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幹!”而就在這一刻,身後不遠的禹大勇就也走過來幫腔道:“我掩護你!”
然後小戰士見兩個士官都發話了,就沒敢多猶豫,卸下了揹負的95步.槍直接轉成持槍射擊姿勢後就點頭說,“明白了!”
記得以前聽李班長說,寒隊長有過一個比較變態的夢想,那就是在一場反恐戰鬥中用自己的手槍在3米以內的距離擊斃一名或者是多名暴徒。所以我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如果現在寒隊長在場的話,他一定會真的這麼幹!而且很有可能是略帶一絲奸笑地扣動扳機……
眼瞅着這個戰士端起步.槍打開保險,同時將槍管直接對準地上這個人的頭部,我和禹大勇就雙雙轉過身去望向遠處的羣山。
前方的山環依舊美麗悠然,而就在我們等待着這一聲爆頭的槍響之時,幾百米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就把我們全都鎮住了:“你們——給我住手!”
轉頭一看,那竟然是一臉憤怒狂奔而來的指導員,“我要處分你們!”
“你,聽見沒有?把槍口給我放下!”然後指導員就馬上趕到了我們這裡,指着我們三個戰士就開罵道:“我們是武警特戰部隊,又不是屠夫聯盟!你們這樣做,對得起你們身上的軍銜嗎?!”
指導員這一通臭罵搞得我們哥幾個一下子就有點做賊心虛的錯覺,而再一想,這次任務可真是倒黴!怎麼稍微幹一點出格的事兒就能被指導員逮到呢?
而此時此刻指導員見我臉色若有所思呆若木雞,就轉頭指着我身邊的大勇哥說:“還有你,禹大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現很讓我黨支部很是失望?你老大不小個人了,怎麼一點事情都不懂?!你是不是還以爲你一班大弩手的這個位置坐得很穩啊?”
“指導員,我……”大勇就被指導員這一通責問就給整矇住了,站在我旁邊就滿臉緊張地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行了,你們也不用再解釋了,等回去以後你們仨就每人抄寫十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送到我辦公室去!”等指導員指着我們哥仨的鼻子臭罵一通之後,我是真沒想到他然竟然把連隊的衛生員直接叫了過來。不過等這個小士官衛生兵跑步過來對地上的這個人檢查一番之後,就也覺得沒有多大治療的希望,可是在指導員的嚴厲指示下還是勉強扒開這個暴徒外衣,然後在胸前背後的兩處彈孔進行消毒,最後做了一遍簡單的包紮。
不過此時此刻我再瞅一眼地上這個半死的暴徒就覺得很是不以爲然,要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距離城鎮數十公里遠的深山地區,而附近根本沒有一個起碼的醫務所,現在又是一場大雪剛剛結束,公路上根本無法讓汽車快速通行,天寒地凍之下,僅僅幾條繃帶是根本止不住兩處彈孔裡向外滲出的血液,所以這事兒想都不用多想——眼下這個人肯定沒有救了!
等看着指導員一臉差強人意地離開了我們這裡之後,禹大勇就湊到我身邊小聲地問道:“嶽翔,你說指導員真的要把我調離一號弩手這個位置嗎?”
我就看了看他一臉擔心的樣子,就坦然地笑了出來,“指導員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平時總愛拿規章制度嚇唬人。”說着我就撓了撓腦袋又想了想,“不過也的確,他可以批評你,他可以處分你,他也可以命令你狂奔幾十次百米讓你累的氣喘吁吁,他也更可以無理由地宣佈你退出現役!……但是,若想把你調離特勤中隊第一弩手這個位置,他說的不算!”
“奧,原來這樣啊。”大勇聽着我說完了這些就有所釋然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什麼事情能把我的大勇給嚇住的。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對於我們這一票老特戰隊員來說,指導員就是這樣的刀子嘴豆腐心!而其中還有一點就是,禹大勇自己不知道,他這段時期在指導員的眼裡算是任命之前的觀察期。其實中隊在上一次的隊務會上已經投票通過了關於禹大勇同志爲預選班長的建議。而且寒隊長已經在會後宣佈了大勇個人的發展方向——下一個一排三班的班長!
而且據我所知,現在的那個三班的三期士官班長已經準備在年底期滿後退伍了,所以我猜八九不離十的,只要之不出現任何違紀或錯誤的情況下,也就是在今年3月份的新兵下連隊之前,爲了提早的熟悉戰鬥和工作情況,我的好戰友禹大勇同志就要走馬上任當班長了!
也許這對於我們一班戰鬥力量來說的確是一種損失,但是站在我個人這個老戰友的角度,我則是力挺他去勇冠三軍!
不過這樣再一看來,屆時的特勤中隊一、二、三班的班長就分別是由我、東方紅、禹大勇三個士官來擔任。這從表面一看沒什麼,但是仔細的再一翻檔案,就會能猛然發現我們三個班長几乎都是黑龍江籍貫的純老鄉!——這種配置,難道作爲思想政治主官的指導員同志就不犯愁嗎?
大概在幾十分鐘過後,腳下這個匪徒終究是沒能撐下去,可能是因爲失血過多,他的心跳和呼吸就隨着那頹廢的眼神而漸漸凝固了。只是在這之前,這個人的嘴裡一直是“咿呀、咿呀”地想要說什麼,可是知道死了都沒有把那句遺言說出來。
衛生員確認其死亡之後,兩個兵就將其蓋上了白布,然後與另一名戰士協力着直接擡向另外幾具屍體的地方將其擺放成一排。同時指導員就望着那具屍體搖了搖頭,估計是替這個人感到惋惜。
而一直從頭看到尾的我就也是搖了搖頭。心想,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剛纔一槍給他結果了更痛快。估計那樣的話,這個人得少遭很多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