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卓爾,姜弋搖了搖頭,他剛纔故意示弱,爲的就是讓李卓爾掉進自己爲他設下的這個看起來無比美好的陷阱裡,這樣姜弋纔有一擊制勝的機會。
否則的話,憑藉姜弋的身法,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李卓爾困住?
可笑李卓爾被自大矇蔽了雙眼,這都看不出來。
姜鈺兒大聲歡呼起來,唯有姜明和姜蘭心,內心無比的複雜而苦澀。他們幾乎同時想起來之前姜弋說那些狂化暴猿就是他殺的,他們兩個還嗤笑他,現在看來,真正可笑的原來是他們自己。
他們更是想到,原來那時候他們崇拜敬畏的那個人,就一直站在他們身後,低調的看着他們的狂妄,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火辣辣的。
他們倆的反應暫且不談,姜弋走到李不羣面前,後者早已經嚇傻,李卓爾倒下去,等於是他內心的一座大山倒了下去,精神都幾乎要崩潰,此刻只能恐懼的看着姜弋,近乎瘋狂指着他吼道:“你們幾個,給我上,給我攔住他!”
在他淒厲的聲音中,他身旁五六個侍衛面面相覷,終於還是短暫的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哇呀呀”亂叫着向姜弋撲上來。
但他們一羣早已被姜弋嚇破了膽,等於是一羣烏合之衆,哪裡還能有所作爲,被姜弋三下五除二,全部打得躺在了地上,抱着身體不停地哀嚎。
李不羣徹底的陷入恐懼之中,姜弋的身影在他眼裡彷彿成爲了從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魔,每走近一步,自己就好像離深淵近了一步,臉色蒼白的如同死人,身體更是早已軟倒在地上,但是常年來的傲氣讓他色厲內荏的吼道:“我是李家的少爺,你敢怎麼樣?你不要過來!”
姜弋臉色冷漠,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一絲同情:“李不羣,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那天被我教訓了,你就應該明白,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從此之後收斂性子,不要再如此狂妄。只是很可惜啊,你根本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反而搬來救兵,想要讓我十倍償還你的恥辱?”
“你還想廢了我,讓我再次成爲一個廢物?”姜弋說着,眼中開始露出寒意,目光咄咄逼人,帶着一股霸道,“既然這樣,那我今天就先讓你知道,被人廢掉,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姜弋心中最痛的地方,便是當年那場背叛,就算是姜玲兒問,他也沒有多說過,因爲這是隱藏在他內心中最深沉的痛,也是最深沉的恨。
那場背叛的下場,便是他被廢掉,因此當李不羣說出要廢掉他的話的時候,姜弋心中的怒火,便已然沒法平息。
現在我已經重新崛起,獲得驚世造化,掌握逆天心法,從此我的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無論誰都沒有資格,決定我的命運!
李不羣一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在呆了片刻之後,陡然大笑起來,仿若顛狂,叫道:“哈哈,姜弋,我可是李家的少爺,你有什麼資格廢了我?我就在這裡,有本事你就來啊!哼,我告訴你,只要我少了一根汗毛,我父親,還有我爺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着,他彷彿找到了信心,臉色竟是紅潤了起來。
而倒在一旁的李卓爾,也是在面色鐵青中,威脅道:“姜弋,你可要想清楚了,李不羣是我的弟弟,是我李家的人,就算我們不對,但畢竟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傷害,給點賠償也就算了,你可別太過分了!”
姜弋身後,姜明的聲音也是傳了過來,大聲喝道:“姜弋,你別亂來,我姜家和李家關係一直不錯,一直聯合着與炎金府相抗衡,你若是因爲一點小事得罪了李家,回去肯定要受到懲罰的!姜弋,聽到沒有,給我回來!”
姜弋的臉色,逐漸的陰沉,最後彷彿能夠滴得出水來。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無法再容忍下去了,如同刀子般銳利的目光,直指李卓爾,寒聲道:“什麼叫沒有造成什麼傷害?是不是我被你打敗,然後被他廢掉,接受你們的侮辱,纔算是傷害?”
“還跟我說賠償,要不要你們賠償,賠償多少,是我決定的,不是你這個手下敗將能左右的。”
李卓爾一窒,臉色青一塊紅一塊,沒想到姜弋言辭如此犀利,說的他完全沒法反擊。
至於姜明,姜弋更是連看都沒看,反而是走向姜鈺兒,低下頭,和善的問道:“鈺兒,你支持我嗎?”
姜鈺兒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姜蘭心,隨後吐了吐舌頭,神秘的湊到姜弋耳邊,悄悄的對他低聲說道:“鈺兒支持姜弋哥哥,但是不要讓姐姐知道哦!”
姜弋不禁笑了起來,寵溺的拍了拍姜鈺兒的頭,隨後轉過身子,面向躺在地上的李不羣,面色緩緩冰冷下來。然而後者此刻信心十足,肆無忌憚的笑着,那挑釁的目光,就像是在說:你來啊,有本事你就廢掉我啊!
姜弋沉默了片刻,忽然衝他笑了笑,隨後擡腳,踢出去,正中他的臍下三寸!
李不羣死豬一般的嚎叫聲,陡然響起,讓所有人都呆滯在了那裡!
“姜弋!!”李卓爾暴怒的聲音在血枯嶺上方飄蕩着,姜弋銳利如刀的目光頓時轉了過去,直插前者心臟,讓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裡,戛然而止。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再待下去,恐怕今天連自己都會被廢掉。
這個感覺嚇得他一身冷汗,再不敢待片刻,叫上人便要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姜弋的聲音,卻是讓他的腳步驟然停住。
“我讓你走了嗎?”
李卓爾轉過身子,強忍住憤怒,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拿了我們的血飲草,不打算還回來了?”姜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卓爾面色鐵青,一把將血飲草扔了過去,正要離開,卻聽姜弋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就夠了?你搶了我們的東西,不給我們點補償?我也不要多,一萬魄元丹,我想你李大少爺應該不缺這點錢吧?”
李卓爾幾乎要發狂,然而姜弋剛纔的殺伐果斷,還有那驚人的實力,都讓他心中忌憚不已,此刻哪裡還敢多言,只是悲憤的說道:“我身上哪裡會帶那麼多錢,只有六千。”
“六千就六千吧。”姜弋接過李卓爾扔過來的瓶子,失望的搖了搖頭,道,“滾吧,你這麼窮,還有臉繼續待在這裡?”
李卓爾幾乎要一口血噴出來,踉蹌的離開了這裡,心裡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要招惹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