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雪龍城,慕容丁武擡頭看着頭頂上的一片天空。
“活着真好,他已經開始思念她了。”
在樑一河他們快追上自己時,慕容丁武掉轉馬頭繼續前行,他只要和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就好,如果並排而行,怕是那兩個年輕的冤家會難爲情,忸怩了。
前行的山路很是陡峭,慕容丁武下了馬牽着小心前進,他的後面樑一河扶着慕容思涵也下了馬。
“我自己可以。”
慕容思涵很肯定的告訴樑一河,她鬆開他的手,不讓他爲自己擔心。
樑一河有些小小的失望,看着自己空了的大手,他更希望她的小手能放在自己的手裡。他的手握緊,眷戀的剛纔的溫度和觸感。
“樑兄弟,跟上啊。”
慕容丁武的聲音讓樑一河醒神過來,他急忙牽馬立即跟上去。
“來了。”
楊皓已經在山的另一邊找到過夜的地方,他們明天就能和歐陽遲冥匯合了,在等其他人的時候他查看了周圍,這裡應該不會再有危險。
生了火堆,楊皓感覺到左手腕小金蛇在動,他將衣袖拉開,小金蛇還在冬眠,身上有淡淡的金色光芒在流動。
慕容丁武率先到了過夜的樹洞前,他將包袱從馬背上拿下來,讓馬自行到旁邊吃草,他走到楊皓身邊。
“姑爺,我去找找水源,看看能不能抓個什麼獵物回來烤着吃。”
“去吧。”
楊皓將衣袖放下,他讓慕容丁武謹慎着點。雖然周圍他查過沒危險。也不保證寒冰洞會沒設下埋伏。
樑一河和慕容思涵也到了火堆邊。慕容思涵走的腿疼,她這一路爬山腳下都是磨得水泡,坐在地上,全身就開始痠疼不想動。
楊皓閉目運行真氣,身神完全的投入進去,不去感受外界的動靜。
慕容思涵不敢驚動了楊皓,對這個表姐夫,她還是有些敬畏。尤其是她現在做錯了事,回去後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冰雲表姐,當初半夜出城的勇氣,早就蕩然無存了。
樑一河將樹洞整理了下,裡面倒是寬敞乾淨,他讓慕容思涵先去躺着休息下,等可以吃東西了,他叫她。
“謝謝你,樑一河。”
慕容思涵要起身之際發現她的腿坐麻了,她一動雙腿立即刺麻的讓她又跌回了地面。
樑一河彎腰將慕容思涵抱起往樹洞走去。他努力的忽視着溫香滿懷帶來的悸動。
慕容丁武拿着灌滿了的水壺和打來的一隻野兔,正好看見樑一河抱着慕容思涵走進樹洞。他笑着搖搖頭。
一個男人要是愛上一個女人,那真是會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姑爺,喝水吧,我把兔子烤上,一會就可以吃了。”
“好。”
楊皓接過水壺,他看着燃燒的火焰,腦海裡就想起慕容冰雲來,剛剛樑一河和慕容思涵的動靜很小,他還是聽到了。
讓慕容思涵跟着他們的這個決定,楊皓知道慕容冰雲是不會贊同的。
現在的情況楊皓想不出其他的好辦法,讓慕容思涵回去只會給慕容冰雲增加困擾,不如就自己帶着經歷一番也好。
這樣慕容思涵也會快點長大,不會在孩子氣的給慕容冰雲增加麻煩,楊皓只希望將來慕容冰雲能體諒自己。
樑一河從樹洞出來,他勤快的從慕容丁武手裡接過烤兔的任務,樑一河的這個自覺性慕容丁武覺得很好。
夜幕完全落下,楊皓心裡有些擔心另一行人,他擡頭看着頭頂上的繁星點點,希望歐陽遲冥他們會順利些。
等待烤肉的慕容丁武閒不住,和樑一河扯了一會後,他忍不住問楊皓。
“姑爺,不知道現在雪龍城的情況怎麼樣了?慕容一恆回去後,也沒消息傳來。”
“恩,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等到了寒冰洞,我們就會知道雪龍城的情況。”
楊皓的話讓慕容丁武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寒冰洞距離雪龍城的距離也不近,倒是樑一河會意了,寒冰洞肯定會緊密關注慕容家族和飄雪閣的情況。
這一段時間飄雪閣裡接連發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都以爲寒冰洞要對付的是慕容家族,樑一河卻隱隱覺得寒冰洞最想先拿下來的是飄雪閣。
慕容丁武閒着沒事,他想到之前雪閣裡發生的事情,他好奇的問着。
“姑爺,你說杜宇郎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王大廚那麼厲害,如果他是寒冰洞的人。”
樑一河聽見慕容丁武的話,他率先開口告訴慕容丁武。
“他不是,武大哥,王大廚不會投靠寒冰洞的,他其實是很有骨氣的人。”
楊皓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樑一河,他點頭表示贊成樑一河的話。
“樑一河說的很對,王大廚的修爲和爲人,都不會准許他自己屈尊在寒冰洞裡,不過寒冰洞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強者就不好斷定,杜宇郎的死,很有可能是一個挑撥離間的計,我們這一路上,要多小心。”
飄雪閣的禁忌之地裡,楊皓被小金蛇救出來後,韓嘯天能出來,那麼王大廚也一定會沒事,這幾天沒有動靜,楊皓推測王大廚一定會去調查杜宇郎死亡的真相。
兔肉烤好,樑一河撕了兩個後腿遞給楊皓和慕容丁武,他又撕了一個前腿拿去樹洞裡。
慕容丁武看着樑一河走進樹洞的背影,他邊咬着烤肉,邊小聲的詢問楊皓。
“姑爺,你說樑一河和慕容思涵能成嗎?”
“看他們的造化和緣分。”
楊皓不能斷定,他之前知道慕容冰雲是贊成慕容思涵和樑一河在一起的,現在他不確定慕容思涵毀容了,是不是會影響了。
樑一河從樹洞裡走出來,臉上有些暗紅,這看的慕容丁武很想打趣阿諛一下,不過看了一眼楊皓,慕容丁武不敢造次了。
慕容思涵在樹洞裡吃完了烤肉才走出來,她臉上塗抹的藥效沒了,左臉又開始很癢,她的手抓了幾次就把新長出來的肉給抓破了,現在不僅癢還刺疼着。
楊皓讓樑一河再去搗一些藥汁給慕容思涵擦臉,他提醒慕容思涵要忍住了,她臉的傷口裡留有熊掌上的毒素,雖然小金蛇給她的靈力能讓她的臉恢復,但是恢復到什麼程度,楊海沒把握。
慕容思涵心裡很是激動,她的手輕輕碰着左臉,只要不是那麼恐怖就行,她的視線看向樑一河,毀容的她真的很自卑和樑一河在一起。
樑一河將藥汁端過來,要親手給慕容思涵擦,這一次慕容思涵拒絕了,她從他手裡接過藥汁轉身背對着所有人,自己慢慢的往傷口上塗抹着。
看着慕容思涵纖細的背影,樑一河緊張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樑兄弟,過來吃點東西吧,你還沒吃呢。”
慕容丁武招呼着樑一河,女人心海底針,不是男人這根粗線條神經能揣摩明白的,偶爾要晾涼女人,要不然她們會爬到他們頭上耀武揚威的。
疼是疼,但是不能任性的時候,決不能讓她們養成耍小性子的習慣,要不然這一輩子有的男人受的。
這些都是慕容丁武從自己身上,還有慕容家族其他成親了的武者們身上總結得來的經驗,現在慕容丁武就小聲的傳授給樑一河,他可是不藏私的。
樑一河聽着慕容丁武的話,他有些頭大,他可不想這樣折磨慕容思涵,而且他不贊成他們這樣做,愛一個女人疼還來不及,寵還來不及,怎麼能夠不理她們,故意讓她們痛苦流眼淚呢?
從小樑一河就是喜歡鑽牛角尖的人,他認定了的一定要努力去做,絕不會聽從其他人的話和建議,即使是修習武道,他也是一直下苦功。
對於慕容思涵,他就擔心捧在手心怕曬了,含在口裡怕化了,怎麼疼都不知道,哪裡能夠不理她啊,樑一河生怕慕容思涵不理他。
慕容丁武看着樑一河眼睛裡的不贊同,他搖頭嘆氣,完了,一個怕娘子的又出現了,以後樑一河估計就被慕容思涵管制的死死的,想出去喝酒玩玩都不行了。
慕容思涵剛纔已經睡過並不覺得困頓,她坐在火堆邊,腦子裡想着遠在雪龍城的父母,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臉毀容了,不知道會不會很心疼。
楊皓叮囑了慕容丁武和樑一河值夜後,他先去樹洞裡休憩。
火堆邊只留下慕容丁武一個人礙眼,他咳嗽了一聲,姑爺真是不厚道啊,人家一對小冤家,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打了個呵欠慕容丁武準備閃人。
“樑兄弟,我先去睡一會,換班的時候,你叫我一聲就好。”
沒等樑一河開口,慕容丁武速度的閃人進了樹洞,和楊皓一起休息去了。明天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等着,能多養神就多休養下。
而外面那一對小情人,慕容丁武很確定,以後樑一河會被慕容思涵吃的死死的,反正作爲男人,他該說的都說了,該提醒的,也都提醒了。
楊皓閉着眼睛,他當然聽見了動靜,只是不予置評。
時間慢慢過去,楊皓和慕容丁武都進入了睡夢裡,即使有危險,也不會是上半夜有,楊皓很確定這一點。
火堆邊,慕容思涵小手托腮看着火焰出神,絲毫不理會一邊時不時將視線看向她的樑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