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借身在韋少呂身上的勾天壑狂噴精血!
那五種毒物,乃是他五毒教的鎮教絕學幻化而成的,分別是青蛇、蜈蚣、蠍子、壁虎和蟾蜍,他花費了數十年,纔將五毒教絕學融合在毒幡之中,練成頂級寶物毒幡,足以堪比仙寶的寶物毒幡!卻不想被七彩一式五嶽劍氣全部洞穿,全部擊斃,催動法寶牽動自己的精氣氣血,五毒被擊斃之後,他體內氣血翻滾,把持不住,不由得吐出一道道精血!
而後他又被五道劍氣橫掃而飛,身體殘破不堪,噴血不止,那些毒蟲統統泯滅,就連那杆虛幻而出的毒幡在被五道劍氣橫掃之下,也破碎不再!
“七彩,你!”
勾天壑勉強止步,嘴角鮮血不停涌出,此時的顯得異常的狼狽,沒想到,沒想到,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跟七彩對決,居然連七彩的一擊之力都接不下來!
自從幾十年前敗在七彩手中,勾天壑閉關苦修,又收集無數毒物,無數的珍貴材料,練成了毒幡,在他看來,定然能夠一雪前恥,卻不想今日在此相遇,竟然連一擊之力都接不下!
就算那杆幡是虛幻的,就算連同他也是樣虛幻的,只是一道虛影,但是,對方也一樣是虛影,而且,對方根本連法寶都未曾使用過,這一切都說明了,他,根本是七彩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這個仇恨,這個恥辱,如果沒有遇到那個秘密,恐怕再也不能雪恥了!
“勾天壑,就算你能夠逆天突破,成就聖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七彩此時已然沒有了之前的調戲之意,她面色嚴肅,巾幗英概,認真地說道。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能夠成就至尊,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無盡劍宗的老鬼也不可能成就至尊,何況是你,你才修行多少年啊!不足千年,幾百年而已,怎麼可能成就至尊!”
勾天壑此時已然失色,他的那股魔臨天下,鎮壓萬物的氣勢此時已然全無,借身的韋少呂的軀體也已然殘破不堪,生機黯然,他的虛影泯滅也只在片刻間,飄飄不穩的狀態下,這道原本屬於韋少呂的身體並沒有完全碎掉。
在捱了五嶽劍氣一擊之後,那五毒都破碎了,但是,這具身體卻未曾破碎,這倒是讓七彩有些意外,可以想想這具身體的防禦或者說是堅硬程度。
想要雪恥,只有,唯一的辦法,唯一的機會,還能夠一雪前恥,那就是,這具半殘破的身體,這個身體的秘密,若是成長之後,若是沒有意外,不死亡,就有機會,就有可能,這一切都有可能,這個只有他勾天壑知道的秘密,只有他勾天壑才能享有的天大機密!
“成就至尊?呵呵,成就至尊何其難,自古天才無數,天賦秉異之人,光這嶺南之域就以千萬計,可是,有幾個能夠成就至尊?自古以來聽說過長生者,卻從未聽說過不死者,那些所謂的天才,大都是在成就至尊的道上死亡。”
勾天壑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值得顧忌的了,七彩淡淡地看着前者,語氣緩慢:
“成就至尊,並非天下無敵,成就至尊,一樣會死亡,一樣會泯滅在時間或是歷史的長河之中。王者、聖王、皇者、至尊,這些都是虛無的,只有自身的實力纔是可靠的,勾天壑,你每每都是藉助外物增加自身的實力,你可曾想過,那些外物只是假借一時,就算是仙寶神寶又如何,自身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駕馭不了,就算是那傳說中的帝寶又能如何?”
七彩自始至終都未曾否認她成就至尊之事,也未曾承認,只是,說着一些自己的見解,說給勾天壑聽,也是說給張易聽。
說給張易聽,自然是她希望張易好生修行,不要太過依賴外物,要以提升自身實力爲主,而說給勾天壑聽,則是因爲,她根本不將勾天壑放在眼裡!
一代五毒教教主,一代修行界天才,一代毒王,此時此刻,卻是被七彩說貶低得一無是處,勾天壑喃喃道:“七彩,你已經成就了至尊,爲何還要停留在這一界,爲何你還要爲一名氣衝期的修士出手,這些,在至尊面前,難道還會有什麼意義嗎?”
“呵呵,大道無情,我自有情,至尊不至尊,一切都是虛幻的。”七彩說道這裡,微微一頓,接着她微笑道:“勾天壑,你這道虛影,我便給你個痛快,你的本尊隨時可以尋來報仇!”
“劍來!”
張易手中的飛劍立刻嗡嗡作響,化作一道光芒,旋即出現在七彩的手中,她如同天使微笑,手持銀色長劍。
“不!”
“七彩,我求你,放過我這徒弟!放過他,我已經敗在你的手中,永遠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求你放過他!放過他,我以五毒教全教性命發誓,我勾天壑日後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不會記仇於你!”
勾天壑的虛影從韋少呂的身體中一步邁出,懇求着七彩放過他的徒弟韋少呂。
這一舉動,倒是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那個剛纔還說着,實力強大者不會在乎外在的感情,現在怎麼會出口懇求七彩放過他的徒弟一命。
韋少呂此時此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迷迷糊糊地記得,自己的師父將自己的擒到手中。
此時聽到師父低聲下氣懇求對方之人放過自己,他看着一向疼愛自己的師父這般行爲,那個一向無法無天,一旦遇上敵手,也是以君臨天下之勢,強勢而戰的師父,現在卻爲他韋少呂求一次生機,低聲下氣。
那是一位真正的王者,低聲下氣,只爲讓一名靈動期的修士活下去,他韋少呂何德何能。
韋少呂自從進入五毒教之後,師父便對他特殊的關照,無論是平時的指點修爲,還是留在體內的虛影,在所有真傳弟子中,都是最好最強大的,而這時師父肯這般做,韋少呂內心感動,眼中淚花奪眶而出,卻是無聲息的哭泣。
“師父,徒兒求一死,也不給師父丟臉!”
韋少呂從半空中跌落,淚水掛在臉上,哽咽着聲音,渾然不去在意自己身體的殘破,而是感激的看着自己的師父,他說完,雙手運起僅有的一絲靈力,就要自盡而亡。
卻被勾天壑攔下,勾天壑的虛影越發暗淡,好似被風一吹機會破碎,已經有些飄渺的感覺,看來,時間限定了虛影的存在,虛影也並非可以比擬本尊,只是有幾次實力相當於本尊的出手機會。
“嗯?”
七彩此時也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皺眉,按道理來說,自己根本沒有必要取一名靈動期的小修士的性命,可是,她總覺得勾天壑的話中有所隱瞞,不像是師父對徒弟的關照愛護,反而,像是,像是給自己求命一般,這韋少呂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這般行爲的?
七彩一向是想不通就不去想的主,此時她雖然察覺到不對,但卻沒有去細想,在她看來,這勾天壑所求,定然不是什麼感情問題,十有九九是有古怪,百分之百是爲他勾天壑自身的利益。
“勾天壑,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跟我打感情牌,你不覺得很沒有用嗎?這南嶺一帶,誰不知道你勾天壑天生無情,手段殘忍,心狠手辣,玩得是毒,吃的是人,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傢伙,殺人不眨半絲眼的傢伙,突然說心疼自己的一名徒弟,你讓誰去相信?”
七彩根本不相信什麼狗屁師徒感情,張易等人看不出異端,韋少呂也看不出異端,甚至還感動得一塌糊塗,別人看不出,但是,她七彩卻可以肯定,這其中定然不會是那般簡單。
勾天壑的虛影飄蕩不穩定,他此時完全忘記了之前那番要至七彩於死地的話語,此時連連懇求,聲音誠懇,態度端正,完全是以師父對徒弟的感情而懇求,希望七彩放過他的徒弟。
同時,他的內心中暗想着如何能夠安全的讓自己唯一雪恥的機會離開這裡,活着回到五毒教,心中心機百轉,馬上就有了對策,他不着聲跡地一邊說着話語轉移七彩的注意力,一邊想辦法靠近張易,想要以張易的性命來換取韋少呂的性命。
“勾天壑,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肯於求饒的人,雖然不知道你的徒弟身上到底隱藏着怎麼樣的秘密,但是,你想要以我徒兒的性命來換取,那麼,你真是打錯注意了!”
顯然,勾天壑的陰謀完全被七彩識破了,她持劍,輕輕一劃,長空中一陣扭曲,無聲無息,勾天壑暗淡的虛影在未來得及得逞計劃之時,徹底破滅!
七彩一指那韋少呂,一道靈力沒入其體內,遊轉一圈之後,並未發現任何異端,剛剛想出手將其擊殺,卻不想那已經奄奄一息般的韋少呂突然出手一擊,打在了他自己的眉心處,卻是自殺而亡。
南嶺某處,一座座大山的深處,傳出一道震怒:“七彩,我勾天壑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