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實力很強大,絕不僅僅只是剛剛進入傳奇境界的年輕人!”薩扎斯坦看了一眼年輕人,又平靜的說道:“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過的話,她的職業應該是整個國度中都很少見的劍法師,她的力量已經在劍與法術之間取得了一種完美的平衡,這種平衡,我在那些雅靈身上都從來沒有見到過。”
“劍法師?妖精荒野中的那些雅靈們所擁有的獨特力量?”
那位披着斗篷的年輕人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許多人都傳說,這位年輕的傳奇強者是一位強大的九劍宗師。”
“傳說與現實總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薩扎斯坦不怎麼在意的說道:“雅靈們的力量頗有獨到之處,劍與法術融合的力量並不亞於九劍宗師,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勝一籌!雖然與我們的計劃有些差異,但這並不是不可以調整!”
“真是難以置信,人類中竟然能夠出現比雅靈們還要精通劍與魔法力量的強者。我記得雅靈之中好像也還沒有傳奇劍法師出現吧!”
那位披着斗篷的年輕人仍然還在驚訝於殺戮公主的成就:“主物質位面的天才都是這麼的驚人嗎?”
“國度之中從來都不缺乏天才!”
對於披着斗篷的年輕人的驚訝,薩扎斯坦有點不以爲然,作爲主物質世界土生土長的強者,他已經見識過了太多驚才絕豔的年輕強者了,昔日的法師之神阿祖師,魔法女神的第一選民伊爾明斯特,龍巫教會的創始人薩馬斯特,還有不足三十歲就一舉封神的新大陸戰神等等等等,整個費倫大陸上耀眼的強者如星辰一般繁多。雖然平均到每一個時代並不算多,但是從歷史的角度看去,這不過是正常的歷史進程。
“呵呵,主物質世界的強盛確實出乎我的預料,也許太長時間生活在陰影界,讓我們的眼界變得有些狹窄了……”
披着斗篷的年輕人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又意有所指的說道:“也許,是時候爲我們陰魂城的年輕人加加擔子了!”
“我想,這對於陰魂城來說並不是困擾!”
薩扎斯坦微笑着說道:“您能夠來到這裡,不正是因爲您已經看到了陰魂城所需要的東西了嗎?”
“是啊,盟友。陰魂城並不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周邊的王國和城邦,這不現實,也沒有必要!”
披着斗篷的年輕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不過,薩扎斯坦先生,陰魂城需要盟友,卻也未必一定要選擇您啊!您最近的處境,可是不怎麼好呢!也許,我們應該選擇勞澤瑞爾先生,或者其他的幾位首席……”
“不,正是因爲我的處境不好,所以我纔是你們最適合的選擇!”薩扎斯坦先生也是從容的微笑道:“勞澤瑞爾先生或者其他的首席能夠給予你們的未必有我多。而且,我相信,在完成這件事情的過程中,你們也會有其他的收穫!”
披着斗篷的年輕人沒有否認薩扎斯坦先生的說辭,他只是微微頜首表示認可之後,又說道:“確實如此。那麼,薩扎斯坦先生,您的前一個計劃已經失敗了。因爲你造成的損失,其他的首席都在指着您的失誤。所以,您又怎麼保證這個計劃一定會實現呢!”
“我並不能保證!”
薩扎斯坦誠實的說道:“就算是諸神也並不能保證將一切事情控制在他們的意願之中。但是我會盡力做到我所能夠做到的最好,死月法珠如此,拉沃克閣下的協助如此,王子殿下您的幫助如此,那位殺戮公主也是如此……”
“那位殺戮公主?”
披着斗篷的年輕人不禁微微訝然,不禁說道:“雖然她的實力得到了您的認可,但是作爲善良陣營的一員新星,她未必會願意介入到您的事情中來吧!”
“不,萬事萬物都不能只看表面!”
薩扎斯坦從容一笑道:“我上,一次去拉沃克閣下那裡,除了借到了死月法柱這件神器之外,也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信息。某些時候,我們都被一些事情的表面給迷惑了,有時候,殺戮邪惡並不代表着傾向於正義,甚至有可能是代表着更爲深沉的殺戮……你想一想,現在這個時間點中,博德之門出現一位殺戮公主所代表的意義……”
“你是說……”
皮斗篷的年輕人想到國度內某個著名的預言,頓時隱約明白了什麼。
……
時光飛逝,流年偷換。
凜冬之月,龍矛城堡。
北風呼嘯,雪花洋洋灑灑的飄了下來,在寂靜的深夜中,悄無聲息的將整個大地都鋪上一層厚厚的白色。
城堡高處,一個溫馨而舒適的臥室。牆壁和天花板上貼着漂亮的樹葉和花瓣,壁爐之中正生着旺盛的火焰,珍貴的松香木燃燒後的清香,像美麗的精靈彈奏的卡儂琴餘音一般,繚繞着整個房間。
彷彿是聽到了窗外簌簌落地的飄雪,獨孤鳳悄然醒來,從溫暖的被窩中坐起身體,任由柔軟舒適的天鵝絨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了精緻優雅的彷彿是一具完美無缺的雕塑的嬌軀。
夜半無人,整個龍矛城堡都寂靜無聲,只有窗外簌簌下落的鵝毛大雪,像是蝴蝶一般撲向窗戶,在透明的玻璃上撞了一下後,又翩翩飛向另一邊。
獨孤鳳走下牀榻,赤足踏在柔軟的地毯之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拉開大大的窗簾,頓時只見天地茫茫,白雪皚皚,空中飛舞的,是無數鵝毛般大小的雪片。它們像蘆花、像柳絮、又像飛散的蒲公英,密密麻麻的從空中飄落,一片片打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一個個漂亮的六棱冰花。
簌簌下落的鵝毛大雪,遮蔽了空中的視線,讓人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天地。整個龍矛城堡中,一片銀裝素裹,那厚厚的城牆,高高的塔樓上,都已經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看起來,就彷彿是一個冰雪砌成的童話城堡一般。
站在高高的城堡中遠遠望去,不僅僅整個龍矛城堡變成了一副童話模樣,那環繞龍矛城堡的三座山丘,那水草豐茂的山坡草甸,那隱隱約約的至高荒原,甚至那潺潺而下的溪谷河流,都已經被一片白茫茫的積雪覆蓋,整個天地上下一色,一片素白。
深夜無聲,萬籟俱寂,那來回巡邏的守夜人踩在積雪上的格格聲響,在這個寂靜的城堡雪夜之中唯一的聲響。
獨孤鳳打開窗戶,輕輕的伸出手,接下一片飄落的雪花,看着它緩緩融化的六角冰棱。凌冽的北風呼嘯而入,捲起了她如冰雪一樣的銀白長髮,冰冷的觸覺讓她想起當年北冥山莊的日子,以及她那一世的名字北冥雪。
“姐姐……”
就在獨孤鳳思緒如窗外的飛雪一般漫無邊際的漂飛的時候,一聲迷糊糊的呼喚挽回了她的思緒。
天鵝絨和絲綢織成的舒適被窩之中,鑽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似乎是失去了一個溫暖的抱枕,史姬迷迷糊糊的從被窩中擡頭,醒目的金髮如絲綢一般散落在天鵝絨被褥上,讓她那迷迷糊糊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愛和有趣。
壁爐裡面爐火燒得很旺,紅彤彤的火焰,將房子裡面烤得暖洋洋的,舒適的讓人捨不得動彈。
史姬抱着舒適的天鵝絨被迷糊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正好看到姐姐大人正穿着一身單薄的睡衣,若有所思的站在大開的窗戶前,一隻手伸在窗外,接着四處飄飛的雪花。呼嘯的北風吹拂起她長長的烏髮,凌亂的雪花調皮的在她那銀白色頭髮之間起舞,彷彿是冰雪的精靈,在向她發出共舞的邀請一般,充盈着一種數不清的美麗感觸。
“啊,下雪了呀!”
史姬驚訝的說了一聲,然後赤着腳跳下牀,一路小跑的跑到姐姐身邊,學着姐姐一樣將手伸出窗外,親手體驗着這些雪花的調皮與冰冷。
“姐姐怎麼起來了?是睡不着了嗎?”
夾雜着雪花的寒風從窗戶中吹進來,讓只穿着一件可愛的蕾絲花邊內衣的史姬不禁感覺有點寒冷,忍不住靠近了姐姐的身體,像是企鵝一樣擁擠着取暖。
“雪中傳來了一些有趣的信息!”
獨孤鳳輕輕的伸出手,接下一片飄落的雪花,一邊看着它緩緩融化的六角冰棱,一邊輕輕說道。
這些雪花,這些北風,這些寒流,都是來自於極北的至高冰川,一路經過了艾諾奧克沙漠、失落之地、孤寂之原、灰峰山脈、至高荒原纔到達了這裡。雖然冰雪無言,但是這些吹拂過大地的寒潮卻如信風一般,帶來了沿途的一些信息和記憶。
“唉唉唉!我怎麼讀不出來啊!”
史姬也學着姐姐,輕輕的接下了一朵雪花,但是直到它在手心中融化爲一灘冰水,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小笨蛋,你又不是德魯伊,怎麼能和信風交流?”
獨孤鳳輕輕一笑,摸了摸史姬柔順的長髮,又牽了牽她變得有些冰涼的小手,笑道:“你呀,就是感知爲9的笨蛋,就不要想着感悟天地這種複雜的事情了。”
“姐姐又在笑我,我纔不要做笨蛋呢!”
史姬不禁有些不滿的嘟起嘴巴,作爲對姐姐嘲笑自己的報復,她狡黠的一笑,將自己冰涼的雙手伸進了姐姐溫暖的睡衣之中……
對於史姬的調皮,獨孤鳳不禁一笑,她微微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妹妹說道:“小笨蛋,你這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