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白不介意跟老薩滿一直聯盟下去,跑跑顛顛的事他來幹,老薩滿坐鎮,幫着拿主意就行了,沒什麼拖累不拖累的,他跟老薩滿和圖雅待在一起很舒服,所有的選手當中,也只有老薩滿和圖雅才讓王小白有這種感覺。
“謝謝你小白哥哥,奶奶說你是個好孩子,可我們參加不了多久這個節目了,奶奶說草原需要她,而且她的年紀大了……”
王小白很理解老薩滿,人老不以筋骨爲能,年紀擺在那了,無極限通靈大會是競技性的節目,節目組定下個目標,每個人都要努力去完成,隨着節目的展開,今後的節目會更加詭異莫測,沒有一個好體力還真就跟不上節目的節奏。
可要是排除體力因素,以老薩滿的能力,絕對是大神級別的存在,不敢說能走到最後,起碼走到中後期,王小白覺得圖雅擔心的有點多餘,開口道:“咱們只要一直贏下去,老薩滿就不會被淘汰,別想太多了圖雅!”
圖雅嗯了聲,情緒還是有些低落,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輕聲問道:“小白哥哥,咱們可說好了,要是我和奶奶不參加比賽了,你要去草原看我!”
“一定,一定去草原,我還沒去過草原呢……”
兩人聊着天,騎行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路燈很柔和,人越來越少,畫面很搖晃,看直播的人數卻慢慢漲了起來,有五萬多人了,基本上都是王小白的鐵粉了,看見王小白悠哉的騎着單車,彈幕一波波的彈起,“有沒有家是灞河市的?上街跟王小白碰瓷去啊……”
“那麼多人都去看小瘋子了,可我就是喜歡王小白……”
“我也喜歡王小白,初見的時候並不多驚豔,看上去也沒什麼個性,還有點少年老成,可是他的笑很純粹,有時候還是有年輕人的調皮勁,就像是鄰家乾乾淨淨的弟弟,這種氣質很特殊,讓人覺得親近和溫暖,或許我們都想活成王小白這個樣子吧……”
“我也喜歡王小白,真不知道爲什麼有人喜歡個瘋瘋癲癲的瘋子……”
密密麻麻的彈幕中,王小白和圖雅悠閒的騎過了一個街口,王小白懷裡的手機響了,停下車,掏出電話,是馬彪打來的,王小白精神一振,接了電話問道:“馬大哥有線索了?”
“有點線索了,我找了個本地的出馬弟子問了問情況,他說在城東老棉紡廠家屬樓那邊要出事……”
馬彪簡單說了下老棉紡廠的事,老棉紡廠曾經是灞河市的支柱產業,可隨着發展,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棉紡廠效益越來越差,早就黃了多少年了,被承包了出去,工人們下崗的下崗……不過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可家屬樓一直住着人,都是老式的四層樓房。
既然是老廠房,地理位置就不會太差,現在又是個遍地建高樓的年代,這塊地就被盯上了,但拆遷的卻很不順利,因爲補償談不攏,有幾戶人家死活不搬,接下來就是雙方博弈了,地產商找了個專門拆遷的拆遷隊,於是開始了一場持久性的你來我往,因爲拆遷的事,早就斷水斷電了不說,還打傷了一個老頭。
就這幾天的事,除此之外灞河市這些日子很平靜,或許那個愛管閒事的假鍾馗會抓那些拆遷的人鞭刑,讓王小白先過去看看,他隨後就到,王小白聽完馬彪的描述,納悶卻聲音很小的問道:“馬大哥,就算假鍾馗會抓打傷老頭的拆遷隊,去老棉紡廠家屬院幹嘛啊?難道大晚上的拆遷隊還在?”
馬彪告訴王小白,拆遷隊還真在,拆遷也是有期限的,估計是快到日子了,這幾天拆遷隊就沒消停,白天晚上的鬧,不敢在打傷人了,但是嚇唬卻是免不了的,牽着狗,拎着喇叭,四處轉悠,嚇唬不搬走的人家。
以假鍾馗之前的行爲來看,很有可能這兩天會到老棉紡廠的家屬區去抓那些拆遷隊的生魂,有了線索,王小白立刻就精神了起來,告訴馬彪,他現在就去老棉紡廠的家屬樓,要是真找到了假鍾馗,會先拖住他,等馬彪來動手,他打輔助。
掛了電話,王小白走到圖雅身邊,對他耳邊輕聲道:“有線索了,你跟着我!”
王小白並沒有跟圖雅說出具體位置,這麼做是因爲還在直播呢,要是說出位置,陳德清他們會不會跟着找上來?王小白不能沒有這個擔心,但只要到了地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又是這麼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陳德清他們未必能認出老棉紡廠家屬院。
王小白用手機查了下老棉紡廠的位置,離他們並不遠,定了位,騎上單車朝着老棉紡廠飛奔,之前慢悠悠是沒有目的地,也沒有線索,沒必要騎得太快,現在有了線索,王小白蹬起自行車,那就騎得跟一道風似的了。
王小白道家真傳,又正是年輕的時候,單車被他都快騎飛了,路燈一盞盞晃過,圖雅越振奮精神跟在他身後,竟然並不落後,看直播的觀衆興奮了,他們以爲今天不會有實質性的內容了,估計只能看王小白和圖雅騎車晃悠了。
王小白一加速,傻子都知道有狀況了,一個個興奮的彈幕,“王小白接了個電話就開始加快動作了,一定是有線索了……”
“我擦,沒想到線索來的這麼快,沒想到刺激也來的這麼快……”
“我去,王小白單車騎得也太快了吧?快的電線杆子都看不清楚了,怎麼一個普通的單車,讓他給騎出摩托車的感覺來了……”
“牛逼啊,這速度,特媽的我也想騎單車了……”
“圖雅騎的也快,竟然沒被拉下,這倆真是一對啊……”
觀衆們很興奮,除了王小白這邊出了點狀況,其它的直播都很平靜,小瘋子的直播間黑了,沒有再直播,興奮的王小白粉絲跟拔得頭籌一樣的四處嘚瑟,告訴別人王小白這邊出狀況了,於是大批觀衆朝着王小白的直播間匯聚,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涌進來二十多萬人,並且還有大批觀衆源源不斷的進來,彈幕在飛起,打賞在刷起,熱鬧的像是個菜市場。
灞河市一個縣級市,本來就沒多大,加上離的不遠,王小白和圖雅單車騎的又快,也就十分鐘就來到了老棉紡廠,這是一個看上去年代感非常強的廠區,雖然已經破敗,但雄偉的大門似乎仍在倔強的訴說曾經的輝煌。
輝煌不再了啊,除了門柱子,大鐵門四開着,裡面落葉,殘雪都沒人掃,一副蕭索模樣,只有東風盤旋,發出嗚嗚嗚……的聲響,倒是挺適合拍恐怖片的,王小白騎着單車衝進了正門,圖雅緊隨其後。
整個城區佔地面積非常大,老舊的廠房依然屹立不倒,曾經的辦公樓,保存的相對完整,這裡也是曾經的國企,有着自己的輝煌,廠區跟家屬區連在一起,下班就能回家,有自己的幼兒園,文化宮……
當初那是多少人引以爲傲的棉紡廠,以爲在這裡能幹一輩子,可隨着時代的變遷,曾經的鐵飯碗早就沒有了,有的只是殘敗和無奈,右邊的老家屬樓裡隱約有亮光閃現,但那並不是電燈的光芒,昏暗的燈光像是燭火。
不難理解,不搬走的難免被斷水斷電,這是常用的手段,王小白是朝着燈光閃現的地方騎去,還沒等騎到,從左邊的一個破舊房子裡驚慌的跑出兩個人來,一個二十多歲,瘦的像是麻桿,穿了個貂皮的外套,手裡拎着根棍子,一個三十多歲,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穿了個皮夾克,大金鍊子在胸前晃盪,一看就是兩個社會人。
這種社會人平時都是趾高氣昂,牛逼哄哄,三個不服,七個不忿的,今天卻跟喪家之犬一樣,臉都嚇白了,滿頭大汗迎面跑過來,看見王小白和圖雅竟然怪叫了一聲,扭頭朝一邊跑,一邊跑一邊狂呼亂叫:“鍾馗爺爺別抓我們,我們就是打工的,冤有頭債有主啊……”
出事了!可是王小白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陰森氣息,剛想追過去問問,圖雅指着左邊的廠房對王小白喊道:“小白哥哥,你看那邊!”
王小白朝着圖雅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廠房右邊的兩顆樹下,隱約有一道紅影晃了下,有幾個社會人正在驚慌的四處亂竄,王小白來不及多想,騎車就走,頭也不會的對圖雅喊道:“跟緊了我,別亂出手!”
王小白的意思是先拖住那個假鍾馗,等馬彪趕來,畢竟還不知道假鍾馗的能耐有多大,身邊還有個圖雅,貿然動手不是明智之舉,加上他答應過了馬彪,只要拖到馬彪趕來,以他倆的本事,應該能對付得了假鍾馗。
王小白一邊騎車疾奔,一邊從挎包裡掏出張黃符,朝着那顆樹甩了過去,大聲唸誦咒語:“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殺戮鬼神。自知非真,莫當吾真。自知非神,莫當吾神。避者莫傷,當者滅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隨符前去,顯露真形,明彰報應。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