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的天賦甚至比千雨描述的還誇張,他就算放在神凰島也是頂尖的,這樣一個天才莫說是我特地跑一趟,就算是長老親自跑一趟都值得。”
牧青虹這樣想着,心情很不錯,這一趟七玄谷之行,就算另一個目的沒達到,光是見識到了林銘的天賦,也值了。
“如果南海那邊不至於打起來的話……待到一百年,甚至兩百年之後林銘成長起來,或許會成爲影響南方局勢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想到南天域的局勢,牧青虹卻又憂心起來,南海的局勢,將直接影響到神凰島的命運。
擂臺上的比賽繼續進行着,連續幾場都沒有什麼重要人物,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能走到這裡的人,最次的也比碧庭花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場比賽之後,張彥召上場了,他的對手是劍宗弟子劉巖。
劉巖並不是無名之輩,在上一屆總宗會武中他排名前二十,名次與張彥召差不多。
經歷了林銘的事情,再也沒有一個七玄谷弟子敢小覷七玄谷以外的武者,更何況,張彥召被賭局排進了爭第一的榜單之中,賠率一賠三十五。
劉巖同樣被列入這個榜單,賠率與張彥召相仿。
多數人都認爲這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然而比賽卻並不想衆人預想的那樣……
一開始,張彥召與劉巖打得難解難分,不分伯仲。
然而二十招過後,張彥召突然從須彌戒中取出了一把通體血色的四尺寶刀,使出一套氣勢雄渾的武技,衆人只覺得一時間血浪滔天,殺機四溢。結果一瞬間,劉巖就敗了,而且受了傷。
觀衆都看傻了,這個張彥召一直在隱藏實力?那刀是什麼刀?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的寶器啊,三十六國和十六修武家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猛了,竟然連出了兩個足以躋身前十的對手。
一個林銘不夠,又來一個張彥召!
“那血刀有古怪,我看不出等級來。不像是一般的人階上品寶器啊。”
“說不定是地階寶器……”
“怎麼可能。一個修武家族怎麼會有地階寶器,我們宗內的許多長老都沒有呢,再說了,這麼寶貴的東西,就算張家真的有,也不會給一個年輕人拿出來顯擺啊。”
“那確實是一件地階寶器。張氏家族的傳家寶。”就在幾個弟子議論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插了進來,衆人轉身一看。趕緊行禮。
“樑師兄好。”
這個樑師兄,修爲達到後天巔峰,而且年紀剛滿三十歲。前途不可限量,最近又剛剛分到了一顆入天丹,有極大的可能衝擊先天境界,一旦成就先天,那可就是長老了。所以這些弟子對梁姓男子十分恭敬。
梁姓男子道:“張氏家族的第一任家主是一個旋丹高手,那把血刀正是他們家主用過的武器,配合樑家第一任家主自創的特殊刀法,威力極大!”
“第一任家主是旋丹高手?我還以爲那是傳言……”
“旋丹高手……太誇張了吧,那張家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等地步?”
許多弟子都覺得不敢相信,梁姓男子道:“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三千年前,張氏家族是一個龐然大物,掌握好幾個國家的資源,隱隱能比得上最弱的三品宗門,不過後來第一任家主壽終正寢,張家卻沒有新的旋丹高手來執掌家族,結果因爲家族積累的大量財富招人覬覦,最終反而因此遭難,家族被血洗,只有一部分嫡系帶着小部分財富逃了出來,隱姓埋名,足足經歷了一千年的時間,等仇家都死絕了,他們才恢復張姓,慢慢演變成現在的張家,張家的底蘊,不可小覷!連宗內的長老,都對他們的家主禮敬三分。”
梁姓男子說到這裡心中感慨,一個家族如果失去了與他們的財富資源相匹配的實力,那麼等待着他們的就只有滅亡。
現在的張家沒有被七玄谷殺豬吃肉也是因爲當初他們向七玄谷上繳了大量的財富,一來他們族長會做人,二來他們家族的傳承資源多半與刀有關,七玄谷沒有刀宗,自然就沒人打他們的主意。
張家多年來一直低調,沒想到今日讓張彥召在總宗會武上亮出了當初張家先祖使用的武器,看來張家認爲他們已經擁有了匹配他們家族財富的實力,準備擴大家族的影響力了,張家確實沉寂的太久了。
……
在梁姓男子說話的時候,姜薄雲也一直在關注着張彥召。
張彥召看起來有些老氣,說是二十五六歲也不爲過,用刀用久了的人,身上會形成一股若有若無的霸氣,可是張彥召氣息深沉,步履沉穩,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霸道的氣勢。
“刀氣內斂,返璞歸真,不錯的境界!我之前倒是小瞧他了,張家把家傳的血浪刀都給了張彥召,恐怕是想讓張彥召在這次總宗會武上一鳴驚人吧,血浪刀配合張家先祖自創的血王三殺,在場這麼多天才,真的能擋下這三刀的人,屈指可數!!”
“這次會武越來越有意思了!前十不再是七大親傳弟子的天下,而是羣雄爭鋒!”
第七場,第八場,幻小蝶、琴無心兩個絕代雙驕先後出手,她們的對手並不弱,在上一次會武也有着不俗的成績,可是無奈對手是幻小蝶和琴無心,不出幾招便落敗了。
兩個天之驕女的出彩表現,引起了觀衆的一陣陣驚呼,不過對這些,林銘卻充耳不聞,他依舊沉浸在空靈武意中,快速地恢復實力。
第二輪比賽,結束!
除了倒黴的方啓外,其餘的親傳弟子都沒有遇到棘手的對手,以橫掃的方式結束了各自的比賽。
到第三輪比賽開始的時候,林銘已經完全恢復,邪神之力重新壓縮完畢,他又打坐調息了片刻,將心靈調整到完全空冥的狀態才睜開了眼睛,而這時,他正看到了方啓站在了比賽場地中央。
“嗯?第一場比賽方啓就上場了,他上一輪受了傷,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七玄谷的療傷藥真強悍,只要不是靈魂上的傷,半個時辰就能痊癒了,不知道方啓的對手是誰……”
林銘正想着,突然聽到一陣“桀桀桀桀”的怪笑聲,一個皮膚皺巴巴的,長得像木乃伊一樣的傢伙走上了擂臺,他背後揹着一個古怪的口袋,渾身乾瘦乾瘦的,衣服也是奇怪無比,像是棺材裡的裹屍布埋在地下腐爛了,撕爛成了一堆破布條。
方啓看到這具乾屍後,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真他媽倒了八輩血黴,第二場遇到了變態一樣的林銘他也就認了,可是第三場又遇到了傀儡宗的這具殭屍,做親傳弟子做到這份上,方啓的膽汁都要吐光了。
林銘有些愣住了,“這個乾屍一樣的傢伙好像是傀儡宗的親傳弟子木鼓卜域,方啓也是親傳弟子,我記得親傳弟子在最後十場比賽之前不會碰面的……難道說,因爲方啓輸給了我,他已經被取消了種子選手的資格?”
林銘想想倒也覺得理所當然,將七大親傳弟子留在最後十場比賽中,是爲了增加比賽的觀賞性,而不是爲了照顧親傳弟子,如果哪個親傳弟子沒有這份實力的話,自然就會被提前淘汰掉了。
“比賽開始!”
裁判長老說出了這句方啓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他寧願遇上姜薄雲也不願意面對木鼓卜域,這傢伙的實力太變態了,方啓很懷疑姜薄雲會不會是他的對手。
不但如此,等一會兒他拿出那些屍體做成的傀儡,人皮做成的道具,屍油做成的趕屍燈,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最最要命的是,方啓現在金光陣旗上的金色符文全都用光了,臨時向宗內討來了一件次品,威力不及金光陣旗的三分之一,他已經預想到面對木鼓卜域這一戰會是怎樣悽慘的結局了。
“桀桀桀桀!陣宗的小傢伙,你不準備認輸麼?”木鼓卜域怪笑着說道,明明他的年紀也不大,但是說起話來卻老氣橫秋,根本沒把方啓放在眼裡。
方啓臉色一白,他剛纔確實在考慮着要不要立刻認輸,現在聽木鼓卜域這樣一說,他哪裡還能認輸,否則真的成了縮頭烏龜了,好歹他也是親傳弟子,不戰而降,而且還是在對手的鄙視下忍氣吞聲,那就太丟人了。
這不單單是他自己丟人,而且還是代表了整個陣宗丟人,以後陣宗的弟子在別的宗門弟子之前都擡不起頭來。
方啓硬着頭皮說道:“要戰就戰,少廢話!”
“嘿嘿,有氣魄,可惜,有多大的氣魄要匹配多強的實力才行,否則就是蠢材了。”木鼓卜域說着一抖身後的口袋,一具長得像蜘蛛一樣的傀儡從口袋中跳了出來。
這個傀儡有一人高,下身是一隻巨大的蜘蛛,上身卻是一個赤裸的女人,雖然身材不錯,但是一想到對方是一些傀儡材料和屍皮縫合而成的,方啓就覺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