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雖然是笑着說出後半截話,但是楊皓卻絲毫不懷疑他的真僞,按捺住內心的激動,鄭重的點了點頭,算是將這個條件正式的應承了下來。
“這下你可以放開白姑娘了吧?”
見楊皓雙眼死盯着白靈犀,青年的眼珠轉了幾轉,嘴角露出一個詭譎的笑意。
“你喜歡她啊?”
青年大咧咧的問出這話,倒讓楊皓微微的臉紅起來,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而是將眼光投向受制的白靈犀。
白靈犀當下就沉了臉,瞪了楊皓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許亂說話。
“這個似乎與閣下無關吧?”
楊皓斟酌着說道,並用餘光去注意青年的臉色。
這青年年紀不大,但是性格卻是多變,讓人防不勝防。
青年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將鐵劍從白靈犀脖子上緩緩抽出來,示意白靈犀可以離開了。
白靈犀脫了桎梏,生怕青年反悔,擡腳便向楊皓跑去。
而就在白靈犀身子一動的瞬間,青年掌心火焰突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白靈犀背後拍去。
白靈犀雖然感覺到了身後那股突然出現的強悍灼熱壓力,但是想轉身已來不及,而楊皓離白靈犀還有數步之遙,即使是在第一時間便發出一道劍光向青年掌心劃去,但是青年的動作更快,伸出另一掌接下了楊皓這威力強大的珍劍,而蘊含着無盡火焰之意的手掌已經同時重重的拍在了白靈犀的背心。
白靈犀一個踉蹌,向楊皓撲了過去,楊皓早已飛身迎了上來,一把將搖搖欲墜的白靈犀接了個滿懷。
楊皓一觸碰到白靈犀的身體,便被白靈犀身上熾熱的氣息所掩蓋,硬受了青年一掌的白靈犀此時面色慘白。身體的溫度卻奇高,身子軟軟的被楊皓抱在懷中,而身上那股如火焰焚燒的熱氣卻始終不滅。
楊皓憤怒於青年的反悔。滿臉怒氣的看向青年,“你不是答應不傷害她嗎?”
青年嘿嘿一笑。眼中露出狡黠,“先別生氣嘛,我只是答應不殺她喲!她現在不好好躺在你懷裡嘛,記得答應我的條件哦,得到火之精元之時,便是我爲她解開熾焰掌的時候。我就不打擾你們兩位啦,你以後一定會感謝我的。”
青年笑着說完這些話。身子如輕燕展翅,騰空而起,瞬間不見了人影,只留下空氣中淡淡的火焰之氣。
楊皓無心去追。因爲就算追到了也無濟於事,憑着這青年的修爲能力,自己一定打不過他,就算打過了,想要用武力逼近他爲白靈犀解除傷勢。也一定是行不通的。
那樣恣意妄爲之人,實在不像是會接受武力脅迫之人。
楊皓低頭看着面如冰雪的白靈犀,全身卻如同一盆燃着的火碳,不僅燒着自己,也燒着將他摟住的楊皓。
楊皓只是隔着衣物觸碰到她的身體。就已經被那股火焰之意燒的皮膚生疼,更不用說深受火焰掌之害的白靈犀,此刻該是怎樣的痛苦狀態。
白靈犀只覺得全身浸在火海之中,雙眼所到之處,全是烈火焚燒之景,皮膚疼的像是要裂開一般,使得她不由在楊皓懷中微微的扭動顫抖。
此地並不安全,楊皓顧不得白靈犀滾燙的身體,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環顧四周想找到一個安全之所。
好在這裡珊瑚叢生,由珊瑚構成的天然洞穴也不在少數,楊皓選了一個相對隱秘的珊瑚叢洞,將白靈犀抱了進去。
白靈犀渾身熱意沸騰,全身像沒有骨頭一般軟軟倒在楊皓懷中,楊皓心裡焦急不已,不斷的將自己的真氣渡給白靈犀。
但白靈犀面上卻越來越痛苦,楊皓的真氣進入她的體內,被體內火焰掌的掌勁所消化,不僅沒有消除火焰掌的絲毫威力,還無形之中增加了火焰掌的勢頭。
“唔……”白靈犀痛苦的聲音從嘴角溢出,白晳的面上汗水開始往下滴。
火焰掌掌勁霸道無比,白靈犀全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受着無盡的煎熬,但是她的面上,一面卻始終如冰雪一般白淨,另一面覆着重重火紅的紋路,像是要燒起來一般,顯得更加清晰與恐怖。
好生神奇的火焰掌!
楊皓此生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功法,此時此刻,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白靈犀受苦,而自己卻幫不上一點忙。
白靈犀透過被汗水掩住的密長睫毛,看到楊皓滿臉焦急無助的盯着自己,似乎比自己還痛苦。
一時間她竟然有種眼前這個少年,並沒有那麼討厭的感覺。
忍着全身灼燒劇痛的白靈犀,顫抖的伸出一隻,向楊皓的臉上伸去。
這個動作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從來沒有感覺到溫情的她,此時在這烈焰焚燒的痛苦之中,卻彷彿從這滿臉焦急不安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淡漠的溫情。
所以內心極度的渴求,讓她不由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眼前的少年。
但是太過強烈的痛苦已經焚燒了她的意志,焚燒了她全身僅有的一絲力氣,手還未觸到楊皓的臉頰,便在半空之中頹然落下,掉落在楊皓那健壯的手臂之上。
透着薄薄的衣衫,白靈犀感覺到楊皓皮膚上絲絲涼意,涼意透過衣衫向白靈犀掌心涌動,讓她體內的烈火焚燒之象,竟然有了一絲緩解。
白靈犀一時像是看到了曙光一般,開始迫不及待的將手伸進楊皓的衣衫之內,想要更多的感受着他體內那淡淡的冰涼之意。
楊皓長年潛心修練,身體的溫度自然比普通人要低一些,若是平時觸碰應該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對於此刻全身溫度大異常人的白靈犀而言,卻像是漫長黑暗中的一線曙光,有着絕地逢生之感。
此刻她的神志早已模糊,只能憑着身體本能向能讓自己舒適的地方靠近。
炙熱的手觸碰到楊皓略帶涼意的身體,讓她不由舒服的嘆了一口氣。
但是這種舒適之感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火焰掌的威力太過強大,那留掌的青年雖然並沒有使出十成功力,但是對於當時狀態下的白靈犀而言。也實在有夠她受的。
除卻手掌以外的身體,在這種冷熱的強烈對比之下。越發顯得熾燙難忍。
白靈犀無意識的撕扯着楊皓的薄衫,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的渴望過於強烈,楊皓身上上好的料子衣服,竟然被她三兩下便撕了開去,露出楊皓精壯的上身。
白靈犀不管不顧的將全身都湊到了楊皓身上,雙手緊緊的抱着楊皓,將臉也埋進楊皓胸前。
身上的熱意似乎褪了一絲。白靈犀雙眼緊閉,臉上的痛苦之色也略微有了好轉。
但是楊皓就沒那麼舒服了。
赤着上身被白靈犀像浮木一樣緊緊的抱着,兩人身體之間一絲隔着白靈犀薄薄的被汗水浸溼的衣衫,白靈犀全身的熱意都不斷的向楊皓身上涌去。本來隔着衣料都能感覺到白靈犀身上的熾熱之意,此時更是直接,讓楊皓也有種要被這無垠之火給燒焦一般的疼痛。
雙手尷尬的放在身體兩側不敢亂動,楊皓呆呆的坐着,只能任白靈犀將全身的重量與熱意都傾在自己身上。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但是老天肯定是沒有聽到楊皓心中那不算強烈的祈禱。
這樣的折磨不算極致,最要命的是,白靈犀似乎開始不滿足這種擁抱,竟然開始撕扯着自己的衣物了。
楊皓嚇了一跳,兩隻像是癱在身體兩側的手。再也顧不得什麼君子之禮了,趕緊將白靈犀褪到肩下的衣服替她扶了上去。
這姑娘性子烈,若是被她清醒後發現自己竟然在楊皓面前如此放縱,一定會將楊皓殺人滅口的。
白靈犀本身意識已經稀薄,此時作爲全靠本能,褪到肩下的衣服被楊皓扶了上來,她不滿的哼了一聲,身體再往前壓了幾分。
楊皓本身坐的便是戰戰兢兢,後面更是毫無倚靠之物,被白靈犀全身一壓,不小心一個閃神,便被白靈犀活生生的壓倒在了地上。
白靈犀全身的力量都壓在楊皓身上,令她興奮的是,好像這樣能將身體更大部分接觸在楊皓身上,以獲取更多的涼意。
這一發現令她驚喜不已,全身都依靠着意識的本能,往楊皓身上湊去。
楊皓被白靈犀壓倒在地,她身上的幽香也開始隨着呼吸鑽進他的鼻間。
而白靈犀還在不滿的撕扯着自己身上已然成爲累贅的衣物,楊皓被那股幽香所迷,等發現之時,已經來不及阻止,白靈犀的純白衣物已經落地,露出她潔白無瑕的身軀。
溫香軟玉在懷,任是楊皓修爲高深定力足夠,他也不過是一個從未識情慾滋味的半大小夥,此時天時地利人和,再也阻止不了他的意亂情迷。
要死的是白靈犀與楊皓有了更直接的接觸後,身體上的灼燒疼痛之感稍有減輕,有了這個好處,她更是將整個人往楊皓身體上湊去,想要攫取更多的涼意。
這樣的甜蜜折磨白靈犀自然是體會不到,她一心只想怎樣才能讓自己身體之上的灼痛之感減輕,絲毫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但是做爲一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少年,楊皓卻覺得異常難耐,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一面慫恿着他不如接受現實,反正也不是他的錯;另一面則是義正嚴辭的告誡他,一個正人君子是一定不能趁人之危的。
就在兩邊的天平搖擺僵持不下時,楊皓只覺得鼻尖微疼,兩股灼熱的細流帶着些微的癢意從鼻間流了出來。
楊皓伸手一摸,臉色頓時紅了起來。
鼻血!
楊皓第一時間止住了奔騰而出的鼻血,臉上潮紅一片,心想幸好白靈犀沒有看到自己的糗樣,否則定會大肆嘲笑自己,令自己顏面盡失。
白靈犀見楊皓雙手離開,不滿的哼了一聲,身子動了動。將臉埋在楊皓頸間,再伸手將楊皓拿開的手再次拉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身體上。
一個天然的去熱良物。她怎麼能忍受不物盡其用?
楊皓一隻手被白靈犀拉扯回去,只覺得掌間柔軟熾熱。低頭一看,鼻尖又是一陣熱流涌過,幸好楊皓及時憋住,否則鼻血將再次不受控制流出來。
白靈犀將楊皓的手放哪裡不好,竟然偏偏放在了她雪白的酥胸之上。
柔軟的觸感加上視覺上的衝擊,再結合着空氣中那股清淡的海洋幽香,令楊皓心中一陣熱流滾過。全身的熱流都向身體某處涌去,令他再次意亂情迷起來。
心中的天平一瞬間全部倒向了一邊,楊皓摟着白靈犀順勢在地上一滾,白靈犀便被楊皓壓在了身下。
白靈犀被這陣動靜驚到。因爲接觸到楊皓身體之故,身上的灼熱之氣在一定程度上有稍許減輕,讓她混沌不堪的意識也有了一絲清醒。
看到自己被赤着上身的楊皓壓在身上,臉上全是驚訝害羞之色,“你……”
楊皓此時哪裡會允許白靈犀再說出多餘的話來。頭一低,便將滾燙的脣壓在了白靈犀柔軟的脣瓣之上,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話語。
白靈犀被楊皓帶着的濃郁的男性氣息所覆蓋,再加上全身熾熱無力的狀態,只輕輕掙扎了幾下。便在楊皓的吻中化作一潭春水。
楊皓是被一個噩夢驚醒了的。
夢中的他被白靈犀舉着那把比普通長劍還要細幾分的銳利光線之劍四處追殺,白靈犀滿臉怒氣與羞意,誓要將他戳成刺蝟才罷休。
楊皓全身的武力像是被封禁一般,一丁點也使不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楊皓只得四處躲閃,但是白靈犀卻輕意能洞悉他的意圖,那把充滿戾氣的光線之劍不斷的在他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傷口印子。
最後躲無可躲,楊皓只能眼睜睜看着白靈犀滿臉怒氣,將劍尖對準自己的喉嚨刺了過來。
楊皓雙眼鼓起,不由發出一聲驚叫。
“啊……”
楊皓驚叫着坐起身,額間的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掉在地上,楊皓胸口起伏,不斷的喘着粗氣。
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有冷風順着洞口吹了進來,楊皓才發現自己竟然赤着身子坐在那裡。
一瞬間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了,楊皓將散落一地的衣物草草的穿在身上,連鞋都來不及穿,便慌張的跑出珊瑚洞。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自己略急的喘氣聲外,再沒有任何氣息。
楊皓有些挫敗的回到珊瑚洞,落寞的將衣帶系整齊,鞋子穿好。
空氣中還殘留着白靈犀身上那股醉人的幽香,但是卻沒了白靈犀的氣息。
她一定是醒來看到了兩人在意亂情迷之下發生了親密的關係,纔不告而別的。
雖然心裡掛念着白靈犀身上的火焰掌之傷,但是楊皓卻對之前的事沒有一絲後悔。
做了便是做了,男子漢大丈夫當做當爲,他楊皓絕不會爲自己辯解一分。
既然與白靈犀有了親密的關係,那他便更不會放任白靈犀一個人帶着傷離開,他一定會對她負責。
空氣早已冷了下來,楊皓轉身欲離開之時,纔看到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塊羊皮紙。
伸手將羊皮紙取下,只見紙上只寫了一行歪歪斜斜的字,字跡潦草,想來是白靈犀在匆忙之中留下來的。
“借白玉令牌一用,七月十五必還。”
楊皓這時才發現,從天戒中的白玉令牌已經不在了。
想到白玉令牌入手冷的刺骨的情形,楊皓後悔不迭,這麼好的一個天然去熱之物,自己當時怎麼沒有想到呢?
既然白靈犀有了白玉令牌,依靠白玉令牌所帶的寒冰之氣,估計是可以暫時壓制住她身上火焰掌之傷的。
想到這一層,楊皓心裡才稍稍的放心了下來。
但是內心還是微微有些傷心,羊皮紙上空出了不小的位置,但是除了這短短一句話之外,白靈犀對之前的事隻字不提。
自己真的令她如此討厭嗎?
若是如此,當初她爲何又會兩次救下了素不相識的自己呢?
走出珊瑚洞,楊皓立刻在方圓三十里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幾乎每個珊瑚洞都翻遍了,但是再也沒有白靈犀的氣息。
說不遺憾失落是假的,楊皓心裡失望不已,想着白靈犀果真是討厭自己,否則怎麼會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便獨立離去?
不過憑白靈犀的脾氣,估計若是楊皓早些醒來,真會如同夢中之景一般,定要將他全身戳上一百零八個窟窿纔算得數吧。
找不到白靈犀的蹤影,楊皓無奈,只好黯然離去。
龍族二皇子大婚大即,算算日子也沒有幾天了,他必須得加快腳步去龍族外面與羅平會合,否則若是錯過龍族大門開啓的時間,到時候又是一番折騰。
也不知道自己引走了寒鴉門的主力敵人,剩下的羅平以及輕羅門衆人有沒有再遇到寒鴉門的襲擊。
希望一切順利罷,雖然楊皓對這個羅平沒什麼重大的好感,但是好歹他們現在是乘坐在一條船上,羅平的安危對楊皓來講,也還是比較重要的。
想到此,楊皓顧不得身上之前留下的傷,便匆匆向龍族方向而去。
想來路上不會再遇上什麼要緊之事,身上雖然傷勢不算輕,但都不是致命之傷,邊走邊療養,等到了龍族,應該也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