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白彎腰撿起兩張符,靈官鎮煞符靈氣全消,沒用了,五萬塊錢說沒就沒了,王小白有些心疼,仔細看了看另外一張符,沒認出來是個什麼路數,黃符比較大,起碼比他畫的黃符要大一倍,用的也不是竹紙,黃符上面不光是畫着符文,還畫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鬼頭,透着一股子陰邪氣息。
怪不得無頭保安那麼兇悍,原來是有人操控,那麼這個暗中操控無頭保安的人,會不會就是當初把楊亮腦袋拿走的人?王小白越琢磨越是這麼回事,問題是,目的呢?害人!害誰?爲什麼事隔兩年無頭保安纔出現?還是說之前就出現了,但是比較弱?
壓根就想不出個頭緒來,王小白沉默了會,覺得既然跟無頭保安槓上了,肯定還會找他的麻煩,不如以靜制動,無頭保安被體內的靈官鎮煞符配合着咒語和陽雷指搞了一下,不說魂飛魄散,也是傷的不輕,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出事。
王小白看了看四周,夜色沉寂,感受不到半點無頭保安的氣息,王小白把兩張黃符揣進兜裡,撿起地上的令牌,溜達着回宿舍,還是老程序,從一樓的廁所跳進樓裡,再上二樓回到宿舍,回到宿舍推開門,黃老七朝他擺了擺爪子,指了指還在睡着的秦歌和黃凱。
這兩人夢魘的越來越嚴重,跟打擺子似的身軀抖動不停,冷汗順着額頭向下,就是醒不過來,王小白先走到黃凱身邊,寧心靜氣的捏了個驅邪的手決,對準他的印堂,輕聲唸誦咒語:“上真玄靈,五斗覆身。神清氣爽,蕩穢安寧。急急如律令。”
指決在黃凱印堂上輕輕一彈,啪!的聲,把他印堂上若隱若現的一絲黑氣彈散,黃凱突然就能動了,猛地翻身而起,大汗淋漓,喘着粗氣,眼睛發直,緩了會纔看到王小白,一把抓住王小白喊道:“小白,我做了一個特別可怕的噩夢,夢見那個無頭保安追着我,我怎麼也躲不開,他想要我的頭……”
“沒事了,沒事了,做噩夢而已,喝點熱水就沒事了!”王小白安慰的拍了拍黃凱,讓黃凱倒熱水喝去,來到趙磊的牀邊,秦歌躺在牀上直抽抽,手腳不由自主的抽動,幅度不大,卻顯得身不由己,王小白看了看他印堂上的起色,一團黑氣,比黃凱嚴重多了。
嚴重有嚴重的辦法,王小白右手捏了個雷劍訣,平心靜氣唸誦咒語:“罡神巽風,雷電溟濛。五龍雷震,北海龜崇。力重無邊,衆將捧迎。請雷聲發,風隨雷奔。急疾。”
咒語和手決都是威力比較大的,比剛纔給黃凱驅邪的手決和威力要大上不少,然後朝着秦歌的印堂黑氣點去,啪!的聲,一指戳散了大部分陰氣,但還有一部分在印堂遊走,王小白有些納悶,秦歌中邪這麼深嗎?
又唸誦了一遍雷劍咒,捏着雷劍決朝着秦歌印堂又是一點,啪!這一次黑色的陰氣消散,但是在陰氣消散的一刻,一股子粉紅氣息突然出現在秦歌的印堂上,若隱若現呈現出一個小小的鬼頭。
鬼頭特別的小,王小白要不是開了陰眼根本就看不到,而且這鬼頭還有些熟悉,跟王小白在老教學樓撿起來的那張黃符上畫的差不多,臥槽,真是那個鬼頭?王小白伸手掏兜,想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樣的鬼頭,秦歌突然醒了,嗷!的聲,翻身摔在了地上。
秦歌的情況相當嚴重,清醒是清醒過來了,頭上卻青筋暴露,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想要嘔吐卻嘔吐不出來,王小白嚇了一跳,這要是吐到屋子裡,還睡不睡覺了?急忙對黃凱喊道:“過來幫把手!”
黃凱急忙過來,兩人扶着秦歌來到廁所,秦歌還是沒有嘔吐出來,臉都憋得青紫了,呼吸上不來,王小白讓黃凱扶着,右手陽雷指對秦歌后心,猛地一戳,秦歌嗷!吐了出來,吐出來的不光是晚上的飯菜,還有一堆摻雜着的黑水。
黑水中似乎還有什麼活物在蠕動,太噁心了,吐到坑裡了,王小白都沒仔細看,用陽雷指不停在秦歌后背的經脈輕輕戳,秦歌就不停的吐,吐的五臟六腑翻騰,眼淚,鼻涕一把,那還有半點富二代牛逼的樣子。
吐了五六分鐘,什麼都吐不出來了,秦歌軟軟的被黃凱扶着,眼淚模糊的看了看王小白,問道:“我怎麼吐了?”
“吃多了吧!你怎麼回事?”
“我先洗把臉,吐噁心了!”秦歌掙扎着站起來,腿還有點軟,走到水龍頭那擰開水,使勁洗了幾把臉,又漱了漱口,纔看着王小白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又看到無頭保安了,他追着我……”
廁所本來就味大,秦歌一吐,那味就更大了,簡直就沒法待人了,王小白皺着眉頭道:“回宿舍在說!”
回到宿舍,王小白坐在椅子上,秦歌坐在趙磊的牀鋪上,黃凱給他倒了杯熱水,王小白陰沉的看着秦歌道:“你夢到什麼了?仔細跟我說,一個細節也別放過!”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夢魘看似無意義,卻能透露出有用的信息,比如王小白夢到的,就是那鬼東西希望他夢到的,作用當然是讓他恐懼,仔細想想任何一個人夢中夢到了一個地方,醒來卻發現他又來到了那個地方,跟夢中夢到的一模一樣,都會覺得恐懼,王小白知道是故弄玄虛,可要是普通人呢?
黃凱也是一樣,他夢到無頭保安追着他,要他的腦袋,其實我那鬼東西的需求,就是要找到腦袋,自己的腦袋找不到,要別人的腦袋,秦歌不光沾染了無頭保安的陰氣,身上還有別的陰邪氣息,那他的夢裡會不會有些別的提示?
秦歌本來是瞧不上王小白的,可那是以前,現在壓根就沒那心思了,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王小白不是普通人了,沉默了下,道:“我夢到還是在那個自習室,我和董蓉正在說話,然後那個無頭保安突然就出現了,他想要掐董蓉,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掐的是董蓉卻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嚇壞了,動彈不得,被董蓉使勁拽開了,她拽着我跑,可我倆怎麼也跑不出去自習室,無頭保安就跟着我倆,他想要掐董蓉,可總是掐到我脖子……”
說到這,秦歌大口喘氣,顯然又回憶起了夢中的情景,身軀情不自禁的哆嗦,王小白耐心問道:“然後呢?”
秦歌咕咚嚥了口吐沫道:“然後那鬼東西就掐住了我,我怎麼都掙扎不開,董蓉還幫我拽,然後就醒了,醒是醒了,可還是呼吸不上來,脖子仍然感覺被掐着,要不是你戳我後心,我可能就完蛋了!”
秦歌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脖子,他脖子上有暗紅色的手印,王小白看的很清楚,聽的很仔細,卻沒聽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沉默了下,問道:“秦歌,你得罪誰了?”
秦歌這種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得罪的人肯定不少,無頭保安的事先放一邊不說,他印堂上顯現出來的那個粉紅色的鬼頭纔是關鍵,那是比無頭保安陰氣更加強大的邪性東西,應該是蠱一類的東西,肯定是被人下了邪術。
秦歌王小白問了這麼一句話,稍微楞了下,牛逼道:“哥們得罪的人多了,你問那一個?”
王小白嘆息了聲道:“在你得罪的人裡面,肯定有一個是你得罪不起的,實話跟你說秦歌,你被人下術了,解決起來很麻煩,你家有錢,回家讓你老爺子給你找個高人看看吧,別怪我沒警告你,你這事要是不解決,會有大麻煩的!”
秦歌疑惑的看着王小白,問道:“真的假的啊?你不是嚇唬我吧?真要是有人害我,你那麼牛逼,幫我去了不就得了!”
“對不起,我沒那個本事,你還是找高人去吧!”王小白爽快的拒絕了秦歌,不是他沒辦法,也不是他管不了,也不是他記仇,而是驅逐秦歌身體裡的那東西很麻煩,需要符引,還要黃符鎮住,怎麼也得三張,王小白知道他的符紙有多貴,算起來十五萬了,管秦歌要這錢,秦歌會以爲他獅子大開口,不要,臥槽,憑什麼啊?
他和秦歌沒那麼大的交情,對於秦歌這種貨,不壞他就是最大的善良了,難道還上杆子的浪費時間精力,黃符,幫他驅邪?幫了也不落好,秦歌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王小白髮現的早,告訴了他,要是找到懂行的,也不難祛除。
“臥槽,王小白,你吹了半天牛逼,還不是沒那個本事,那你就低調點,別老裝逼!”
對於秦歌這種貨,搭理他都是給他臉呢,反正那邪性東西又不在自己身體裡,愛着急不着急,愛說啥說啥,王小白都懶得跟他廢話,點頭道:“是,我是沒那個本事,以後我低調點!”
說完躺在鋪位上伸了個懶腰:“關燈睡覺,睡不着的也別弄出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