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女的聲音也如她們的氣質一般模樣,一個空谷幽靈,一個甜糯怡人,尤其是那於可人,一開口說話,楊開就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輕了三兩,整個人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兩女的修爲不高,但也還算不錯,都有虛王三層境的境界,再進一步,那就是道源境了,對羅剎門眼下來的情況來說,道源境可是真正的中流砥柱,陶瑩若捨得動用她們兩人,足可見她對楊開的重視程度,不重視不行啊,一門安危就係於楊開之身,楊開若真的有什麼想法,莫說這兩個女弟子了,便是自薦枕蓆也在所不惜。
楊開點點頭道:“本座什麼來歷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不必拘謹,大家和睦相處吧。”
“弟子不敢。”兩女都低着頭。
楊開微微一笑,也就由得她們,轉身朝內行去。
冉依柔和於可人見狀,連忙緊隨在後,其他女弟子則留在外面。
進了殿內,兩女亦步亦趨,除非楊開問話纔回上一兩句,其他時候都保持着沉默,擺足了弟子的姿態,那冉依柔雖然表現的落落大方,但楊開依然能感覺到她們兩人的緊張和忐忑。
兩女奉命來此侍奉楊開,在此之前可都是得了陶瑩若的耳提面命,明白地告訴過她們,這位楊長老有任何要求都不能拒絕。
都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陶瑩若的叮囑是什麼意思,從小在羅剎門長大,雖然幾次外出遊歷接觸過一些男人,但那些男人給人的感覺很不好,眼中全是覬覦和佔有的光芒,沒一個合她們心意的,連帶着對其他男人都有一種本能的排斥。但羅剎門是她們生養之地,宗門有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接下這任務時,兩女就已經認命,面對這隨時都可以對她們兩人予取予奪的長老,哪能平常對待?自然是多了一份小心。
此地本是羅剎門門主玉羅剎居住的地方,屋內擺設自然都有一種女子的風格,不過在陶瑩若的安排佈置下,這些痕跡大多都已經去除,殿內各種物件應該都是新購置的,雖然處處都還殘留一些香氣,但也無傷大雅。
不多時,楊開便將此地逛了個遍,施施然又走了出來,領着兩女在羅剎門內遊逛起來,雖說一路舟車勞頓,但對他來說並不算辛苦,也不急着去休息。既然要庇護羅剎門,自然是要對這地方多多瞭解才成,而且,有時候領略不同的風光和人土風情也是一種心境上的歷練。
羅剎門內大小靈峰二三十座,各峰都有各峰的景色,先是從自己居住的這個羅剎峰開始。
一路走馬觀花,冉依柔和於可人陪侍在側,依然是有問必答,不問不答。
直到某一處的時候,冉依柔才道:“前面便是禁地了,弟子不方便跟隨,還請長老見諒。”說着話,與於可人雙雙停住步伐。
“禁地?”楊開也停下身子,目光朝那邊多瞧了一眼,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頷首道:“既是禁地,那便看看別處吧。”
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的禁地,羅剎門自然也有,這種地方一般弟子都沒資格涉足的,除非宗門內一些實力強大的強者才行。
於可人道:“若是長老想去的話,自去便可。”
楊開沉吟了一下,“這不妥吧?”別人都說是禁地了,自己還去算什麼。
於可人甜甜一笑,嘴角邊兩個小酒窩呈現出來:“沒關係,陶師叔吩咐過,羅剎門內,長老想去哪裡都可以。”
別人都這麼說了,楊開也就不客氣了,反正羅剎門真有什麼秘密他也不會太放在眼中,索性去見識一下那禁地是什麼情況,吩咐兩女道:“那你們在這裡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是!”兩女恭敬應下,一擡頭,楊開已不見了蹤影,面面相覷一眼,都暗暗乍舌不已,帝尊境她們雖說見的不多,可三五位卻是見過的,從來沒有哪個帝尊境如楊開這般給她們一種神鬼莫測的感覺,自家門主與他比較起來,好像不在一個層次上。
心中這般想着,於可人悄悄傳音道:“師姐,楊長老好像很好相處啊。”
兩人之前提心吊膽了好幾天,畢竟突然被陶瑩若分配到羅剎門去服侍即將到來的客卿長老,又叮囑了各種話,多少有些擔憂,生怕來人是三大五粗脾氣暴躁的猛漢,直到見了才知道楊開並非自己等人想的那樣,不但不醜,還有一些丰神俊朗的感覺,性格似乎也極爲平和。
“長老好相處,咱們可不能僭越。”冉依柔一臉正色地道:“你還是少開口說話吧,真要是開口聲音也得改一改,要不然長老還以爲你在勾引他呢。”
於可人被說的一臉羞紅,泫然欲泣道:“我說話就這樣啊,怎麼辦?”
冉依柔一臉頭疼地望着她:“你又來了……”莫說是個男人,便是自己聽了她剛纔這話,也是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那甜糯的聲音簡直就如無形的小手,不斷地撓着人的心房。
於可人一臉委屈地低頭道:“那好吧,以後我不在長老面前說話了。”
冉依柔嘆道:“宗門如今要託庇在長老的羽翼之下,你我二人是近身服侍的,代表的是宗門的顏面,你我師姐妹多年,自然知道你的性子,但楊長老不過初來乍到,若真叫他誤會了什麼,不但會看輕你我,也會看輕宗門。”
“嗯,師姐說的對。”於可人擡起眼簾重重點頭,然後伸手捏住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道:“那我以後就當啞巴!”
冉依柔搖頭道:“倒也不必如此,長老真要是問什麼,你可不能不答。”
“我記住了。”於可人腦袋點成了小雞啄米,忽然眼珠子一轉,輕咬着紅脣道:“師姐,問你個事唄。”
“什麼?”冉依柔見她表情古怪,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於可人扭扭捏捏,未語先羞:“等到了晚上,若是長老真的……真的……”竟是有些說不下去了。
冉依柔也是臉頰通紅,伸手戳着她的腦袋,咬牙道:“你這死丫頭,在想什麼呢。”
於可人雙手抱着腦袋:“可是陶師叔說過啊,而且你不是也知道,那些帝尊境都妻妾無數,聽說每晚……”
“每晚什麼?”冉依柔聲音輕顫,問話之時只覺得自己臉頰跟火燒了一樣滾燙無比。
“無女不歡……”於可人低頭吐出幾個字來。
冉依柔默了下來,於可人擡起眼簾,歪頭望着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喊道:“師姐……”
冉依柔灑脫一笑:“陰陽交合,天地大道,真要是到了那一步,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難不成還配不上我們麼,是我們高攀了纔對。”
於可人一雙眼睛頓時冒起了星星,一臉崇拜道:“哇師姐,你的想法好開放!”
冉依柔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輕咬貝齒道:“還不是你問來問去,不許再問了,也不許再說這個。”
於可人兩眼水汪汪的,疼的快要滴下淚水,求饒道:“師姐饒命啊,我錯了還不行麼。”
……
所謂的禁地不過是一個山谷,就在羅剎峰的後方,楊開逛了一圈壓根沒發現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這裡的天地靈氣也不比其他地方濃郁多少,而山谷之中更沒有什麼能助長修煉的存在。
這讓他好生奇怪,既是禁地,那便肯定會隱藏一些秘密纔對,可這山谷怎麼看怎麼平常普通。
目光轉了一下,凝視着一面峭壁,若說這山谷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那就唯有這一面峭壁了。這峭壁光滑如鏡,看起來極爲平整,很難想象這樣平整的峭壁是如何形成的。
楊開上前敲打一陣,發現並非人力所爲,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時間也有些嘖嘖稱奇。
峭壁也不過是普通的峭壁,楊開也沒發現什麼暗道機關或者禁制之類的存在。
倒不是楊開非要窺探人家的機密,只是好奇心作祟而已,反正陶瑩若已經說了,羅剎門內沒有他不可以去的地方,人家都這麼大方,他沒道理拘束着。
查探了大半晌,楊開才一臉漆黑地原路返回。
可以確定,那山谷是普通的山谷,峭壁也是普通的峭壁,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這樣一個地方爲何會被稱爲禁地呢?楊開百思不得其解,當然,要是去問陶瑩若,應該能問出些情況,但楊開想想還是算了,自己能發現的話是自己的本事,發現不了還特意去問人家,倒顯得自己迫不及待想要覬覦別人的機密了。
一路返回,冉依柔和於可人依然站在原地,走上前來,不禁多瞧了兩眼,只因兩女現在臉頰微紅,身上香氣四溢,讓人看的捨不得挪開目光。
她們顯然也察覺了,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繼續在兩女的引領下在羅剎門內瀏覽,路上偶爾會遇到巡邏的弟子,之前大多都見過楊開,沒見過也從冉依柔和於可人兩人的態度上判斷出來了,自然是一路放行,毫無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