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逸辰銳利眼神掃到的人都不自覺地低下了頭,此時江逸辰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極爲可怕,猶如不可觸犯的神邸。
記者們見江逸辰真的生氣了,此時也不敢造次,都退後了兩步,觀察着江逸辰的反應,雖然誰都想取得一手新聞,但是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觸了江逸辰的逆鱗。
江逸辰全程冷着一張臉,彷彿誰敢上前一步,就會淪爲他腳下的炮灰,黑衣人已經重新擠了回來,醫院大廳又增加了不少保安,李嘉親自下來了。
江逸辰跟着李嘉進了電梯,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再也沒人來打擾了,江逸辰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時才發現原本燙的闆闆正正的西裝,竟然多了許多抓痕,和其他的污穢物。
江逸辰眉頭緊皺,剛想開口,便看見電梯裡還站着一個人,那人本來打算下去的,但是被李嘉攔住了。
江逸辰斜掃了一眼電梯裡的那個人,一身純白西裝,頭髮擦的鋥亮,不是江晏澤還能是誰。
江晏澤見江逸辰注意到了他,不自覺地輕咳了兩聲:“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威風凜凜的江三少,怎麼弄的這麼狼狽?”
江逸辰知道江晏澤的這副德行,懶得理他,可是江晏澤並沒有善罷甘休,反而拉住了江逸辰的衣角,鄙夷道:“這是被哪個女人弄的,安夏知道嗎?”
江逸辰聞言,一把抓住了江晏澤的衣領,一雙鷹眸目光陰冷地鎖住了江晏澤,喉頭微動,最終沒有開口。
江晏澤見江逸辰這麼大的反應,但是又沒有開口。辯解,以爲被自己說中,江逸辰心虛了,於是更加興奮道:“怎麼,我說錯了嗎?安夏還不知道吧,要不要我現在就給她……”
江晏澤說着就去掏手機,一旁的李嘉替江晏澤捏了一把汗,果不其然,江晏澤手機還沒拿出來,就被江逸辰掛到了電梯壁上。
江晏澤恐懼極了,但是兩個人鬥慣了他也拉不下面子求饒,直到江逸辰的拳頭砸在了他的胸口,李嘉纔過去小心翼翼地解釋:“江總的衣服是被下面的記者弄的。”
江晏澤被這兩個人氣的說不出話來,這個地方讓他跟江逸辰打,他還真打不過,只能先忍氣吞聲,於是江晏澤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悶哼,然後扭過頭不去看江逸辰。
江逸辰這才把江晏澤從電梯壁上放下來,按下了開關,把江晏澤從電梯裡面丟了出去,電梯門再一次關閉的時候,江逸辰陰着臉對李嘉道:“他來醫院幹什麼?”
李嘉一直忙着記者的事情,並沒有注意到江晏澤什麼時候來的,只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江總,這個我也不知道。”
江逸辰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外面來了這麼多記者怎麼不提前告訴我?”
“江總,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您,您就把電話掛了,再打您手機一直打不通。”李嘉委屈道。
江逸辰聞言一愣,然後掏出手機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啓靜音了,於是又調回了正常模式。
江逸辰看了一眼李嘉接着問:“這些記者來幹什麼的?”
李嘉正色道:“重症監護室那邊有一位老人去世了,他的原配就要求醫院全額退款,這個咱們怎麼可能退,結果不知道這個老太太從哪找的這些記者。”
“沒有記者提前跟我們打招呼嗎?”江逸辰疑惑,按說以江家和這些媒體的交情,怎麼着提前通知一聲也不難啊。
“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一版新聞已經發出去了我們才收到消息,這些來的是另一批記者了。”李嘉說話的聲音逐漸小了,因爲江逸辰的臉色陰沉的就快滴出水來了。
“一版新聞已經發了?”江逸辰震驚地看着李嘉,想從他的眼神裡察覺出一點點說謊的痕跡,不過看到李嘉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江逸辰便放棄了。
現在還是自救比較重要,既然新聞已經發出去了,而他們又沒得到一點通知,說明對方來頭不小,絕不僅僅是醫患糾紛這麼簡單。
這個猜想證明江逸辰的預感是正確的,有些事情不是空穴來風,電梯在頂樓停下了,江逸辰大步走出了電梯,往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地方江逸辰不常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集團總部,江氏下面的分公司不少,他不可能每個都兼顧。
辦公桌上已經蒙了一層淺淺的灰,江逸辰從抽屜裡拿出了幾本材料,對李嘉吩咐了一句:“叫相關人員到會議室開會,讓總公司調過來幾個人手,通知少夫人,我今天不回去了,別對她說事情的嚴重性。”
江逸辰一口氣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便一頭扎進了會議室,不出十分鐘,涉事的醫生護士都過來了,江逸辰簡單瞭解了一下,和李嘉說的基本吻合。
不過護士補充,兩位老人來的時候就及其不配合醫生治療,後續又幾次麻煩護士換無菌病服。
江逸辰心裡有了數,這次召集所有人過來,只不過是爲了安撫住人心,似乎醫生總是被道德綁架的那一方,因爲這件事,醫院也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影響。
雖然江逸辰吩咐下去不讓安夏知道這件事,不過在現代新聞媒體高度發達的情況下,安夏還是知道這件事情了。
安夏跟江逸辰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沒有江逸辰的腦子,但是也不算笨,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醫院的會議結束,總公司的人也過來了,江逸辰緊接着又投入到了下一個會議裡面。
這件事的公關醫院已經在做了,但是江逸辰又專門成立了一個調查小組,優先使用江家的資源,所有事情一率開綠燈,勢必要把這件事情背後的黑手給找出來。
江逸辰最後補充:“要不惜一切代價,無論對方是誰,都要給我一插到底。”
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江逸辰的決心,紛紛加油打氣,不管對手是誰,都不會放棄。
幾場會議一直持續到半夜,樓下的記者已經陸陸續續地走了,江逸辰說了一天的話,喝了口水正要進行下一場會議。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