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基地
從信息發佈不到十分鐘，雷丁鎮90%的人都知道這件事。警方懸賞五十萬英鎊尋找一個可疑地點，說明了可疑地點的基本條件和可能條件。一時間雷丁的指揮中心報警電話被打爆，好在波比的人已經安排部分報警電話轉到雷丁的電信服務商人工服務電話，不到20分鐘，收到了三百多條信息。每個警署的警察按照分派的信息，對轄區地點進行逐一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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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也引燃網絡，克萊門特集團再次登上熱搜。對於敗家子一擲千金協助警察緝拿通緝犯的行爲，絕大多數網友給與點贊。最熱鬧的當屬波比是不是金髮俠之爭。有推手公司早在一年前就推出倫敦神秘金髮俠屢次幫助警方破獲大案和要案的新聞。原本大家沒當回事，在一次反恐辦公室發佈會上有記者提到這個問題，劉真肯定回答，並且說明麪粉加工廠等大案要案都是在金髮俠的協助下成功破獲。至於金髮俠是誰，劉真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信息發佈第四十五分鐘，雷丁南部警署找到了目標地點，目標地點在雷丁鎮以南5公里處的一個陶藝課堂。這個陶藝課堂早年屬於雷丁大學所有，他們開設有專門的陶瓷專業課程，這裡是他們理論實踐地點。到了本世紀初，陶藝技術已經趨於完美成熟，陶瓷優劣在於成本的高低與瓷土的質量，並且已經實現工業化計算機控制，燒製陶器不具備技術上的問題。雷丁大學在01年裁撤陶瓷專業，陶藝課堂因此被廢棄。
在09年，一家利茲公司低價買下了陶藝課堂，作爲他們公司在雷丁的倉庫。據查，這家公司是一家皮包公司。不過附近的居民並不知道這條信息，他們只知道陶藝課堂被這家公司購買。在前往陶藝課堂的分支道路上設立有自動擡杆門禁系統，偶爾能見到有車輛通過自動擡杆門禁出入陶藝課堂道路。
50萬英鎊獲得者是雷丁某保安公司工程技術部的員工，他的部門負責每月一次的門禁系統維護與檢查。有一次工作結束後，他突生好奇，開着皮卡前往陶藝課堂。剛看見建築物的屋頂時，他被一輛黑色SUV攔住。兩名男子檢查了他的工作證件，聯繫了保安公司，這才放他離開。同時警告他，不要再擅闖公司倉庫。
他雖然覺得這家公司可疑，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今天得知懸賞消息後，認爲公司倉庫符合條件描述，於是就以嘗試的心態報警說明。警署巡警前往查看，自動門禁拒絕擡杆放行，警員用門禁的對講系統說明身份，但沒有人應答。
警員聯繫保安公司，希望他們能解除門禁。而此時，他們看見了火光。於是警員衝破門禁到達陶藝課堂，發現整個建築物到處是火點，雖然火勢不算很大，但火點太多，無法撲滅。他們一邊聯繫消防隊，一邊靠近陶藝課堂尋找活人，執法記錄儀拍攝了大量的視頻。不過至始至終未發現陶藝課堂內外有任何人。
消防隊到達後，火勢已經非常兇猛，建築物在火中倒塌。消防員面對這個情況並沒有全力救火，而是控制出一塊防火地帶，避免火勢蔓延到周邊的樹林中。樑襲他們到達時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下車後看見是一片破瓦頹垣般的廢墟。消防隊告訴薩蘭，基本可以肯定是故意縱火。
從警員執法記錄儀可以看見，陶藝課堂內大有玄機，幾個房間內可見單人行軍牀。原本的大課堂變成了一個室內靶場。最左邊原本的瓷土倉庫停靠着一個半掛集裝箱，現在這個半掛集裝箱被燒的面目全非。消防員推測對方使用了鋁熱手段才能將鐵皮集裝箱燒的幾近融化。
除了門禁那條路之後，陶藝課堂的側面還有一條很原始的道路，沒有混泥土，沒有瀝青，是一條長了很多雜草混合沙石的道路。道路的盡頭是一片沒有人煙的荒地，公路在三百米外。這片荒地地面崎嶇不平，還有不少大小石頭。正常看來是不可能開車進入，但是根據車轍來看，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進出路線。
根據以上線索，樑襲推測陶藝課堂應該是馬爾團伙的老巢，或者是馬爾團伙在英國的基地。雷丁距離倫敦不到一個小時車程，想在倫敦找到這樣一個大面積隱蔽基地非常困難。樑襲再次犯了先入爲主的錯誤，他一直認爲是因爲關押戴維斯安全屋在雷丁附近的緣故，所以馬爾上校團伙纔會在雷丁附近出沒。事實是馬爾團伙將雷丁當作自己的基地。
如果樑襲沒有先入爲主，在和艾特，艾米衝突中就應該想到這個可能。如果樑襲想到這個可能，就不會動用雷丁本地警署的力量，轉而讓伊莎從倫敦調動警員，在雷丁交通要道設卡，最後由波比發出懸賞。
在別人看來是一次勝利，摧毀了一個團伙的基地。但在樑襲看來做的不夠好，且不說消滅馬爾團伙，甚至沒能重創馬爾團伙。而現在除了一堆廢墟之外什麼都沒有。馬爾團伙恢復力極強，完全不在乎一個基地的損失。他們團伙重要的是人，每消滅一個人，就能削弱他們一分力量。相比於建設一個基地，吸納一個值得信任的團伙成員要難的多。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點收穫。從之前的判斷，加上鋁熱劑的使用，一步步的驗證了馬爾上校這夥人極可能是殺死約翰的兇手。同時樑襲還懷疑馬爾團伙對聖旗屢次襲擊倫敦提供了幫助。聖旗的信息非常準確可靠。以第一次恐襲爲例，恐份不僅知道醫院內部有王子，還知道醫院外部的情況，警方的調動時間，到達時間等等。這顯然不是一夥沒有文化沒有見過世面的恐份所能掌握的信息。說難聽點，給他們一輛車自駕遊，在沒有導航情況下，給他們一天時間都未必能找到瑪利亞醫院。
因此不能再將把馬爾上校當作民粹份子，而要把他當作恐份。這麼一來，似乎就可以解釋馬爾團伙解救戴維斯的原因。
想到戴維斯，樑襲感覺有些無力。基本肯定戴維斯此前就在基地中療養，可以說自己是和戴維斯擦肩而過。在運氣的幫助下，樑襲緊追不捨，但馬爾比樑襲想的要小心與奸猾。最終看似樑襲取得階段性的勝利，實則樑襲幾乎一無所獲。
……
這一天下來，伊莎佈置交通要道，碼頭，機場的盤查工作，忙的不亦樂乎，但始終沒有找到戴維斯的線索。聽聞樑襲這邊挖出馬爾的基地，第一時間趕赴現場。不過看着已經變成廢墟的現場，伊莎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希望物證人員能在建築物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伊莎回雷丁，在雷丁鎮一家高檔餐廳見到了正在吃晚餐的諸人。首先伊莎對波比的協助表示了感謝，沒有波比五十萬懸賞，不會這麼快就把地點挖出來。伊莎更關心是另外一個問題：“戴維斯被運到哪去了？”
樑襲回答：“現在不清楚。第一個問題：戴維斯是之前就被轉移，還是在我們懸賞之後被轉移。我認爲馬爾基地是相對比較安全的一個地方。從艾特在雷丁工作可以發現，馬爾在雷丁經營了一段時間。畢竟雷丁距離倫敦很近。”
伊莎道：“我聽了口頭彙報，對方使用了鋁熱劑？”
樑襲回答：“從現場情況分析，應該和約翰之死沒有什麼關係。”承認這一點沒有好處，不承認這一點有機會可以借刀殺人。
伊莎滿意樑襲的態度，她知道樑襲不擅長演戲，問：“戴維斯需要一個安穩的療養地點，你認爲他們會不會留在雷丁？”
樑襲道：“不，不會，馬爾很狡猾，這種人不會冒險玩燈下黑。他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和我們博弈燈下黑，有機率被我們發現，命運掌握在我們手上。一個選擇將戴維斯轉移到我們不知道的一個地點，雖然在轉運中存在暴露的風險，但是命運是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上。”
樑襲道：“不過我暫時沒有任何有促進作用的看法和意見，只能等物證方面的發現，希望能給與一定啓迪的信息。”
薩蘭拿了電話回來，見到伊莎，立刻道：“主管好。”站立筆直，他和伊莎很陌生。
“坐吧。”伊莎爲了緩和氣氛問：“和女朋友打電話？”
“不是，菲奧娜打來電話，她發現我們今天隨意抓捕……不是，認真核對後抓捕了三名嫌疑犯。波比先生指定的一位嫌疑人與艾特關係密切。從社交軟件平臺聊天可以得知，他們經常約在一起打壁球和喝酒。每月平均有五次左右的電話通訊記錄。”
今天在貨運公司抓了三個人，第三個人是波比抓的，抓人的理由讓樑襲吐血。聽完薩蘭說明，波比感覺自己瞬間高大起來。
偵探？呵呵！刀鋒？呵呵！金髮俠在此，哪路妖人膽敢作祟？
樑襲不爽到家：“不會吧？”
薩蘭回答：“是的，他們是明面上的朋友。我聽了菲奧娜信息後聯繫了警署警探，警探已經收集了部分艾特的信息，其中就有嫌疑人。嫌疑人名叫埃裡克，是做凍品雞肉生意。雷丁80%的凍品雞肉都由他批發。艾特早年幫他拉過很多次貨，兩人慢慢熟悉成爲朋友。這些信息是貨運公司的人提供的。”
樑襲明白了：“可能就是單純的朋友。”
波比：“不可能，朋友之間怎麼可能有單純的？埃裡克一定是馬爾的人。”雪恥，翻盤就在眼前。
樑襲不同意：“如果是馬爾的人，他們明面關係那麼好。昨晚艾特出逃，埃裡克怎麼敢明目張膽的繼續自己的生活呢？”
波比回答：“因爲他相信法律，相信警察找不到自己犯罪的證據。我建議調查埃裡克的凍品倉庫，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伊莎問：“你確定？”她是不會反問樑襲的，但是波比說出來的話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樑襲道：“既然是艾特的好友，無論是不是馬爾團伙的成員，埃裡克對艾特肯定很瞭解。不如提審埃裡克，一來可以辨別埃裡克身份，二來可以從他口中得到艾特的信息，還有艾米，死人的信息也要。”
看人家，說話多靠譜。伊莎同意：“薩蘭，你和我一起提審埃裡克。”
薩蘭立刻站起來：“是，主管。”
樑襲道：“今天抓了三個人，一個是艾特好友，一個是盜竊未遂。還有一個貨運公司保安叫華萊士，他會這麼巧沒有問題？薩蘭，一起審問。”
薩蘭看樑襲，你抓人家本身就是巧！不過這一天與樑襲的接觸讓他學乖：“好的，樑顧問。”
樑襲問：“白毛女艾蓮娜怎樣？”
伊莎道：“昨晚十點飛瑞典，連同和她一起被捕的男子喬丹也在今天早上離開英國，從海底隧道出海關到達法國。”
樑襲道：“他們好像無所畏懼，並不擔心身份暴露，不擔心歐羅巴各國司法機構的盯梢。”
伊莎點頭：“我也挺好奇，他們爲什麼不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後引發的麻煩。菌方和mi6在國內束手束腳，但是在國外不會對他們客氣吧？”
樑襲道：“或許他們在釣魚，想把mi6特工釣出來？”
伊莎搖頭：“不清楚。以我的瞭解，mi6不會動他們，而會養魚。因爲這類明麪人即使掌握有重要信息，他們暴露後，信息也會隨之改變。”
樑襲道：“讓子彈飛一會。話說伊莎，金髮俠爲國爲民，是不是應該有點嘉獎？聽說反恐辦公室多人獲得騎士勳章，反正都是榮譽勳章……”
波比道：“喂，等我去洗手間再悄悄談……我去下洗手間。”
男人好友爲什麼多是損友？長年沒有笑容伊莎也忍不住一笑，點頭：“之前有提過，很多人覺得波比哪看得上什麼勳章。可以啊，和市長溝通，請市長與皇室溝通，榮譽市民都給安排上。畢竟這兩年多來，波比真的幫了倫敦司法系統很多大忙。你要嗎？”
樑襲忙道：“我不要。你的事有消息了嗎？”
伊莎回答：“暫時沒有，只是接到內務局的一個電話，說有時間向我瞭解一下戴維斯的事。他們應該都在等我的書面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