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言往葉風所指方向望去,見到那山腰之上有一座古老的尖塔,大約八九層高。塔身充滿着古老樸實之感,似乎也是有些年代了。
風惜惜道:“這是學院用來處罰犯錯學生之用的面壁之塔,喚作囚天塔。那塔有些古怪,能進不能出。就算是凝體境強者也難以自由進出。”
葉風奇道:“如果出不來,那怎麼還讓學生進去?”
風惜惜笑道:“很難不代表不可能。只要數位長老合力,暫時打開塔門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越往高就越難登上,萬一登得太高,恐怕自己都下不來了。”
“這麼危險?這是學院建築的嗎?”葉風道。
風惜惜道:“這倒不是,囚天塔的歷史可比學院還要久遠。傳說以前這是一個大妖所造,後來大妖死去,這塔便留了下來。北襄學院只是恰好利用地勢,在此建校。”
龍顏插嘴道:“這是妖邪所留,恐怕不太有利吧?”
風惜惜笑道:“這倒沒事,此塔佇立於此已經數百年,依然沒有什麼怪異。而且建校之初,皇廷上將軍聞鶴大人曾親身上過此塔,並聲言塔中非但無妖邪之物,反而還有那大妖留下的各種造化。只希望學院能出有賢能之人,能奪得其中益處。”
衆人頓生嚮往傳奇之心,那大妖隕落大陸,還留下一段傳說,卻是有些使人心生嚮往。葉風心想,這大妖倒也不是什麼壞人。
風惜惜又道:“如今,那塔中九層之中,已有七層中的靈寶被學院天才及各路賢俊取去。只剩八九層還未曾有人踏及,裡面有些什麼,倒是讓人有些好奇。”
“好極,那我們不如上去一看,搞不好能奪得一兩件寶物,那可就揚名大陸了。”雷傲哈哈笑道。
風惜惜搖搖頭道:“這囚天塔也真端是古怪,那些年紀越大的前輩,進去之時所遇到的阻力就越大。向閣下這般年齡,恐怕不到三四層就會被從窗口彈出來。”說着斜眼看了葉風一眼,道:“或者葉風上去的話,能有所收穫。只是前面易得之物已被人搜刮一空,如果非要說有人能再奪得奇寶,大概只有……”說着面現無奈之色,微微嘆了口氣。
“難道那寶塔竟然還會挑人?或者說,那大妖是想把寶物留給年輕才人?”龍顏猜測道。
風惜惜道:“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但那大妖亦正亦邪,無論怎麼想,也不算奇怪。”衆人再看一會,就往回走去。葉風對於這塔倒是沒什麼意思,畢竟這是妖怪所留,真得到什麼寶物,對自己也未必就有好處。
葉風跟在衆人身後,臨行之時匆匆回望一眼。突然間,那八層塔窗似乎有一點光芒閃過。葉風定睛一看,卻在看不到什麼物事。料想是自己多日舟車勞頓,有些頭暈眼花,也不去理它。
葉風只是在學院等候封作大師歸來,平日無事便到脈城中參觀。雷傲畢竟是個老油條,不出數日就已經帶着葉風將附近逛了個遍。也由此兩人見識了很多風俗人情,大開眼界。
這一日,雷傲一人去逛窯子,葉風不願與他一起,就獨自一人去街上。突然間一陣醇香入鼻,頗爲沁人心脾。葉風一見,卻是一間酒鋪,賣的是珠花酒。
葉風心想:“這裡的酒和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樣,想必是這個地方的特產。不如進去試一下。”想到此處,葉風大步走了進去,現在還是早上,店裡稀稀落落的幾個人,連買酒的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葉風眼睛落在角落,卻是見到了一個熟人。那人相貌精絕,肌膚白皙,眼神中帶着淡淡的冷漠,正是那日在兵器店中遇到的美女寧菁!
寧菁大概也是喝了不少,桌子上橫七豎八地倒着幾個瓶子,而她本人眼中也有着一絲迷離之意,面紅如桃花豔梅,更顯得嬌媚動人。再加上那似有似無的冷漠之氣,吸引了不少的男子的矚目。
在隔壁便有一個漢子,見寧菁一人獨飲,眼珠一轉,便走了過去。端起酒杯笑道:“姑娘,一個人喝酒多悶啊,不如我來陪你如何?”
寧菁醉眼迷離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也不說話,端起一瓶珠花酒,道:“一口氣喝了它。”
那漢子暗想,“這珠花酒味正甘醇,若是慢慢品嚐,入胃之後酒勁消散,對身體頗有好處,喝個一兩瓶倒也不難。但一口氣喝下,酒勁一股氣涌出,就算是會喝酒的漢子也抵擋不住。這姑娘分明是讓我知難而退。”又轉念一想,“既然她沒有直接拒絕,我何不和她胡攪蠻纏,看她怎樣應付。”
漢子笑道:“姑娘的美意,我自然不能拒絕。但品酒得細斟慢飲酒。如果姑娘喜歡豪邁,那就請姑娘一起陪飲。”心想,難不成你的酒量還能勝過我?
豈知寧菁二話不說,端起那酒瓶仰頭喝了起來,醇香的花酒順着喉嚨直流而下,沒有絲毫的怠慢,更沒有一點流出。不出片刻,一大瓶酒就一滴不剩。
那漢子目瞪口呆,誰不知道那珠花酒後勁強大,這樣鯨吞牛飲,豈能無事?這姑娘未免太過驚人了吧?
那漢子嘿嘿一笑,道:“姑娘好酒量,不過也有些許醉了吧?這樣吧,我自飲三杯,然後送你回家吧?”說着大手扶向寧菁的肩膀。
“哐當!”一聲巨響,寧菁出手如閃電,捉起一個酒瓶子狠狠地砸在了漢子的頭上,頓時鮮血都流了出來。
漢子嗷叫一聲,一時不察被寧菁出手所傷,當下捂着傷口怒罵道:“賊婆娘,不知好歹!”直直地揮出一拳,夾雜着靈氣的涌動,這傢伙竟然是靈脩者!
寧菁連眼睛都沒有擡,端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但就在此時,那漢子的拳頭像是遇到了一股巨大的阻力,陡然停了下來,然後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拳頭狠狠地轟擊在他的肚子上,整個人如炮彈一般倒飛而出,摔出了酒鋪的大門。
“大男人對女子動手,似乎太見笑了吧?”葉風斜倚在門口,對漢子淡淡地笑道。
見到那漢子被葉風打飛,寧菁緩緩地放下擡起的右手,手指尖淡淡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倒了杯酒,繼續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