慄異常。
“如敢欺瞞前輩,天打雷劈。”凌霄實話實說,表面鎮定如水。
“不錯!臨危不懼,沒有被我老頭嚇得尿溼了褲子。叫我師傅吧!哈哈哈!”
老人狂笑起來,周圍的風雲星辰都爲之顫抖,凌霄定睛一看,才愕然發現這老者四肢都用鐵鏈鐵銬死死拴着,而鐵鏈延伸之處竟是無窮無盡的黑色深淵。
看來竟是被囚禁於此!
可是,這人不是武府的師祖麼?!
處處透着詭異,凌霄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