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樓?”周宏疑惑道。
不只是周宏,連旁邊的術跟舞也略微疑惑的看着安逸。
前兩次都在商業樓跳的,這第三次在副樓跳有必要嗎?
“嗯,副樓,一般任何事情別人在你面前犯了兩次,第三次你肯定會有所防備,同理,他們肯定也會認爲我們有所防備,的確我們是有所防備,在商業主樓內安裝了那麼多的紅外線感應器,現在大廈還沒開業,人流量少,只要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們都可以很快的發現,前兩次他們是趁我們不備,但是這第三次想必他們也清楚我們會加強防備。既然這樣,如果換個角度,我是他的話,我就會安排人去副樓跳。第一,影響力跟主樓並差不了多少,畢竟就是靠着主樓的,第二,這樣可以避開大家的視線,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主樓的時候,這時候副樓再有人跳樓,造成的影響力相同不說,還讓我們防不勝防。”
“原來如此。”周宏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好了,咱們就轉戰到副樓去吧,今天一天都在副樓內待着就好,另外等會我會通知李暖,讓她宣佈下去,副樓今天一天禁止任何人入內。這樣一來,整棟大樓就只剩下我們幾個,只要看到其他人……”安逸話並沒有說完,但是周宏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樓內禁止入內的話,除了安逸幾個之外,只要看到人,顯然就是過來跳樓的。
事情跟周宏他們交代完之後,安逸又馬上按下了桌子旁邊的秘書鈴,一分鐘過後李暖就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過來了。
“通知下去,讓現在還在副樓辦公或者施工的人員全部離開,今天的工資照常計算,給他們放假,半個小時之後還有人留在大樓內,後果自負。”安逸沉聲道。
“是!”
……
“一個2……不要啊?那一對K……還是不要?一個6……什麼?一個6你們都不要?你們到底還想不想玩了……我知道作爲你們的老闆,你們讓着我是應該的,但是你們這也太水了吧,太假了吧,來來,讓我看看你的牌……不是有8嗎?可以壓啊!”安逸手裡握着一堆牌,然後還把腦袋湊到周宏身邊,看了看他手中的牌。
周宏把牌往桌上一丟,苦着臉對安逸說道,“老闆,咱們這麼悠閒真的好麼?咱們已經打了一天的鬥地主了,現在都晚上了,不幹點什麼真的好麼?”
“想幹點什麼?吃飯去?”安逸道。
周宏:“……”
舞在旁邊冷聲道,“如果這麼悠閒的話,我想回家睡覺。”
“不行。”安逸很認真的拒絕了舞。
雖然女人的請求一般都不太好拒絕,但安逸認爲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是拒絕的比較好。
“爲什麼?”舞又問。
“因爲馬上可能就有動作了。”安逸忽然嚴肅了起來,“不要看咱們悠閒的打了一天鬥地主,但實際上我們一天都在監
視副樓有沒有人進入。一天都沒有人闖進來,但不代表下一刻不會有人闖進來。”
的確,安逸他們一羣人現在都在副樓的監控室內打鬥地主,黑子在商業樓那邊的紅外線全部安裝就緒了,現在又將副樓的監控主線連接在了他的電腦裡,整棟副樓都全副武裝了起來,不管是誰,從哪個地方進來,黑子這邊都會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可惜一天時間過去了,現在已經晚上八九點了,還是沒有人闖進來。
“老闆,他們會不會換了一個地方?東西兩邊都有寫字樓啊,爲什麼一定要在副樓跳呢。”周宏疑惑道。
“因爲東西兩邊的寫字樓沒有效果,你想啊,在同一個地方死了三個人,不比換三個地方死三個人要吸引人的注意力嗎?”
“這倒是……”周宏微微點了點頭。
“嗶嗶嗶!”這時候,黑子的筆記本發出了輕微的震動加響聲。
一羣人頓時打起了精神,全部扭頭看向黑子的筆記本。
“有人進來了。”黑子一邊在鍵盤上敲打一邊說到,很快的,他將無數個小畫面切換成了一個大畫面,在公司的後門,有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鬼鬼祟祟的從後門摸進來,安逸是特意留了一個後門沒有鎖,爲了就是方便別人的闖入。
畢竟前兩個死者的身份都是極爲普通的工地施工人員,他們並不會什麼高科技手段,把門一鎖他們也許就真進不來了。
進不來,安逸還如何抓住他們審問清楚?
“準備行動。”在黑子關掉畫面之後,安逸率先站起來,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推開監控室的門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周宏等人對視一眼,都緊跟在安逸身後,朝着樓下跑去。
……
楊得開是一名工地的施工人員。
跟前兩個跳樓者一樣的,他也是身懷殘疾的人,他小時候臉被一場大火給燒的面目全非,但是家裡條件並不好,當時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只是做了一次去死皮手術,並沒有替他移植新皮上去,導致他現在的一張臉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大晚上的如果在人少的地方碰到他,一般人都會被嚇的暈眩過去。
楊得開沒讀過書,加上一張臉也是恐怖得緊,所以他也只能在工地上搬搬磚,乾乾活。
但是楊得開自己也清楚,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因爲長的醜的關係,他也沒朋友,跟別提找媳婦了,家裡父母年紀越來越大,一天到晚在工地裡累死累活的也賺不到幾個錢,很可能等父母死的時候連棺材都買不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找到了楊得開,希望與他合作,只要他願意跳樓,馬上給他三百萬,這筆錢足夠安養他的父母,別說安養了,可以讓他的父母過的很好很好。
楊得開本來是猶豫的,畢竟不管任何人,沒有一個會想着死亡,如果可以的話,誰不希望住洋房泡洋妞喝洋酒?
可是楊得開也
清楚,自己這輩子就這麼回事了,而且對方爲了表達誠信,還提前打了一百萬的預付金到他的卡上。
說實話,楊得開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他還特意跑到銀行去查,還真有那麼多錢,當天楊得開就取了整整五萬塊錢出來,走進了一家比較高檔的夜店。
最開始他喊小姐的時候,小姐是拒絕的,可是當他甩出一萬塊錢之後,小姐就答應了。
楊得開也如願以償的爽了一把,雖然他是醜陋的,但他上的小姐是美麗的,他有錢,這就足夠了,其他的,誰又會去在意呢?
楊得開用了兩天時間,揮霍了數十萬元,享受到了有些正常人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東西,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於是把自己的銀行卡包裹在一封信裡面,郵寄會了老家,他的老父母不會用手機,只能用最原始的信件。
除了卡內還剩下的六七十萬,那人還承諾,只要楊得開死後,馬上把錢轉到他卡里。
不管他死後那人會不會把錢打給他父母,至少楊得開手上已經有六七十萬了,這樣的話,父母養老的錢也夠了。
夜黑風高的今天,楊得開如約來到了與人約定好的地點,他是一個老實人,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他就要完成,本來這兩天他享受到的東西,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的,他也知足了。
他偷偷的溜進後門,打算在這棟高檔的寫字樓裡面渡過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一清早就離開這個世界。
晚上溜進來也是那人指使他的,說白天人多容易被人發現,楊得開照辦了。
結果他剛溜進來不久,還沒借着月光分清東西南北,就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扭過頭一看,被嚇了一跳,好幾個人站在他的面前,一個個都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中間那個留着齊眉斜劉海的男人雖然是一臉笑意,但在周圍幾人面無表情的襯托之下,顯得更加陰森。
“你你你……你們幾個是誰……要幹嘛……”楊得開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大晚上的忽然面前多了幾個人,他們好像連腳步聲都沒有就出現在你面前了,你不害怕?
“你這話就不對了吧,你跑我的樓裡面來,然後問我是誰,想幹嘛……對了哥們,你是來跳樓的嗎?”安逸依舊是一臉笑意的看着楊得開,並沒有因爲他那張被燒燬的臉而感到害怕。
這還是楊得開第一次見到有人在看他的臉的時候不會感覺到害怕,安逸的目光給他一種什麼感覺呢……嗯,就好像他長得很帥,安逸很喜歡看着他一般。
他的目光很舒服,雖然一開始冷不丁的出現把楊得開嚇了一跳,可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楊得開居然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哪怕對面那麼多人,哪怕他們忽然的出現,但楊得開總感覺眼前這羣人不會對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所以楊得開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一句,“對,我是來跳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