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沙普爾二世摟着皮膚驊騮留的阿拉伯男僕剛剛入睡,就忽然聽到營帳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什麼聲音?!”
沙普爾二世立刻非常不滿的向營帳外的衛兵詢問。
他並不擔憂是有什麼敵襲,大批的警戒斥候在夜晚也是廣撒出去了,沒有什麼軍隊能在夜晚穿越荒漠來奔襲波斯大軍。
要知道最爲靠近此地的綠洲水源地,也得是有幾十里路遠。
沒有一支軍隊可以在黑漆漆的夜晚行進。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在外面警戒的遊騎兵弄出來的聲音。
遭到呵斥的衛兵很快就出去查看,並且迅速帶回來了消息。
“陛下,營地外面來了大批的敗兵,好像是前方的花拉子模先鋒軍遭受到了挫敗!”
一名宮廷衛兵首領壓低聲音闖進營帳慌張的說道。
“什麼?不可能!”
“那可是最爲勇敢善戰的花拉子模軍隊,薩甘坦勇士!就算是遭受到了十倍的敵人,也一樣可以反敗爲勝,怎麼可能是什麼失敗!”
沙普爾二世勃然大怒,並不能接受這一個愚蠢的說法。
這些花拉子模步兵和騎兵,都是帝國最爲善戰的存在。
當年在新月沃土面對羅馬帝國的圍攻,就是這些花拉子模軍隊保住了關鍵的地盤,讓帝國的顏面得到了一絲保存。
“陛下,已經是有警戒斥候帶來人了。”
面對這個說法,沙普爾二世不由得不心驚了。
他立刻下令把所謂的‘敗兵’帶回來。
當宮廷衛兵把一行敗兵帶過來之後,沙普爾二世已經是臉色蒼白,心跳的幾乎要停止了。
因爲出現在他面前的十幾個敗兵,都是千真萬確的花拉子模先鋒軍。
這十幾個人都已經被人扒掉了盔甲,並且還挖掉了眼睛。
十幾個花拉子模人都是滿臉的血污,臉上的兩個血窟窿格外的陰森恐怖。
“這這這。。。。”
沙普爾二世想要詢問具體的情況,但是卻始終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自小從宮廷長大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懼。
旁邊的軍事大臣見狀,立刻替自己的君主進行了詢問。
一問之下,沙普爾二世才知道,前方的花拉子模先鋒軍遭受到了東方人誘敵深入的戰術。
在敵人的詐敗之下,花拉子模先鋒軍輕敵冒進,被突然出現的伏兵打得大敗。
不僅僅是遭受到了徹底的失敗,甚至連跑回來報信的道路都被截斷了,大批的花拉子模人沒有飲水和食物,非常輕鬆的被追兵一個個追殺。
“他們放我們回來,讓我們告訴陛下,如果現在退兵,那他們大軍的步伐將會止步在巴克特里亞,不會再繼續西進,如果不能見識到此等善意,那迎接陛下以及數萬大軍的結局,就是這般的刺瞎雙眼,淪爲廢物!”
一名領頭的俘虜顫巍巍的說道。
最爲帶來的唯一一個完整的人,這個好運者保留了自己的雙眼,以此作爲帶路者。
“這種卑劣的做法,只有當年的羅馬人才會使用!”
沙普爾二世聞言大怒。
這種虐待戰俘的行爲,其實不僅僅是羅馬人,就是薩珊波斯人也是一向樂此不疲。
不過如今被虐待侮辱者化成了自己,就讓沙普爾二世格外的不能接收了。
“這些自大的東方人,還不知道他們招惹了多麼強大的世界征服者!陛下,我們應該給予他們最爲沉痛的失敗!”軍事大臣義憤填膺的說道。
“不錯,這個花拉子模人的恥辱戰敗,必將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沙普爾二世立刻鎮定了起來。
按照如今的結果看,不僅僅是花拉子模先鋒軍戰敗,前方的巴克特里亞城也多半是落入敵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