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姜耀坤帶着憤怒的問話,讓姜耀明瞬間清醒過來,他站起身來,對前者微微躬身,隨後高聲說道:“姜弋此子,觸犯家族律條,十惡不赦,甚至僞造大哥您的身份玉牌,罪大惡極,我正在對他進行審判!”
“身份玉牌?”姜耀坤皺了皺眉頭。
“是啊,他還利用僞造的身份玉牌,打傷了元旦堂的管事姜碩,姜碩,你將此事詳細的說給族長聽。”姜耀明胸有成竹的說道。
姜碩連忙對姜耀坤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族長大人,您要給小人做主啊,姜弋他強闖進來,直言要取四萬魄元丹,他哪裡有這樣的權限,小人便不同意,他就打我,您看小人這張臉,就是被他打的呀!而且後來,他還拿出僞造的您的身份玉牌,小人眼拙,竟然相信了他,沒想到他如此無恥,實在是利用小人對族長對家族的敬畏之心啊,請族長您明察!”
姜弋越聽越是覺得好笑,偷眼看了看姜耀坤那陰沉的臉色,一個沒忍住,竟是當場笑了起來。
姜耀明厲聲喝道:“姜弋,你犯下如此滔天罪行,還敢笑?”
姜弋笑着從懷中掏出那身份玉牌,直接扔了過去,說道:“姜耀明長老,你看好了,這就是我給姜碩看的身份玉牌,請你仔細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誰想那姜耀明接都不接,任由玉牌落在地上,雙手揹負,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說道:“你僞造假的令牌也就算了,沒想到你膽大包天,族長大哥在此,你竟然還心存僥倖?”
姜弋一怔,沒想到姜耀明竟然如此自信,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許憐憫來,這是你自己作死,可怪不得我了。
果然,下一刻,姜耀坤低沉的聲音,便是在大廳內迴盪開來,讓得姜耀明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那裡。
“那身份玉牌,是我的。”
聽着這話語中壓抑的怒氣,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姜耀明更是一頭冷汗,不自然的笑道:“咳,大哥,您是在說笑呢吧,姜弋這個廢物,他怎麼”
“我看是你在胡鬧!”
姜耀坤陡然一聲暴喝,嚇得姜耀明身體一下子僵直,其他衆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鶴,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姜家刑堂,似乎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吧?”姜耀坤目光一轉,看向李鶴。
李鶴絲毫不懼,道:“哼,你家的姜弋不僅當中羞辱我孩子,而且還一腳廢了他,如果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恐怕我們兩家的關係,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姜耀坤看了看姜弋,隨後態度極爲強硬的說道:“哼,你兒子學藝不精,又四處惹麻煩,被姜弋廢掉,是他無能,你找上門來算什麼?有本事,讓你兒子來找姜弋打一場啊?”
“你!姜耀坤,這就是你的態度?”李鶴有些難以相信,問道。
“怎麼,難道你還想索要賠償?”姜耀坤冷聲喝道,言辭氣勢極爲凌厲,完全沒有因爲李鶴的威脅而有所服軟,一副強者風範。
這一幕,看的姜家衆人熱血澎湃。這纔是一族之長該有的樣子啊!
“好!今日之事,我記下了!姜弋,你既然有膽量廢了我兒子,那就希望你以後不要整天龜縮在姜家。否則的話,哼!”
說完,他也不顧姜耀坤臉色多麼的難看,便是怒氣衝衝的離去。
“這個老傢伙在李家最是不講道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姜弋,你以後可得小心了,在炎金城裡他不敢拿你怎麼樣,但是出了城,可就不好說了。”姜耀坤叮囑道。
姜弋點了點頭。
然而姜耀明卻不幹了,不甘心的說道:“大哥,難道就因爲這個小畜生,就得罪了李家,導致咱們兩家關係破裂?”
姜耀坤還沒說話,姜弋倒是冷冰冰的看着姜耀明,搶先說道:“難道就允許他李家的人欺負別人,我姜家的人,天生就是被欺負的命?難道我們就不能還手?姜耀明長老,當着族長和衆位長老的面,我倒想問問,難道這就是你的態度?家族小輩在外受到欺辱,你就這樣忍氣吞聲?甚至幫着外人來教訓自家人?”
“那我倒想知道,您姜耀明長老,究竟是我姜家的長老,還是李家的長老?”
姜弋沒說一句,便是一步踏出,如今句句誅心,步步緊逼,氣勢越來越強,聲音越來越高,到得最後一句,喝聲如雷,震耳欲聾,仿若一個炸雷在姜家衆人耳邊炸響,頓時將所有人驚得渾身一震。他的言辭,更是如同萬箭齊發,要把姜耀明萬箭穿心!
“你!小畜生,好你個牙尖嘴利的混賬東西,到了這個時候還敢挑撥離間,真是氣煞我也!”姜耀明被氣的渾身顫抖,但是心中,卻是產生了強烈的威脅感。
“夠了,你們兩個都安靜一點。”姜耀坤冰冷的喝聲響起,臉色陰沉,心中更是憤怒。
他已經被姜潤洲老爺子教訓了一頓了,如今要是再看着姜弋被姜耀明陷害而什麼都不做,恐怕老爺子要把他生吞活剝!
於是他直接坐上首位,在瞭解了事情的經過後,直接厲聲喝道:“姜明和姜蘭心何在?”
兩人身體一震,低着頭走了出來,根本不敢與姜耀坤對視。
“我問你們,姜弋爲了血飲草出手襲擊你們,確有此事?”姜耀坤的聲音帶着一股強大的壓迫,讓兩人根本不敢說謊,姜蘭心甚至輕輕地啜泣起來。
倒是這時,姜鈺兒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族長大人,我能作證,當時是李家的壞蛋想要欺負我們,還搶了我們的血飲草,是姜弋哥哥站出來,把他們都打跑了!”
“鈺兒,你爲什麼要這樣害你姐姐啊?”姜蘭心淒厲的叫道。
“姐姐,我只是不明白,明明是姜弋哥哥幫了我們,爲什麼你和姜明哥哥都要說假話呢?”姜鈺兒不解的說道,認真的神色,單純而清澈的眼神,讓人很難懷疑她說的是假話。
姜耀坤目光冰冷的看着姜明兩人,沉痛的說道:“年紀不大,就知道陷害人,誰教的你們?下去吧,先關個一段時間的緊閉,出來之後,就去外面的產業幫忙打點吧。”
這等於是宣判了他們的未來,註定只能是庸庸碌碌的一生,姜蘭心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姜明也是追悔莫及,但一切都晚了,甚至就連姜蘭心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答應來爲姜耀明作證,陷害姜弋,因爲爲他浪費的青春?因爲他對她的那種無視的態度?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們兩個在慘笑中,離開了大廳。
姜耀坤目光轉向姜耀明,聲音沉痛:“三條罪狀,倒有兩條是假的,耀明啊,你看看,你這當得是什麼刑堂堂主,秉的是什麼公,執的是什麼法!”
“即日起,你降爲普通長老,刑堂暫由我來監管,過幾日便召開家族會議,重新選擇刑堂堂主。”
姜耀坤低沉而有力的聲音一宣佈,姜耀明也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旁邊的姜立更是目光呆滯,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都散了吧。”姜耀坤揮了揮手。
姜立腳步未動,盯着姜弋,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好運的小子,這次讓你逃了過去,但兩個月後的族比,我絕對會再次把你打落深淵!”
姜弋與他對視,自信一笑,輕聲道:“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