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
暗無憂,暗無月,秦越三人不發一言,更是互相提防,互相警惕,畢竟兩人與秦越之間的恩怨甚深。
戰場搏殺,一打就是十年,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無論將對將,兵對兵,一對一的廝殺,還是排兵佈陣,陰謀詭算。
甚至也調遣過超過十萬人的大規模軍團作戰,但無一例外,每一局都是以平手收場。
十年之間,誰也沒有討得半分便宜。
本來這一局中,自暗無月箭術大成,實行的乃是斬首之策,可惜被雲塵橫插一腳,甚至鎮壓了他們整個軍團。
非但秦越沒死,還差點把他們給搭進去,但是這一戰,暗無憂被打的沒有半點脾氣,雲塵簡直強的不像話,根本不是一般的王者所能抵禦。
無月的空間隕神箭,那是何等的強悍,可惜被人徒手接下,由不得他們不服氣,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的。
而現在可是神算子親自傳訊他們族中長老,有人要見他們,對於他們兄妹來說,能夠得到神算子的召見,完全就是一份無上的榮耀。
但萬萬沒想到秦越也在這裡,他們與秦越之間乃是私怨,不僅皇族不會插手,就連他們族中也不會干涉。
戰場搏殺,生死無論,但絕不允許實施陰謀詭計。
暗無憂很清楚,十年搏殺,雙方彼此相當的瞭解,他已經失去最後擊殺秦越的機會。
這一局,從本質上來說,已經敗了。
“秦越,戰場勝負未分。”
“可敢生死擂上走一遭。”
暗無月血紅色的瞳孔,交織出了凜冽的戰意,十年的戰場廝殺,很難真正將秦越擊殺了,唯一隻能在生死擂上強殺。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是誤殺。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我欠你們一個交代。”
“我也不想在繼續爭鬥下去了,暗無憂,待見過恩公以後。”
“我秦越便還了你們的血債。”
秦越悠悠的嘆息一聲,面孔充滿了無奈,十年的征戰,十年的殺伐,雙方大小戰爭百餘次,死傷無數,這場無意義的爭鬥,早就是厭倦了。
當年一箭,雖是誤殺,但終究是自己欠下的血債。
還了吧!還了也就一世無憂了。
不能因爲自己的錯,再讓麾下的軍團做無謂的犧牲了。
“夠了,秦越,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十年來,我苦練箭術,就是爲取你性命。”
“當年你怎麼殺死我父親的,我就怎麼還給你。”
“生死擂,親手誅殺。”
“方能以祭父親的再天之靈……”
暗無月充滿了憎恨,那是一種永遠難以釋懷的憤怒,唯有親手誅殺秦越,才能讓她真正的解脫出來。
“無月,或許,我們該放下了……”
“你十年苦修箭術,我十年征戰沙場,我們都被仇恨所驅使。”
“今日之局,本該秦越殞命。”
“可他未死,則註定他命不該絕。”
“十年廝殺,我們雙方都付出足夠的代價。”
“若是今朝那一位,如果想殺我們的話,根本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若父親再天有靈,也不願意看見我們一直生活在仇恨中。”
“秦越有過,但他也以付出了代價,一直活在自責與悔恨之中。”
“年年祭日,秦越都會前去父親墓前懺悔。”
“無月,該放下了……”
暗無憂仰天長嘆,今日這一局,已經是讓他徹底明悟。
他一直活在仇恨中,一直活在報仇的陰影中,甚至一直忽略了唯一的親人。
殺戮容易,放下更難。
因爲自己的自私,差點將無月也給連累其中。
若父親一絲不滅真靈知曉,絕對會責怪自己……
該放下了……
“不……不……大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你忘記了怎麼死的嗎?”
“是他殺害了父親,就是他一箭射殺了父親。”
“放下,憑什麼我要放下,憑什麼?憑什麼?”
“我日夜苦修箭術,忍受無數的痛苦與折磨,你竟然讓我放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血債唯有血來還……”
“不殺秦越,我一世難安……”
暗無月銀髮亂舞,血瞳猙獰,夾雜着無盡的嗜血與瘋狂,周身充滿了凜冽的殺意,隱隱有入魔是徵兆。
十年苦修,十年堅持,受盡磨礪,報仇是她唯一的動力。
大哥勸自己放下,如何能夠放的下。
而且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若不報仇,何以祭奠父親的再天之靈。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況且還是殺父之仇,爲人子女,報仇無可厚非。”
“無月妹子,是不是隻有秦越死一次,你的恨與怨就可以消了。”
雲塵的身影浮現在了三人面前,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暗精靈一族的戰鬥力,絕對要比正統的精靈要強。
天生使用黑暗之力,潛行,隱匿,刺殺,還有這一身強大的箭術,完全就是天生的斥候,關鍵還有暗無憂這個天生的統帥。
足夠的資源,適合的功法,完全可以形成一支最強的暗殺軍團。
“又是你……你也要阻我報仇嗎?”
“要麼今天你殺了我,要麼有朝一日,我連你一起殺。”
暗無月血瞳一凝,身影不自覺的倒退了幾步,對於雲塵本能的感覺到恐懼,這是一尊無論如何也不能戰勝的強者。
他橫加干涉,沒人能夠殺死秦越。
但不代表就會放棄,十年不行,那就百年……
總有一日,將要親手誅殺秦越。
“無月妹子,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不是想報仇嗎?”
“放心,我絕不會阻攔。”
“秦越死一次,你們之間的恩怨,是不是就此揭過。”
雲塵微微一笑,充滿了神秘與自信,完全讓人難以揣測他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
暗無月一臉發懵,完全就是不明白雲塵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秦越死一次,恩怨就此揭過。
難道秦越還能死而復生不成。
“真是一個蠢妹子啊!”
“秦越殺死你的父親,你要找他報仇,這乃是人之常情。”
“換句話說,就是秦越欠你父親一條命對吧!”
“我讓秦越死一次,一命還一命。”
“這樣你們之間的恩怨就算清了。”
“無月妹子,你覺得如何?”
雲塵負手而立,嘴角依舊是掛着神秘莫測的笑容,一命還一命,徹底了斷因果,不然他們心中嫌隙,日後很難以通力合作。
“你……誰蠢,你才蠢呢?”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你逼我放棄報仇。”
“你究竟什麼意思?什麼叫秦越死一次。”
“難道他能死而復生不成。”
暗無月被雲塵繞的暈頭轉向,可是卻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又不覺得哪裡不對?
“無月妹子,我沒逼你放棄報仇啊!”
“但你似乎有些過了,一命還一命,你殺他一次。”
“算是給你父親報仇了。”
“至於後面他是死是活,這就跟你無關了。”
“難道你殺讓他神魂俱滅,永生不得超生嗎?”
“我想秦越當年殺你父親,也沒有讓他神魂俱滅吧!”
“秦越,你相信我嗎?”
雲塵的目光看向了同樣是一臉懵逼的秦越,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但憑恩公決斷,無論是何結果。”
“秦越自無怨言。”
秦越也是雲裡霧裡,但也知道雲塵是有心化解他們之間的恩怨,雖然根本就是不明白雲塵的意思。
可是自己的命是雲塵救的,而且一救就是兩次。
等於是欠了他兩條命。
縱然現在雲塵讓他去死,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好,是個爺們,敢做敢當。”
“既如此,我便送你一場大造化。”
“秦越,你自裁吧!”
“一命還一命,了斷因果。”
雲塵大喝一聲,目中充滿了讚賞,對於秦越的印象又是上升了幾分。
敢做敢當,方爲男兒本色。
了去因果,送一場真正的大造化。
傳承之恩,就回饋在秦越的身上吧!
“是,恩公!”
“且慢,閣下,你是否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暗無憂面色一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當場就是阻止起了秦越的自裁。
這個神秘人手中,一定掌握着起死回生的手段,不然何以這般自信讓秦越死一次。
上古有強者,掌握着禁忌手段,只要一點殘靈不滅,亦能重塑肉身,元神再生,再活一世。
昔日父親爲誤殺,但族中長老保留下了父親的一點真靈。
十年修養,已經恢復不少,族中長老準備讓其奪舍族人以生存。
但父親一直不願,一再以死相迫,才讓族中長老罷休。
只是父親的殘靈不滅,無月一直不知道而已。
自己私自報仇,就算是父親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阻止自己。
若這個神秘人真有復活父親,能讓父親再活一世的手段,值得他付出任何的代價。
“不錯,我確實有死而再生的手段。”
“所以,秦越死一次,算是還你們的血債。”
“而之後你們若是再提報仇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罷休。”
雲塵的面色帶着一抹森冷,夾雜着迫人的威勢。
欠命償命,這無可厚非。
但如果一直死纏不休,那麼必將出手。
“什麼?你真有這樣禁忌的手段。”
“閣下,如果一點殘靈不滅,修養十年,恢復三成魂力。”
“是否能夠再活一世。”
暗無憂的呼吸急促起來,一向沉穩冷靜的他,也是內心充滿了緊迫,這或許是他父親復生的唯一希望。
如果真的能夠讓父親再活一世,那麼寧可付出任何的代價。
“哦!就是重塑肉身,元神再生嗎?”
“只要有適合天地靈物,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就算是你們暗精靈一族,世代相傳最頂級的暗夜神體,我也能給重塑出來。”
“但代價你們絕對承受不起。”
“不過念在我與精靈族交情的份上,到是可以免費爲你們出手一次,但能塑造什麼體質,就看你們提供什麼材料。”
雲塵神秘無比的一笑,顯得是自信滿滿,重塑肉身而已,真的不算什麼?
如果是天魂這個變態出手,就算是規則之體,也能給塑造出來。
沒見天魂乃是九大禁忌之力,還有無數天地神物鍛造的禁忌天體。
而地魂則是巫族血脈,不朽武血,荒古戰氣決,吞天魔功,鍛造出來最頂級的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