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中午了嗎?”
江葉盤膝坐在山洞之內,完成了最後一次吐息,這才睜開眼來。本來江葉身上就還有傷,再加上昨夜遭到了四名空元期高手的圍攻,他又是傷上加傷。所以無奈只能先停下趕路,找了處隱蔽山洞運功療傷。
不過看了看自己一夜下來也並不見得好轉多少的身體,江葉又不由得一嘆,“唉,看來空元期運轉這造化元靈錄還是太勉強了些。”
“必須得先進城買藥養好傷,突破到開元境才行。”
頓了頓,江葉從口袋裡抽出了一枚戒指,這正是江葉在擊殺宋由禮前,從他手指上偷偷取下來的。江葉閉目,微微將精神力傳入戒指之內,旋即睜眼,心裡大喜,沒想到那宋由禮的空間戒指內不光有整整十萬金幣,而且竟還有那日令得江葉也是垂涎的玄階低級功法,火龍訣。
將金幣功法取出後,再裝入自己的空間戒指之內。江葉便是將宋由禮的空間戒指一扔,畢竟只是個戒指,江葉還是不感覺可惜的。
站起來整理整理衣裳,江葉心裡也是估量着是時候進城了,所以便也沒有猶豫。
...
落日,火燒雲,天邊的一切都染得鮮紅。
高聳的城牆,荒涼的大道之上不見半個人影,城門緊閉。
鐵器城前,江葉負手而立,然而望着周圍的一切,江葉心裡不祥之感越發濃郁。
就在這時,城門之上,一箇中年美婦露出頭來,看着下面的江葉,她大聲叫道,“江葉,你這小畜生好大的膽子,竟敢殺害吾兒宋由禮,今日你是插翅難飛,我定要你狗命祭奠我兒在天之靈!”
美婦徐娘半老,本是姣好的面容卻在盛怒之下變得猙獰扭曲。她在城頭之上看着江葉,恨不得將其抽筋剝皮。一雙怒目圓瞪,放出嚇人兇光。
她如此痛恨江葉也是正常,且不說她身爲人母。本來宋由禮就是她悉心培養起來,爲奪位所用。要知道她的夫君靈器宗宗主宋太清可不止她這一個女人,再加上她難保青春,近年來她是被越發冷落起來。
而只要宋由禮奪下這少宗主之位,母憑子貴,她自然能夠再次奪回地位,然而隨着昨夜的噩耗傳來,她心都碎了,沒了,這多年的準備隱忍全都白費了,你說她能不恨嗎?
這時江葉也是弄清楚了對方身份,他擡頭衝她冷冷一笑,說,“那不過是他自找的,我那日救他性命,沒想到他最後恩將仇報,我殺他只是應了因果報應,更何況我還多次饒過於他,只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取我性命罷了。”
城上婦人一聽,心頭更是火冒三丈,她指着江葉鼻子就是大聲罵道,“混賬小子,好生沒有口德,明明我兒是想與你結伴同行,怎就成了恩將仇報?”
接着又朝後問道,“李力,你說是不是?”
這時城牆之上再又走出了一人,江葉一瞧,正是昨夜與宋由禮一道的小廝,想來江葉也是明白,大概是他的一通胡言亂語吧。江葉心裡一嘆,看來當時手下留情真是婦人之仁,所以纔有了此時的麻煩。既然殺了人,就該斬草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啊。
這李力立馬朝着婦人逢迎,“回稟夫人,正是這畜生江葉不聽少主好心也罷,竟還殘忍出手擊殺了少主。”
聽着李力說完,這婦人再又望向江葉,冷冷問道,“江葉,你還有何話可說?”
底下,江葉哈哈一笑,舉目反問,“你們狼狽爲奸,我又何話可說?”
“你,你...”,婦人一聽,怒極,指着江葉,竟是說不出話來。
之後其朝下厲聲叫喊,“大哥,定要將這江葉畜生捉住,我要將其抽筋剝皮!”
而江葉看着婦人很是無奈,抱怨了聲,“喂,我說你不要一口一個畜生行吧,這是爲你好,你瞧明明我比你還長的好看,你說我是畜生,你自己又是什麼?”
江葉一語驚人,愣是讓那婦人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指着江葉,想罵又不知從何罵起,只能瞪着眼珠,任着自己氣急攻心。
“吱...”巨大的城門這時緩緩打開,江葉目光也是被吸引過去,只見門內只走出來一個身影,那人比起江葉還高一個頭,渾身上下透着濃濃殺氣,面龐如同刀割,眼神犀利,直直地盯着江葉。
他開口說道,“你就是殺我外甥的江葉?”
江葉被那人盯着直感覺渾身不自在,從他低沉的嗓音裡,江葉就聽出了他內斂的雄渾實力,再加上從他微微外放的元力之中江葉就察覺到絲絲死氣,若沒猜錯此人正是死元境高手!
這下江葉有些苦惱起來,早知道就不來了,誰曉得會有一個死元境高手正等着自己送上門來。雖說江葉有些後悔,但好歹自己也是手上沾過血的,怎麼能輸了氣勢?
“沒錯,正是小爺!”
“可以,還算有種,不過你今天就算是栽了,誰教你敢殺我外甥。”那名男子低語道。
而一吼完,江葉就徹底冷靜了下來。不行,根本不是對手,空元期和死元境差太遠了。於是江葉偷偷運轉起武技幻元步,準備着立馬轉身而逃,不管如何,能逃多遠就逃多遠。
可是,就在江葉轉身之際,身後傳來如此罵聲,“江葉小子,敢殺我斜雲宗少宗主,今日不取你狗頭,不爲人!”
江葉聞聲轉頭一瞧,便是一驚,自己身後竟出現了數十個穿着雲白色的武者。江葉心裡一冷,真是剛入虎穴,又遇狼羣。這下是腹背受敵,在劫難逃了。
而此時這當先的一個老者,正是那日拍賣會上的法長老,他指着江葉問道,“江葉小子,殺我少主,你可知罪?”
知罪?江葉一聽便是哈哈狂笑不止。
而這法長老則是被江葉舉止一驚,他大怒道,“混賬東西,有何好笑的?”
此時若是近看,則會發現江葉表情極爲猙獰,他雙手成拳緊握,仰天大笑不止,是怒極反笑。
笑完,江葉冷哼一聲,“當日酒兒被害,無人爲之向兇手問罪,今日我殺得兇手,爾等竟爲之向我問罪!”
“我想問,這世間還有無天理?”
“誰強自是天理!”,法長老一時理虧,便是如此詭辯。
江葉一聽,再次大笑,直到笑完,才收起笑容,之後目光緊緊盯着法長老,眼裡放出濃郁的冷光,他發狠怒吼,“既然今日在劫難逃,那爺爺我死前也要咬下你這老匹夫胸前的一塊肉來!”
江葉吼完,便是發瘋般的朝着老者攻擊而去,雙指狠狠點出,身形似鬼魅。
在衆人眼裡江葉已經瘋了,明知無路,所以做起臨死反撲。其實不然,江葉此時格外冷靜,既然坐等無路,不如自己殺出一條血路,江葉是這樣想的。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死元境強者的實力,老者見江葉撲來,毫無變色,只是伸手一掌,便是元力集齊,虛空大手狠狠拍在了江葉胸口。
江葉一口黑血噴出,就是倒飛而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江葉艱難坐起,看了看胸前,一個巨大的黑手印清晰可見,而且黑色邊緣還在不斷緩緩擴張,江葉感覺得到,那黑色侵蝕過後的皮膚竟是失去了生機。這就是死元境強者的死氣嗎?江葉心想。
然而還沒等他回過氣來,另一邊的那中年男子就朝着江葉撲來,右掌火紅元力轟轟運起。
江葉瞧見已是來不及反應,心生絕望,江葉朝天怒吼,“天要亡我又如何?十八年後,老子又是條好漢!”
不過突然,彷彿是天聽到了他的不滿,虛空竟傳來聲響。
“傻瓜哥哥,我可等不了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