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真相

公主看老太太:“是嗎?”

老太太慢慢點頭:“雖然我的奶奶沒有被定爲罪犯,但是這個案子在報紙上披露後,在我們家鄉傳的沸沸揚揚。當時我父親才三歲,作爲殺人犯之子,他被迫和我的爺爺離開了家鄉。一週前我父親去世,他臨死前說,自己一生最大的遺憾,一輩子在心裡掛着殺人犯孩子的標籤。我整理遺物發現我父親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去調查案件。從我父親收集的信息來看,我認爲我的奶奶不是殺人犯。”

樑襲一邊道:“我的推理認爲你奶奶不是兇手,但不代表我是對的。我無法找到一個證據來證明我對還是不對。你只是要一個安慰性的答案,並不在乎事實的真相。”

老太太回答:“是的,謝謝。”謝謝說的很鄭重。樑襲、安東尼與豪斯的推理未必是對的,但是他們的推理不存在矛盾。真相已經永遠沒有人知道,老太太並沒有追尋真相的想法,她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能說明她奶奶不是兇手的解釋。

於是案件就結束了,大管家重新登場,漢森與老太太一起離開。離開前漢森告訴五人,大家可以在城堡住一天,明天晚上晚宴結束之前,他們都可以隨意使用許願金幣。

至於最終大家獲得幾枚或者扣除幾枚許願金幣,這是秘密。

在大家回到自己住所後不久,大管家單獨拜訪了所有人。樑襲獲得了兩枚許願金幣。現在樑襲手中總共擁有5個金幣5個銀幣。

……

第二天上午早餐過後,安東尼玩射箭,豪斯海邊散步,公主騎馬遊玩,王子陪同公主遊玩,樑襲則和大管家去了主城堡二樓的會議室,他要使用許願金幣。

會議室有一個橢圓形會議桌,還有一個關閉的隔間。管家在確認樑襲要使用許願金幣後,示意樑襲可以提出要求或者提出問題。

樑襲從小布袋中拿出第一枚金幣左右看了一眼,順着桌面推到管家面前:“我的養父約翰與歐洲骷髏會的關係。”

管家微笑,他知道樑襲會問和約翰有關的問題,管家收起金幣,道:“樑先生還記得戴維斯伯爵嗎?”

樑襲點頭,那是自己大學剛剛畢業之時,約翰讓自己辦的案子。戴維斯伯爵身故後,其遺囑消失不見。

管家道:“戴維斯伯爵和漢森伯爵是歐洲骷髏會中英國的兩位主要成員,英國只有這兩位主要成員。戴維斯伯爵與約翰是老友關係。約翰不是歐洲骷髏會的正式成員,工作人員和會員,而是專家僱員。骷髏會不能約束約翰,約翰有爲骷髏會保密的義務。簡而言之,骷髏會有需要約翰時,就會聯繫約翰,約翰視自己的意願決定是否接受骷髏會的委託。”

管家道:“這十年時間,約翰一共接受七件來自骷髏會的委託,約翰完成了其中的五件,總報酬爲120萬英鎊。未完成的一件委託是藏寶圖,還有一件委託是調查安潔拉。”

歐洲骷髏會對約翰遇害頗爲震驚,他們把委託交給約翰,僱主並不知道由誰調查安潔拉。約翰也不知道僱主是誰。爲此歐洲骷髏會針對僱主展開了調查,確認僱主沒有殺害約翰。

管家道:“我不能告訴你僱主是誰,希望你相信我們,我們非常認真的確認過僱主信息,他不具備殺害約翰的心態。同時他也沒有能力提供殺害約翰所需要的資源。以上是我對你問題的解答,是否滿意?”

樑襲問:“我怎麼確定你們說實話呢?”

管家回答:“骷髏會是一個情報機構,信譽是最基本的生存條件。或者你認爲權貴都是傻子,他們會相信一個沒有信譽的機構?再者,骷髏會的信譽是骷髏會最重視的一個職業道德,在所有主要成員時刻監督之下,我相信沒有人可以舉着骷髏會的旗幟當騙子。”

樑襲再拿出一個金幣推了過去:“變色龍,錘石,是什麼樣的一個團隊?”

管家一怔,拿起金幣端詳一會:“這個問題恐怕沒有準確答案,只有比較模糊的答案,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聯繫伯爵徵求同意。因爲有人購買過這份情報,我不清楚對方是否買斷了情報。”

樑襲疑問:“買斷情報要加倍?”

管家回答:“超級加倍。”

樑襲示意,管家站起來:“稍等。”進入了內間,金幣還放在桌子上。

大約五分鐘後管家從內間出來,落座道:“沒有買斷情報,但情報比較模糊,我認爲並不值一個金幣。”

樑襲道:“我買。”

管家點頭,道:“有四個人購買過錘石和變色龍團隊的情報。我們調查的第一個結果:懷疑他們與可夫家族有關係。可夫猶太家族屹立歐洲數百年,歷經風雨,即使在最黑暗的二戰時期也是一個龐然大物。明面上來說,可夫家族和很多政客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最出名當屬全球都知道的法國總統娶老師,他娶的是一位年紀大他很多的女子,一位可夫家族主要成員。”

管家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五年來,歐洲不少國家發生了一些事情與某些團隊有關。比如最近網紅節案,導致唐納助理總監引咎離職。我們統計,五年來歐洲發現類似的事件超過20起,20多起事件導致有實際權力的官方高層公職人員離職或者死亡。骷髏會只做調查,不做推測,也不做解釋。”

管家道:“包括英國在內多個國家情報機構已經聯合在一起,秘密對錘石幕後團隊展開調查,這個行動代號爲颶風行動。可夫家族與各國政要私下接觸時,堅決否認自己家族控制有任何秘密行動團隊。是真是假還無從得知。我剛纔說20多起事件,颶風針對20多起事件的受益者進行調查,一無所獲。未發現他們與任何團隊與可夫家族有不尋常的關係與往來。”

管家補充道:“對不起,忘了向樑先生說明,我本人就是可夫家族的一員。”

樑襲當即一個臥槽的表情。

管家一笑:“可夫家族人員衆口,人口龐大。由於有教育資金的保障,大部分旁支人員願意成爲可夫家族成員,教育資金也保障了家族成員的提升空間。我只有25%的猶太人血脈,屬於家族旁支的旁支。在我成年時,我自願承認自己是可夫家族的正式成員。我的身份很偏遠,不可能進入可夫家族核心圈。但我未來的孩子能享受可夫家族提供的優質教育服務。不過我的三個孩子在成年後,都拒絕承認自己是可夫家族的人,因爲他們擁有超過80%的日耳曼血統。這裡就不提了。”

管家道:“以上就是我的回答。”

樑襲點頭,再拿出一個金幣推過去:“我母親在我小時候離開了我。我不想知道大人世界的對錯,偶爾我也會想到她。我想知道她現在的生活情況,如果很艱難的話,就把金幣變成許願金幣,給她99萬英鎊。”

管家忍不住一笑,道:“樑先生,一枚金幣又買情報又買願望?”

樑襲道:“你們家大業大,不會在乎的對吧?”

管家想了一會:“好的,我做主答應了。不過調查需要時間,請樑先生耐心等待。”

樑襲再拿金幣:“我想知道火烈鳥的身份。”

管家問:“網紅節的火烈鳥?”

樑襲點頭。

管家把金幣推了回去:“已經有人買這個情報,但我們沒有情報。我負責告訴樑先生,我們不會比警方更瞭解案情。”

樑襲還有兩枚金幣5枚銀幣,樑襲看着裝幣的布袋子發呆,管家也不催促靜靜等待。樑襲似乎放棄了打算,深出口氣搖搖頭,管家回之微笑。樑襲將袋子推到管家面前:“2百49萬英鎊,以約翰名義捐獻給與兒童有關的慈善機構。”

管家很不理解:“我可以問爲什麼嗎?”

樑襲回答:“約翰和瑪麗很喜歡小孩,可惜他們始終無孩。每當聖誕節,約翰就會裝扮成聖誕老人,去孤兒院等地方分發禮物。我這人不喜歡小鬼,不可能延續他的傳統,所以算是一份心意。”

管家道:“據我所知,樑先生並不是很富裕。樑先生完全可以拿走這筆錢,不會有任何道德上的負擔。”

樑襲沒有回答,拿出手機撥打波比電話,開擴音。波比:“說。”

樑襲:“我要一千萬英鎊,急用。”

波比爲難:“多急?”

樑襲:“超級急。”

波比道:“最少需要兩個小時。我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現金?我先給你打三百萬過去。”

樑襲道:“好了,沒事,掛了。”

波比:“你出事了?”

樑襲:“沒事,就是試探一下你爽快不爽快。”

波比慍怒:“一千萬?看不起誰呢?”

樑襲:“好了好了,謝謝。”

波比:“你爲什麼試探我?”

樑襲掛斷電話:“臥槽。”真囉嗦,自己只是要告訴管家,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在乎錢,自己可以搞到錢。

樑襲看管家道:“金幣不是我的,是約翰的。雖然我能處置遺產,但約翰並沒有將金幣送給我的遺言。我已經爲自己的母親剋扣了約翰50萬英鎊。”

管家許久沒說完,問:“樑先生,你確定將2百49萬全部捐獻給與兒童有關的慈善機構嗎?”

樑襲點頭:“確定。”

管家勸說:“是否考慮留下5個銀幣?或許下一次你受到邀請可以賺取自己的金幣。”

樑襲回答:“說實話我對血月邀請沒有太多興趣,實際來說確實沒有什麼意思。就說這次的荒島案子,完全可以編造出各種可能。我只不過是識破老太太的身份,與豪斯、安東尼商議,選擇了一條老太太高興,讓我們賺取最多金幣的路線。沒有過硬的證據,以我們偵探的腦洞,可以猜測出一條通往黑洞的路線。”

樑襲補充:“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水平實在太低,太業餘了。”

這纔是荒島案的真相。沒有真正真相,只有擁有判定勝負權的人認定的真相。假如鐵證如山的推理出3號是兇手,樑襲拿不到兩個金幣。

反對者的設置是正確的,但反對者實力不足,給予的線索太少,給樑襲等人胡編亂造的空間。樑襲判定老太太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從證據中推測出只有3號妹子有後代。於是樑襲一切都以推翻3號爲兇手的立場出發。事情做的好壞暫且不說,必須讓老闆高興。

管家無言以對,許久之後道:“如果有機會,一定請樑先生見識一下真正的血月邀請。”

樑襲表達自己善意:“有機會再說,我非常感謝你們的招待。”他感謝招待,只是看不起血月邀請的內容。

……

走出主城堡,穿了馬術服的公主從不遠處路過,對樑襲舉下馬鞭以示敬意,樑襲禮貌迴應了一個倫敦紳士禮節,裝着有帽子的拿下帽子,側身彎腰。公主見了大笑,雙指擡了下頭盔,打馬到一邊去。公主後面的小尾巴王子錘石抓狂,這很好笑嗎?自己說了十個笑話你都沒笑,人家拿個帽子你笑個屁?沒品味,怪不得是公主,活該你當公主。

錘石王子對樑襲露出迷人的微笑,樑襲隨意舉下手,看都沒看他走向百米外正在射箭安東尼。男人之間就不要禮節來禮節去的吧,煩不煩?錘石很生氣,更好奇樑襲買了什麼願望和情報,因爲錘石看見管家在主建築門口,將一袋金幣交給保安,保安將金幣放入手提式保險箱。

管家拿袋子說明樑襲把金幣全用光了,這不符合普通人的性格。普通人怎麼也會留五個銀幣,下次可以來碰碰運氣。但錘石認爲這纔是腦回路與別人不同的樑襲。要麼說天才多有精神病。天才如果只敢走普通人的路線,那永遠成不了事。呸!天才個屁,老子纔是天才。

安東尼專心拉弓,射箭,用身邊豎立的望遠鏡看靶子。他用的弓全稱爲威爾士長弓,是著名的英國長弓手的標配武器。長弓手拋物射擊,射擊頻率高,射程遠,在當時以密集陣型爲主要戰陣的戰鬥中中具備極大優勢。在英法百年戰爭中,英國長弓手如同法國騎兵的噩夢。

長弓有很多優勢,比如不需要穿戴重甲,省裝備錢,機動性強。長弓射程遠,射速高達每分鐘12支箭,穿透力強。缺點只有一個,對長弓手的要求非常高,以至於長弓最終被火槍淘汰。當時長弓的各項數據優於火槍,但火槍有一個優勢:火槍對火槍手的要求很低,這代表英國可以大批量的製造火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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