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辰回去的時候,董事會已經開始了,各位元老級別的股東難得地聚在一起,江逸辰就知道這次的事情有多嚴重了。
他經營的醫院他知道,從來不會出現違規用藥的情況,但是也不排除有人栽贓陷害,要是這樣的話,還真不好查。
江逸辰原本以爲自己能控制住這件事情的輿論走向,爲此還不惜花了遠高於業內的薪資聘請高人。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好像暗中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操縱着一切,江逸辰終究還是太年輕,雖然他的調查方向沒有錯,但是他低估了對手的實力,纔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今日所有股東齊聚一堂,這是江逸辰最希望看到的,同時又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江逸辰看着已經召開的股東大會,嘆了口氣,走向了執行總裁應該做的位置,也就是最中間的位置。
不過江逸辰知道,如果這件事不能給各位董事一個滿意的交代,這個位置恐怕他以後再也不能坐上去了。
有些董事在集團的時間比江逸辰的年齡都大,但是見江逸辰來了,一個個都乖乖閉嘴了,比較執行總裁的權利和威嚴還在。
只是過了今日,鹿死誰手就不知道了。
李嘉站在江逸辰身後,辦公桌上早就放好了這次會議所需要的資料。
“各位,集團現在出現的困難和負面輿論我已經知道了,請各位放心,我一定給各位一個交代,絕不會損害各位在集團的利益。”江逸辰一入坐,沒有去看資料,而是選擇了先去安撫住衆人的心。
只是這話對一般人可能有用,但是對這羣狡猾的老狐狸,沒有絲毫用處。
“江總,還是說點實際的吧,事情已經出了,您打算怎麼辦呢?”一個董事說話還算客氣。
江逸辰微微一笑,忍住了怒火:“辦法自然是有的,我已經請了最優秀的公關團隊,也會跟藥監局和媒體那邊的朋友打好招呼,江氏風風雨雨那些年都走過來了,我相信只要大家團結一致……”
“江逸辰,你拿你那套話哄鬼去吧,你自己惹出來的事,不能讓整個江氏跟你一起背鍋。”這個董事曾經跟着江逸辰的爺爺打天下,可以說是最老的董事。,所以說話一點也不帶客氣的。
江逸辰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不尊重自己,不過對方的位份在那裡擺着,江逸辰也不好反駁什麼。
江逸辰知道,如果他現在出言反駁這位董事,那麼所有董事都會跳起來職責自己,到時候情況將對他極爲不利。
江逸辰壓下了火氣:“那依穆老的意思,江氏應該怎麼辦呢?您有什麼高見?”
被叫做穆老的老人冷哼了一聲:“依我看,不如由我們的執行總裁親自召開記者會,然後像民衆公開道歉,再宣佈退居二線,這不就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嗎?”
“這個不行。”江逸辰的怒氣已經有點壓不住了,這不明顯是想讓自己背了黑鍋然後退位嗎?
況且自己經營的醫院自己知道,絕對不存在違規用藥的情況,一旦自己對着媒體在記者會上公開道歉了,那不就是承認自己的醫院存在問題了嗎?
到時候不但對集團沒有絲毫好處,反而會讓集團整天沉浸在記者的口誅筆伐之下,江逸辰不能讓自己公司出現這種情況,不能讓集團從此成爲負面教材。
江逸辰想了想開口道:“這種辦法是絕對行不通的,首先我保證夠。公司絕對不存在違規用藥的情況,我不知道藥監局的人是怎麼查到的,我們每一批的進貨都有據可查。”
見江逸辰這麼強硬,穆老和其他董事的臉色都不好看,但是江逸辰的話還沒說完。
只聽江逸辰再次開口:“再者就算醫院真的有問題,也絕不是公開道歉就能解決了,一旦道歉就等於承認我們違規用藥了,這樣做的話民衆是爽了,但是記者和媒體會永遠那這件事做文章。”
“所以這樣做得不償失,稍後我會尋找更加優秀的公關團隊,也會配合警察律師的調查,各位放心吧,我江逸辰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不會讓集團陷入被動的,這次我們絕對是被人陷害。”
這種話都說出口了,董事們就是再想讓江逸辰下臺也沒有辦法,再說下去的話,好像是他們逼着江逸辰承認莫須有的錯誤似的。
一時間會議室沉默了下來。
最後還是一位元老級別的董事打破了沉默:“江總,既然您覺得我們這個辦法不可行,可是您也辦法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如果警察調查一輩子,我們總不能等一輩子吧”
聽到這話,江逸辰一噎,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話乍一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其實只是在變相地讓江逸辰立軍令狀。
雖然明知道是個套,但是江逸辰不得不往裡面鑽,因爲如果他現在不立下軍令狀穩住人心的話,很可能這些董事沉不住氣,暗中操作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江逸辰也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爲江氏洗刷冤屈。
“好,我在這裡像大家保證,一個月之內一定讓江氏迴歸正軌,如果我做不到,願意自動革去執行總裁一職,退居二線,各位意下如何?”
“既然江總都那麼說了,我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江氏現在是您當家。”一個董事陰陽怪氣道。
與其說這是一個股東大會,不如說這是對江逸辰的批判大會,不過總算是結束了。
等着所有人都出了辦公室,江逸辰才送了一口氣,低聲罵了句:“老東西,都快死了還惦記着這些權利,也不知道死了能不能帶進棺材裡。”
吐槽完又一本正經地對李嘉吩咐道:“剛纔開會的消息,封鎖住不要讓下面的人知道。”
“屬下明白。”李嘉抱着一疊文件也離開了,留下江逸辰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發泄着。
實木的桌子讓他砸出來一個淺淺的坑,這是江逸辰獨有的發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