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點,歡樂場準時停工。所有的舞籠女都回去休息了。
舞籠女,平時舞者後臺的女孩子們不太願意用這個稱呼,更多的說自己是舞者,或者舞蹈演員。
一天的疲乏過後,明天夜晚還要繼續。
歡樂場只在夜晚纔會開動,白天的時候是最平常不過的酒吧消遣場所,大多數都是男人上場,不是夜晚的女人。
如果想要泡妞,還是選擇晚上最合適。
這裡的酒水很貴,卻都是好的,白天最適宜在這裡坐下來細細品味美酒。
而舞籠女們白天往往都選擇大睡,或者逛街。
高端的收入,會支撐她們可以買許多的化妝品和衣服。
今天下班了,唯獨沒有看到一組的領舞林姐。
舞籠女是分兩組的,二祖的領舞資歷小一些,叫秦莉莉,一般人都叫她莉莉,有時候也會叫“莉莉姐”。
她長着一雙丹鳳眼,眼睛犀利,有人不順她心意了,她就會用他那雙特別有殺意的眼睛,看着她,多數女人都撐不住。
她頗爲霸道,被大管家阿福看重,認爲她是可以震懾住場面的人。
平時,她倒是不惹事,一旦有人惹到她,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哼,身爲領舞,擅自逃脫崗位,還真盡職盡責,我們二組得記着,她們今天有兩個人沒有按時完工,還是我親自替的林小玉。把這筆賬記下,身爲歡樂場的舞者領舞,就得意識到身先士卒,做到比其他人更好。今天,有人給我們做了很好的反面教材。”
一族的不敢說話,沒有林姐在,和秦莉莉鬥嘴,是找死的行爲,她不僅會發動一羣人圍住一個人打死辱罵,到了激烈處,還會動手動腳,姿勢身高的新人進來的時候不長眼,得罪了秦莉莉不超過一個星期就離開了歡樂場。
“被秦莉莉盯上,林姐是沒事,她倆鬥慣了,可是新來的這個小
妹妹就麻煩了。是個好苗子,可以給我們一組撐場面,可是我看這個秦莉莉以後多半會找她麻煩。”
秦莉莉領着一幫舞籠女離開了,她們就是歡樂場裡的一股勢力,秦莉莉靠威信來聚集自己的勢力;而林姐更多的是靠交心,兩個人純屬不同的類型。
林姐是被老闆傑拉德提攜上來的,當時傑拉德少爺只是在這裡試着管理,還沒有完全接手,就看重了當時年紀比他大幾歲的舞籠女,經過多次觀察後,他提議將空缺的一組領舞位置給了林姐。
“林姐今天感覺怪怪的。”
“她耽誤了兩個小時的領舞。這個可以有懲罰的。這次阿福管家可能要過問了。”
一組的人都擔心,一組又會成爲衆矢之的。
傑拉德回到了辦公的房間,這個房間古色古香,有着西洋的典型風格,這裡說不上是辦公室,和現代的辦公地點有很大不同。
擺放着古老的鐘,還有掛着前面幾任的油畫和照片,在這裡坐着就代表接受了傳承。
阿福疲勞的神色,縱然強行擺出精力旺盛的樣子也躲不過傑拉德的眼睛。
阿福先問候傑拉德,而後問了傑拉德有關今晚獨自出去的事情。
他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傑拉德是家族繼承人,是很多人的眼中釘,獨自出行,風險太大。
“阿徹少爺,您再這樣下去,我可能要稟報大老爺了。”
他提到了大老爺,家族至高無上的人。
那是傑拉德的爺爺。
一位徹徹底底的東方人,正因爲如此,在許多事情的規矩上都帶着東方的影子,比如管家,比如許多管理職位上,都是東方人帶頭,極少看到是西方人在這裡擔任要職。最明顯的是經常演出的吳龍女們,這座境外的賭城拉加斯,是屬於西方文化的覆蓋範圍,當年他定下規矩,領舞統統有東方人擔任,至今一直延續
這個規矩。
“如果你想要去談,我跟你一起去,作爲家族繼承人,總是再帶商場上,根本歷練不出比父親和爺爺更厲害的能力。”
“如果阿徹少爺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完全可以讓自己人保護着出去歷練。外面太險惡,少爺根本猜測不到到底有多少隻眼睛盯着你。”
“如果總是有人跟着,那叫什麼歷練。我已經成人,基本接手了所有的家族事業。我必須給自己更多單獨磨練的機會,父親還有爺爺都是這樣磨練出來的,而不是被你們的人陪着磨練出來的。”
兩個人觀點不一致,阿福看着阿徹,感受到阿徹又勃發的叛逆之心。
他要將這個危險的狀態壓抑下去。
“您忘記了,您的父親。就是單獨歷練,纔出了問題。我不希望您也出了這種事情。”
那個令傑拉德難忘的男人,他一直追尋的北影。
被阿福這麼一說,他怒氣上涌。
少有地拍着桌子站起來:“我父親死了,不是因爲他歷練不夠,而是因爲他爲情所惑!沒有他就沒有我,可以說他是爲了保護我才最終死去的,而不是因爲自保能力不夠。”
阿福語氣不變:“保護身邊的人也是一種歷練。我不贊成少爺單獨出去,以後少爺還是少擅自做主爲妙,不然我很難給大老爺交代。”
“你出去吧,讓我自己想想。”
阿福退去了,嘆道這種話題,阿福的答案總不能讓傑拉德滿意。
他做了下來,記起父親是個痛苦的事情,追尋他也是艱難的,他是難得一見的奇才。
拉開抽屜,裡面放着一張鑲好了的照片,外面的木質鏡框很老舊了,並不華麗,裡面有一張黑白色的照片,是一個外國女人,這是傑拉德的母親。
一個溫柔,堅強而賢惠的女人。
“您說我的想法是不是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