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咚……
一夜未眠,修煉疊流六式,初步掌握了起風式跟微浪式,兩式疊加,勁道明暗交雜,隔空打在院牆上,咚咚之音連綿不絕。
程小炎暗自計算,自己本身的勁力,有七百來斤,催動疊流六式,勁力疊加,超過了千斤之力。
單純論力量,已不弱於淬體境第四重淬骨期。
加上程小炎卓越的武道見識,能看出雲山城諸多武學的破綻,就算是碰到蘊靈境的存在,他都有一拼之力。
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快亮了,伸了個懶腰,程小炎準備去看看爺爺。
昨天爺爺說,會爲自己準備足夠的蘊靈丹,不知道他老人家承受了族老怎麼樣的壓迫,回想起來,程小炎心有不忍。
天剛亮,府邸里人不算多。
從自己偏僻的別院出來,走向程府中心院落。
剛走進中心院落,他就察覺到,有幾個頗爲鬼鬼祟祟的人影潛出來。
程小炎心中一驚,該不是會有誰潛入程府,想做不法之事?
他悄悄跟上去。
爲了避免對方發現,程小炎用很輕緩的頻率呼吸着,直到離那幾個人有十來丈,纔看清楚那幾個人的樣貌。
“怎麼是他們?”
其中兩個,一個尖嘴猴腮,是程子浦無疑,另外一個,尖臉鷹鼻,是程子宇。
在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青年,眸光炯炯,神采飛揚,滿臉的自傲之色。
這人程小炎也是認識的,程曉龍,號稱程府年輕一輩第一人!
“似乎,自己癡傻時,之所以被程子浦他們欺負,跟這個程曉龍也脫不了關係。”
程小炎輕聲嘀咕,現在回想起來,程曉龍心高氣傲,不滿自己一個傻子,每個月享受跟他一樣的資源,又自顧身份,便吩咐程子浦他們,來搶奪屬於自己的資源。
“這個人看起來高傲,不屑於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可其實心計極深。”
當時癡傻不懂,現在神智恢復,豈猜測不出來,程曉龍在人前的那一套,都是僞裝出來的。這人的權力慾望比之程鐵峰還大。
“咦,他們怎麼出了程府?不知要去哪兒?”跟在他們後面,看到他們出了程府,程小炎頗爲納罕,暗自揣測,猜不出來。
“他們三個鬼鬼祟祟,肯定沒好事。”
程小炎眸光一凜,跟了上去。
程曉龍的修爲不弱,跟上他們,程小炎不敢掉以輕心,連呼吸都輕緩了許多。
這三人很謹慎,專門挑小路走,似乎怕被發現什麼。
這愈發讓程小炎疑惑。
“木府?”
當看着程曉龍三人,居然進了木府,程小炎眼眸一寒,隱隱猜出了些。
他很想潛進去竊聽,不過目前的修爲,還是弱了些,木府掌控雲山城寶器的流通,論到戰力,比起主營丹藥的程府還要強。
木府之中,洞天境的存在,可不止一位。
以自己現在的情況,若是冒然潛進去,太容易被發現。
程小炎守候在木府遠處,約莫一個時辰,纔看到三人出來。
出來的時候,由木愷點頭哈腰相送。
看得出來,他們臉上,都掛着笑意。
看着木愷恭敬帶着程曉龍三人,往恆沙街而去,那模樣,似乎談成了一筆合作,要好好的慶祝一番,程小炎依舊遠遠跟着。
到了恆沙街,行人走了,有遮掩的藉助,程小炎跟緊了些。
凝耳細聽,隱約聽到,他們一夥人在說着什麼。
“這次太感謝曉龍兄了。”
“若非曉龍兄如此妙的計謀,說服我的幾位叔父,我在族裡的地位,肯定不保。”
“哼,那個程小炎,不過一個傻子,好好當他的傻子就對了,居然敢冒出來,先是指出我木府寶器的缺陷,又害得子風兄癡傻,現在又要跟曉龍兄爭奪資源,該死!”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算大,加上街上嘈雜,程小炎凝耳細聽許久,才聽出幾句不太清晰的話語。
“嘿,這算什麼,我們雙方是合作關係嘛。”這句是程子浦的話。
“互惠互利。你木府被程小炎指出寶器缺陷,欲除他而後快。而我父親對於族長的寶座,早就眼饞不已,這是一場雙贏的合作!”
程曉龍聲音很清冷,亦很高傲,對於木愷的恭維,似乎不太放在心上。
“哼,我哥在骨魔山脈中發現了一處遺蹟,裡面藏有高深的寶器鍛造之術,因爲我程府沒這方面的經驗,便想着跟木愷兄你合作。誰料那程小炎,居然橫插一槓,現在又害的我哥癡傻,我必須要弄死他。哼,既然族長那個老不死的非得保住這廢物,那就先弄殘老不死的!”
待得聽到程子宇嘴裡吐出這句話,程小炎的臉色,瞬間冰冷下來。
此刻,他已經能確定,以程曉龍爲首的三人,前往木府,是得到程鐵峰等一干長老的首肯,去商談合作。
爲了避免被爺爺得知他們的計謀,程鐵峰他們不曾動,而是安排程曉龍幾個青年前去談合作,這樣一來爺爺就不會注意到。
而他們,跟木府合作後,打爺爺一個措手不及,極有可能,會把爺爺從族長的位置拉下來。
可恨!
程小炎眼光冷下來,身上有冷冽的殺意。
程鐵峰想當族長,這無可厚非。
只要他用正當的方法,坐上族長之位,程小炎無所謂。對他來說,爺爺是不是族長,根本不重要,只要爺爺身體無恙天天開心。
可……
如耳中聽到的議論,程鐵峰此刻,居然是想着自己得罪了木府,藉助自己跟木府的仇恨,來跟木府合作,對付自己跟爺爺。
爲了一己之私慾,不惜同族相殘。
這不可忍!
程小炎殺意翻滾,不禁想起了萬載前,被自己所信賴的人,親手封入摩天淵,這種感覺是冰冷的,無情的。
他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殺了程曉龍幾人。
而此時,程曉龍他們,已經踏進了恆沙酒樓。
“嗯?”
就在踏進去的一刻,程曉龍腳步忽而頓了一下。
木愷很疑惑:“曉龍兄,怎麼了?”
程曉龍擰着眉頭,就在剛纔,他感覺到有一股很冰涼的寒意,侵入身體,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然而回頭向後看去,卻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或許是錯覺吧。
再說了,恆沙酒樓,誰敢鬧事?
“沒什麼。”程曉龍搖搖頭,示意沒事,跟木愷三人踏入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