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浪猶自怒氣不平,用力跺腳,“你個死白臉,現在知道我丁五姑娘的厲害了吧!告訴你,這還是一丁點兒的手段,要殺你本姑娘都有一千種法子!”
衆人端的又驚又駭,不知所措。
宋湘兒搶着扶起花全,仔細一看,可真慘呀,只見平時冷俊異常的玉面飛鴻小神弓,此時已頭髮蓬亂臉色鐵青,一身上下着鞭之處衣服碎爛血跡斑斑,比從強盜堆裡逃出來還要可怕,她不免有些生氣,“丁丁,表哥是讓着你打的,我們都看出來了,你怎麼下手這狠啊?”
丁小浪站在丈外的地方,笑道,“是嗎?你問他自己,我下手到底狠不狠?”瞧她的樣子,打了人還有理呢。
宋湘兒說,“還說不狠,你看看都將人打成什麼樣兒了?”
李翠說,“丁丁姐將丁家的絕招都使出來了,剛纔一鞭子變作幾鞭子打的,是丁家的分影劍法演化來的。”
這些女孩大多都是來自江湖名門,見過大的世面,李翠是小戰神李戰的親妹妹,脫口就點破了丁小浪的鞭法。
丁小浪大爲難堪,分辨說,“本姐姐打他,是他願意的,你且問他自己,他到底該不該打?”
一開始花全的確惱怒,雙目噴火盯着丁小浪。看丁小浪將鞭子往腰身一圍,利索一紮,腰間那股子捆紮不住的風情又顯溝顯峰地露了出來,仍是那樣的勾人魂魄,他的心底不禁滾過陣陣酥麻,一團迷醉,沸騰的血液盡往頭頂衝,要衝破鼻子流出來,滿腔的怒氣也在不知不覺中盡情地散了,長嘆了口氣,對着宋湘兒那幫人說,“不要怪丁姑娘了,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該打。”
李翠說,“可是我們明明看到……”
花全輕輕擺了擺手,阻止了她,“算了,別說了,真的是我自己打不過她。其實你們不知道,剛纔在下耍槍已經將所有的力氣耍出去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了。”
丁小浪不由得意地笑着說,“你曉得啊,本姑娘是最難惹的人,下次見到本姑娘,最好遠遠地避開,否則,本姑娘是見一回打一回,決不放過任何機會。”
花全慘笑說,“丁姑娘得教訓得是,在下有眼無珠,不知丁姑娘的厲害。下一次,在下再也不敢了。”想站正身子,不小心觸到身上的鞭痕,呻吟出聲。
宋湘兒連忙吩咐,“快,李翠妹妹,過來幫忙,將表哥送到翠雲居那間房裡去。幫忙好生照看一下。”李翠李紋兩姐妹一直上前幫忙,與衆姐妹扶着花全走了。
一些看熱鬧的貴客吹噓着走了,連帶心月也跟走,只有宋湘兒還站在這裡,看樣子有事要問。
看傻眼的楊壞這陣子才迷糊着從水榭走下來,少不得又驚又奇,“丁丁,你怎麼將他打成那樣子了?”
這個問題可能也是宋湘兒最想知道的,楊壞問了,她就沒有再問,只在一邊聽着。
丁小浪怒道,“誰叫他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看我的。”
楊壞撲地笑出聲,“看你你就打?”
丁小浪跺腳說,“對,我就是這個壞脾氣。我明明不喜歡他,他偏偏看我,這也看那也看的,看得我渾身都不自在,看得本姑娘火氣不打一處來,所以非得找着法子報復他,叫他以後不敢再看不敢再想,不要再打那些歪主意了!”
楊壞又在壞壞地笑,“有人看你想你,那說明你有能耐有本領有美貌啊,你又不會因爲這樣而少了一根汗毛,何必大起殺機,殺得名聞天下的玉面飛鴻小神弓都一身是傷啊?”
丁小浪大怒,“你個扁腦殼的,到底是在幫誰說話啊!我是因爲你纔打架的!”
楊壞眼珠子瞪得老大,向後跳開一步,“不會吧,因爲我打架??”
丁小浪怒氣不打了處來,猶豫着要不要去解腰間那條鞭子,“本姑娘說了,我丁丁是你的意中人,誰敢打我的歪主意,我就打爆他的頭。”一看宋湘兒還在,“湘兒姐姐,我若是看不慣我,我立刻走掉就好了,省得讓你受氣。”
宋湘兒是個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很有名門將女的風度,聽清了丁小浪打人的內情後,雖覺丁小浪下手太狠,但到底還是顧惜到了消息幫與丁家的情誼,溫和地說,“傻妹妹,你說哪裡話來,你那樣說,倒是姐姐要趕你走了。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我們是姐妹,我怎麼可能因爲這事生你的氣啊。好啦好啦,是表哥冒昧在前,妹妹打他在後,兩下扯平,以後我們誰都不準再提了。我去看看錶哥,隨便給他送點藥,你們想到哪兒玩就到哪兒玩,一會兒我再過來。”
轉身走掉了。
丁小浪一把拉住楊壞,“你這個壞胚子,今天看到了啊,我是爲了你打架的,你若日後不把我放在心上,別怪我丁小浪……”臉色突然羞得通紅,咬着細碎的聲音說,“不嫁給你!”
只要看到她那嬌紅滿臉眸光碎亂的神態,楊壞的慾火便騰地一下燒起來了。他這人不懂得什麼是高貴情操純潔愛情,看到人家好看就眼巴巴地瞅着不放,看到人家勾魂就起歪念頭,而且一起歪念頭血速加快,下身就不聽使喚的發硬發脹。
他怕丁小浪一旦發現自己身體上的異常又大打出手,連忙主動地拉着丁小浪的手說,“丁丁,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們要去辦。走,去翠雲居。”
消息幫很多專供貴客休息的院子,如畫坊、竹舍、翠雲居、臥雲樓、人間音色等等等等,各個小院都是以院中特色命名的,畫坊必有畫意,竹舍必有竹林,翠雲居有四季常青的藤蘿,臥雲樓樓層極高,人間音色設有簫、笛、琵琶、古箏等樂器。消息幫視各位貴賓性情而作出適當的安排,花全冷漠高傲,不肖與其他人爲伍,所以安排住在翠雲居那清爽幽雅的小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