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個冷血殺手是早就識烏鴉一家子的,至少通過黑金剛認識了,那次前來純屬擔心烏鴉身上揣着錢會出意外。總而言之,該買的他們都買回來了,該送的他們也送給烏鴉了。
烏鴉還有叫,“你剛纔說知道了,到底知道什麼了。”
楊壞不免有幾分得意,“我的確真有那麼一個朋友。”
烏鴉立刻跳起來,兇相畢露,“你個天殺的,害得烏鴉根子的老子窮了半輩子,有那樣有錢的朋友爲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敏敏忙道,“也許楊壞哥哥也是不久前才認識的呢。”說着瞟了一眼楊壞,莫名其妙地又紅了臉,連忙轉開了。
烏鴉馬上由兇轉善,連聲哈哈,“對啊,也許是不久前才認識的呢,我是故意逗你玩的,你回來了我們就最高興了。來吧,我們喝酒。”恭恭敬敬地,親自倒酒,先爲楊壞倒了,再倒自己,再爲敏敏也倒一丁點兒,說,“來,妹妹,爲了這個王八蛋回家,今天你也要喝一點點。”
敏敏皺了皺鼻子,聞了聞,不滿地瞪了烏鴉一眼,“還是先吃飯,等吃飽了再喝。”
楊壞又驚訝起來,“天都這麼晚了,你也沒吃飯麼?”
烏鴉搶着說,“何止是她,我也沒吃呢。妹妹說了,是我得罪了你,這頓飯又是她做的,今天晚上如果還等不到你回來,誰也不準吃,要不然,他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認了。沒辦法,我們只好將飯菜全放在鍋裡熱着,要不是因爲你這個沒良心的卑鄙小人,我纔不會連自己妹妹煮的飯都吃不到呢。”
你瞧他說得多有勁,楊壞手掌有些習慣性的發癢,差點又是封面一巴掌幹過去了。
不過今天他們到底是在等自己,楊壞心裡涌起的,不再是純屬混混行爲的發惱,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心中一道熱流滾過,眼睛居然又一次莫名其妙地潮溼了。
回家以來,短短的時間內,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感動過了。
爲了掩飾,便故意大聲的說,“別的莫提了,來,喝酒,喝酒!今天晚上我們一定要大醉一場。”
烏鴉說,“給你洗澡都有,那間屋裡還有好幾壇呢。”
兩人大喝起來。
敏敏看兩人喝得那樣興奮忘情,放下碗,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酒一入嘴卻立刻被嗆得小臉通紅,連忙吐了出來,呵着氣道,“好辣!好辣!”
楊壞哈哈大笑,烏鴉也不時跟着發出難聽的笑聲,屋裡又回到了從前。
喝着喝着,楊壞將喝乾的空碗使勁往桌子上一頓,用力地咳了一聲,“烏鴉根子的,你給老子聽着,老子現在要宣佈一件天大的事情。”
烏鴉立刻將腦袋頂得繃直繃直,支起耳朵來聽。
楊壞大叫道,“我楊壞此時此刻對天地發誓,一定用盡我所有的力量,想盡我所有的法子,將何曾有那個漂亮女兒何茵給你娶過來當老婆!”
在感受到烏鴉和敏敏對自己那種生死不棄的深情,心底滾過一次次熱流之後,藉着酒力,楊壞失去理智地想幫忙烏鴉討個老婆,他心裡說,我楊壞就衝着你們對我這份關心,若不能爲你娶個老婆來,老子還算個什麼東西!是的,何茵姐姐也是好人,而且還救過我的命,可惜我楊壞跟烏鴉和敏敏認識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在哪裡,既然我認識烏鴉在前,當然只有幫烏鴉!何況如果不是我楊壞大展身手,誰還能幫得了這隻難看得要命的烏鴉討上如花似玉的老婆?
聽楊壞這番話說得那樣地驚天動地日月失色,烏鴉完全震呆了,不知所措地楞在那裡,眼皮翻起,吊死眼瞪得溜圓溜圓,楞了好一會兒,突然離開桌子,扒在地上就衝楊壞叩了兩個響頭,吵啞着聲音叫道,“祖宗爺爺顯靈了,快來叩頭!”
一會兒又叫道,“爺爺在上,請受孫兒一拜!”
楊壞仰天大笑,“起來,再喝!”
烏鴉慌忙爬起,提了兩壇酒出來,索性每人一罈對飲。
敏敏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了,所以並不着急。不僅不急,還歡喜得要命。因爲只有這樣,才證明她的好哥哥真的回來了,還是以前那個哥哥。只不過,因爲楊壞今天那破天荒的一親,卻打亂了她那顆情竇初開的芳心。不經意間,她看楊壞的次數多了,而且每看一次都會莫名其妙地紅一紅小臉。
很快,兩壇酒喝了個底朝天。
楊壞興致大起,“不吃菜了,專門喝酒,來,我們到屋外去喝。”
烏鴉急忙又提了兩壇酒,跟着楊壞出門。
楊壞在屋前的地面盤腳坐下,他也跟着盤腳坐下。
楊壞喝酒,他更是不停地忙着誇楊壞好酒量。
楊壞現在是他的祖宗爺爺,別說要酒,就是要他半條命他都不會眨眼睛。
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對喝之後,兩人終於醉倒了,一個朝東,一個朝西,雙雙倒地。
不一會兒,楊壞就打起了雷鳴般的呼嚕,烏鴉滿嘴巴都流着泡沫兒,死白的眼睛半翻着,活像一個死人。
敏敏出來了,藉着如水的月光伏下身,這個看看,那個瞧瞧,確定沒事後,立刻開心地笑了。
此時此刻,她就扒在楊壞身邊,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楊壞,看了好一會兒,臉又紅了,漲得通紅通紅,眼色又急又羞,突然輕輕地捏了自己一下。
楊壞還是死豬一樣的躺着,呼嚕打得山響。
敏敏抿抿嬌柔的小嘴脣,可愛的鼻尖竟而冒出一層細細的香汗,呼吸也極不平靜。
可能烏鴉透露給了他的妹妹一個信息——她是要嫁給眼下這個男人的;也可能情竇初開的敏敏一直就將楊壞當作了未來的丈夫人選,總之現在的她,的的確確是平靜不下來了。
緊張地看了看周邊,敏敏地臉更紅了,突然低下頭,也在楊壞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然後飛快地爬起身,立刻跑進屋裡,縮到屋角,摸着發燙的小臉,吃力地喘息起來。
簡直比干了一件大事還辛苦!
偏偏那種感覺又無比刺激無限美好,一瞬間刺激了敏敏的全身,使得她呼吸急促,感到一身上下都格外地癱軟無力。
還好,靠着屋角,總算沒有滑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