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劈出沈奕就知道壞了。
一定是這老道發現自己和威震天之間的聯繫了。
這該死的威震天,除了給自己找麻煩他還會什麼?
沈奕心中憤怒,吸血鬼之觸已是及時撩起,擋住老道的一劍,同時急退叫道:“道長不要誤會!”
那道人已是一套亂披風劍法斬下,暴喝出聲:“縱獸行兇,闖我山門,傷我弟子,辱我蜀山,何誤之有!”
沈奕氣結,心想哪來那麼多事,不就是威震天跑到你家山門問路順帶打了一架嘛,到你們嘴裡可好,條條框框能說出一大堆道理。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是自己不對在先,只能一邊打一邊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同時着重強調了那貨“桀驁不馴,自由行事,難以控制”,自己則是“仰慕蜀山”,此事“本屬誤會”,此番前來正是爲了“友好協商”,雙方應當“擱置爭議,和平解決”。
他態度誠懇,言詞切切,一套外交辭令用得純熟圓滑,照理說就是金戈鐵馬的大將軍聽了也能手下稍微緩和些,何況一個追求天道自然,清淨無爲的道人。
沒想到這老道卻是理都不理,繼續發了狠的向他追斬,沈奕的解釋此時竟全無用處。
這頓時讓沈奕惱火無比。
他不知道這老道就是那天被威震天一頓好打的清虛道人,當初要不是獨孤劍聖及時出現,當場就掛了。再加上“追求天道,清淨無爲”這種東西是道家口號沒錯,但也得看對誰。
蜀山修劍,而劍道是殺人之術,因此蜀山中人追求的其實是殺人的本事而不是容人的本事。
天天都大肚能容天下之事,恩怨皆靠辨理明義化解,那還哪來這麼多架可打?學習劍法仙術又有何意義?
所以說以清淨無爲爲宗旨的道派去修劍和以修心養性,往生淨土,即身成佛爲宗旨的佛門去修武一樣,本身就是對自家教義最大的悖逆。
這老道修行多年,對劍道的理解強過對寬恕的理解,擅於用劍說話,因此這刻一劍狠過一劍,招招對着沈奕要害猛擊,劍氣縱橫,凌厲無匹。
別看他當初被威震天暴打,那到底是威震天,是強悍如魔神的存在,沈奕雖強卻也不是威震天的對手,因此這刻在老道的凌厲攻擊下竟有些吃不住的架勢。
洪浪見他擋得吃力,正想上前,沈奕卻已叫道:“不用你們幫,我來!”
他也有些怒了,這刻吸血鬼之觸反撩出擊,直刺老道面門。
這吸血鬼之觸本是隱形之劍,最難防範,以前對付冒險者的時候,大家都有些破隱形的能力,因此效果不大,偏偏這清虛老道卻是沒有修行過這種看破虛妄的法門。
隱形這種能力,被破解那是半點用處都沒有,可一旦沒破解,那用處就大了。
這刻沈奕反手直刺,那老道先前看他抵擋,已知他“其劍無形”,這刻手做直擊,勁風撲面,立知不妙,急忙閃身退避。
沈奕已趁勢欺上,吸血鬼之觸刷地劃過老道身前,那老道看不見武器不知長度,一下沒閃開,手臂上頓時被撕開一個口子。吸血鬼之觸自帶特效血液燃燒發動,老道頓時感覺傷口一陣火燒活燎地痛,彷彿有團火在傷口燃燒,痛的他悶哼一聲。
他雖是“世外高人”,卻正因此不象冒險者那樣見慣腥風血雨,更不具備他們那種能耐傷痛,見怪不怪的本事,這刻傷口劇痛,老道整個人都是一哆嗦,手下也慢了幾分,沈奕卻已是撲向老道,吸血鬼之觸再刺,那老道看沈奕衝勢如虎,知道不妙,急退的同時,左手心向天,右手立直,無名指小指彎曲,做了一個禮敬之勢,同時喝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蜀山是本世界修仙之祖,仙術繁多,頗有某名門大派七十二絕技的意思,門下弟子各有專精,這清虛老道擅長的就是這套無極心法,也是一套威力強大的頂級功法。不過這功法有個問題,就是打鬥時施法時間較長,利除魔而不利對戰,說白了就是PVE不錯,PVP就有些不足。
這刻他無極心法中的護體法訣還未用出來,沈奕已衝向他,手臂驟然伸長,老道哪見過這般變化,吸血鬼之觸已刺入他手臂。
這一下可比剛纔的劃傷兇猛多了。
劃傷發揮的一般只是武器自身傷害,疊加的力量很小,直刺纔是真正的力量加武器傷害,所謂的“捅死砍活”在這裡完全是另一種概念。
這一下捅刺對老道造成的影響不小。
要知道仙劍世界中所有的劇情人物,其強大都是通過功法體現的。也正因此,這些劇情人物的實力上下幅度很大。
一個劇情人物在沒有使用護體功法時,其防禦力可能遠遠比不上冒險者因屬性與裝備強化帶來的防禦力。如果說冒險者的防禦是一個固定值,那麼劇情人物的防禦就是一個浮動值。
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左建真纔會被一擊炸死,戰九州在未加防備時纔會被拓拔石一擊重創,如果那些攻擊是落在冒險者身上,或許也會受創,但後果絕不會這麼嚴重。
同樣的原因,甘天命在運用金剛不滅體後卻生生擋住洪浪那數十次的恐怖攻擊,換成是冒險者,兩三個都被洪浪掛掉了。
這清虛老道的無極心法護體術原本是極強的,連威震天的激光炮都能抗,但這刻卻連使用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沈奕一劍捅穿手臂,這還不算,一擊得手的同時,沈奕竟然還把吸血鬼之觸轉了一轉。
這一下差點沒把老道痛到暈過去。
他從沒見識過這幫人作戰時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哪知道象這樣的攻擊在冒險者看來本就是常事,心中憤怒,大喊一聲:“卑鄙!”,手中劍已放出萬丈毫光,疾刺沈奕。
沈奕卻是哼了一聲,右手對着劍光一抓,凝虛爲實,竟是硬生生破解了這一記千幻劍光,不過作爲代價,這一劍也已刺穿他的手背。
老道大喜,以爲這一下沈奕必然受制,沒想到沈奕恍若無覺,右手猛地一抓,竟順勢抓住他長劍,吸血鬼之觸已第三次捅向老道。
老道哪見過這般拼命的打法,眼前的沈奕就象沒有痛苦神經般,將受傷看成反制手段,反到藉此機會拉近距離,吸血鬼之觸已深深扎進清虛小腹。
“血瀑!”沈奕哼出清冷的死亡之音。
一股血色能量在老道體內炸開,激射出一道血泉。
老道痛哼着跌退,但他卻忘了自己的劍還在沈奕手中。沈奕被洞穿的手爪抓住長劍猛地向自己身前一拉,反將老道拉向自己,老道頓時大駭。
他這刻最該做的就是立刻棄劍,但是蜀山雖然沒有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破規矩,但劍修重劍,又怎可輕言放棄,何況沒了劍,他的實力也會下降許多。
只是一下猶豫,老道已被沈奕拉了過來,吸血鬼之觸第四次出擊,這次已是刺向他的頸間。
這一下若是刺實,老道可就真危險了。
好在這時,遠處終於傳來一聲清亮長嘯:“少俠手下留情!”
吸血鬼之觸已沿着老道的脖子劃過,劃破皮膚,卻是直接留在了老道頸間。
沈奕微一擡頭,眼前已看到一名身背大劍的老者馭空飛來。
在他身邊還有一人,赫然正是林天南,看到沈奕,對他微微一笑,竟是擠了擠眼,那意思當是無事。
“掌門師兄!”看到來人,清虛老道已驚喜叫道。只是他此時已被沈奕挾持,想拜卻是拜不下去了。
同時林月如也已叫着爹爹撲了過去。
沈奕輕笑道:“原來是獨孤掌門親至,晚輩失禮了。”
他也不用對方說什麼,將那清虛老道一推,右手已從對方長劍脫出,劍刃與骨頭摩擦發出刺耳尖銳之聲,血水更是汩汩流下,沈奕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彷彿這隻手根本就不屬於自己。
看得那獨孤劍聖也心中微憾,心想這幫人到底是何來路,竟如此兇悍。他那師弟雖然實力不濟,卻本不應這麼輕易就被對方拿下,就因對方作戰勇悍,被懾了心神,才使得十成實力未能發揮出一二成,以致落敗。
再看那旁邊觀戰的一羣人,個個面不改色,彷彿理應如此這般,獨孤劍聖便知這幫人只怕都有這麼一股兇狠殺勁。
不由哼了一聲,說道:“這位少俠果然好身手,只是既來我觀拜偈三清,當虔心禮敬,如此兇暴手法,卻是有違我道家清淨自然之本意了。”
沈奕笑了笑:“感情道士打架,都是講究清淨自然的,我們這幫俗人卻是沒這本事,只知兵者,死生之地也,惟置之於死地而後生,卻是講不了這許多規矩了。”
林天南已哈哈大笑:“沒錯,生死之爭豈容留情,不過蜀山不是你生死大敵,大可不必如此認真吧。清虛道長也不過是想對你小懲大戒,你又何必處處搏命。”
他是江湖中人,對沈奕的兵者,生死之道是極爲認同的,對沈奕傷己傷敵的打法也沒什麼看不慣,不過獨孤劍聖到底與他交情非凡,也不好公然幫着說話,所以先揚後抑,也算是打個圓場。
那邊獨孤劍聖也捋着鬍子笑道:“這位想必就是令婿了?果然不愧是林堡主的女婿,一表人才,豪勇無雙。”
林天南已拱手回答:“到是讓獨孤掌門見笑了。小子,還不過來向掌門請罪,哼,先是放縱手下,縱禍山門,現在又……又對你清虛師叔不敬。”
他和獨孤劍聖兄弟相稱,清虛是獨孤劍聖的師弟,沈奕又算是林天南的女婿,這麼一來,沈奕還真該叫清虛一聲師叔。不過林天南說到這,大概也覺得這事有點滑稽,竟是有些說不下去。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師侄給打敗,甚至之前還敗給過這小子的機關獸一次,清虛大感沒面子,大袖一揮哼道:“貧道可沒有這樣的師侄。”
徑自離去了。
沈奕已走上前,對着獨孤劍聖恭敬施禮:“見過獨孤掌門。”
這番見禮到是心誠,不管怎麼說,能夠單人獨劍把威震天打趴下的人物,無論如何重視都不爲過。想想酒劍仙一人就能力抗兩支冒險者隊伍,這獨孤劍聖要幹他們只怕更輕鬆,到是不能用清虛的實力來衡量了。
他行禮時,手上的血還流個不停,那獨孤劍聖已是手一揚,一瓶藥飛入沈奕手中:“罷了,此乃我蜀上療傷聖藥,外敷傷口可保痊癒。”
“多些掌門賜藥,不過這點小傷沒什麼的。”沈奕對着傷口一按,醫療術發動,傷口已然癒合。
他特意到現在才用醫療術,就是想看看獨孤劍聖的反應。
果然獨孤劍聖眼中神光連閃,連連點頭:“少俠奇技,神乎其神,難怪能馭使那機關巨獸了。不過沈少俠,你縱獸行兇,闖我山門,就算你是林兄弟的女婿,貧道也不能就此揭過。”
說着,他已輕輕一指點向沈奕眉心。
這一指看似平淡,沈奕卻覺得這一指之下,天大地大,卻無他躲避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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