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賢侄,老夫以爲,以你的能力足以堪當此任,再者,有皇上和戶部,以及禮部的全力支持。陶賢侄自然無須擔心此事辦不妥當。”劉枕明抖着一身的肥肉,呵呵笑道:“老陶,你也別總太爲難你侄兒了,他上次雖然犯過一次大錯。但是人總有做錯事情時侯,這些年來,陶賢侄可是一門心思,撲在了工作上啊。”
犯錯誤?我這纔有些明白了,陶遷可能就是因爲陶東文犯過錯誤,而不願意他再提拔上去。
“哦,劉愛卿說來聽聽,陶愛卿到底犯過什麼錯誤?”我淡淡地問道。
劉枕明眼珠子一轉,迅即回答道:“回稟皇上,雖然是犯了錯誤,但也情有可原。那是四年前的一天了,當時陶賢侄就在如今通判一職上,雖然當時年輕,但是無論是在工作還是爲人處世上,都非常出衆。就連陶大人,對這個侄兒也是愛護有加。”劉枕明說到這裡,看了陶遷一眼,發覺他面無表情,便又說道:“當時陶賢侄乃是朝中最有前途的政治新星,豈料,在即將提拔到刑部任郎中令前夕,卻出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當時京城府尹參了陶賢侄一本,說是其挪用了將近五萬兩白銀公款。後來當刑部進行審訊的時侯,陶賢侄自己對此事也是供認不諱。那五萬兩白銀,陶賢侄用其借用給了一個至交好友。但是,當刑部去按照口供去搜查那至交好友時,那好友卻失蹤了。直到今日,也沒有找到。”
我眉頭一皺,爲何此事偏偏出在他提拔前夕?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陰謀。
“按理說,出了這麼大事情,是要殺頭的。”劉枕明搖着腦袋道:“就在陶大人也束手無策的時侯。出乎所有人意料,李太師卻在先帝面前力保陶賢侄。如此,陶賢侄才免於其難,一直待在了通判一職上。但是四年過去了,得不到半點升遷機會。”
我眉頭一皺,疑惑道:“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皇上英明。”劉枕明忽而跪拜了下來,放聲大哭起來:“是微臣罪該萬死,微臣心中有愧疚啊。”
“劉愛卿,你這是幹什麼?”我疾聲道:“快快起來,有話可以慢慢說嘛。”
“微臣虧對陶打人,微臣對不起陶賢侄啊。”劉枕明跪拜在地上,抽泣道:“這些年來,微臣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心中一直有這麼一個疙瘩在裡面。”
我倒抽了口冷氣,難道當年那件事情,是劉枕明一手策劃的?
陶東文也是一臉差異,難以想象的望向劉枕明,恐怕他再怎麼猜測,也不會猜到劉枕明頭上去吧?倒是陶遷這死老狐狸,仍舊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沒有多看劉枕明一眼。看他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是劉枕明搞得鬼。所以,今天才會大力反對劉枕明舉薦自己的侄子吧?
“陶賢侄當年,因爲要升任刑部郎中令一職。卻渾然不知得最了那李太師的一門生,那門生恰好也是在競爭刑部郎中令一職。李太師認爲這是一件小事,便交給微臣去辦理。李太師當年權傾朝野,微臣自然不敢不從命。便暗中花錢收買了陶賢侄最要好的一位朋友,讓其謊稱家中生意即將破產,除非以五萬兩白銀墊進去,才能起死回生。”劉枕明失聲痛苦道:“微臣實在是豬狗不如,因爲知道陶賢侄爲人仗義,才設下此毒計,陷陶賢侄與不忠。”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淡淡道:“那後來呢,爲何李太師卻又不想要陶愛卿的性命了?反而力保他官復原職?劉愛卿,這難道是你的功勞不成?”
“回稟皇上,微臣,微臣當年也勸過李太師放過陶賢侄,然卻被臭罵了一頓。”劉枕明臉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低頭抽泣不已。
如此看來,應該是陶遷,在背後暗地裡使勁了。若不是因爲陶遷當時親自出馬,可能李太師根本不會輕易肯放過陶東文。只是,我觀那陶遷死老狐狸,臉上沒有半死波動,似乎這毫不關他的事情一般。
“劉愛卿,誠如你所言,任何人都有做錯事情的時侯。”我淡淡說道:“你那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且並非是在朕手裡所犯。再者,今日觀你,實在有悔悟之心。朕,就赦免你的死罪了。不過,你害得陶愛卿這些年來不得升遷,日後在朝事上,一定要大力助他纔是。”我輕輕笑了起來,如是說道。
“回稟皇上,這本就是微臣本分的事情。”劉枕明,欣喜的說道,他聽我如是說起,說明已經同意了陶東文升任新部門尚書一職了,遂露出了個寬心的神色:“如此,壓在微臣心頭數年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下了地。”
“微臣陶東文,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陶東文也是一臉喜色,跪拜下來喝道。隨即又道:“謝過劉大人的舉薦,以前恩怨,劉大人無須放在心上。”
從表面上看來,這劉枕明似乎是爲了懺悔以前的罪過,而舉薦陶東文,想讓自己安心。但是以劉枕明如此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內疚出來。
而從陶遷平時對劉枕明不冷不熱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是劉枕明在暗中搞的鬼,將他的侄兒害了。今天大力反對,他估摸着就是認爲劉枕明根本就沒有安上好心。
以我猜測。劉枕明一是想借機與陶遷解凍一下雙方之間的關係,畢竟倆人目前都是我跟前最紅的人。尤其是陶遷,至少我表面上對他還是非常敬重的。比之經常臭屁一下的劉枕明要強。
再者,劉枕明非常有可能是在陶遷下了道絆。拉攏陶東文,好牽制住陶遷。或許,日後可以用做對付陶遷的招妙棋。
從陶東文的態度來看,如今似乎與其叔叔陶遷面上不和。看來他並不知曉,當年之所以他沒死,是陶遷在背後出的力。否則剛纔也不會只對劉枕明表示謝意,而沒有謝他叔父了。但是陶遷自己不承認,這事誰也休想知道真相,畢竟我也只是建立在猜測上。
從目前來看。劉枕明想牽制陶遷的目的,已經非常明確了,甚至,他都沒有將自己的用心,避諱我。當然,也更加不可能瞞得過陶遷。他如此明目張膽的牽制,其心中真正的用意,需要在三琢磨才行。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都說朝中不容二虎,兩臣同時得寵,必定會進行爭鬥。事實果然如此。但是,利用兩臣間的爭鬥,讓其彼此牽制,也是爲帝之術的不二法門,這纔是我答應劉枕明的要求的最終涵義。
忽而,我想明白了劉枕明真正的用意。他如此名目張膽給陶遷下絆,且以賭搏性質般的擡出了自己以前的醜事。非常有可能是在間接表現給陶遷看,我現在是如此得寵,你就別跟我爭了。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離間陶遷對我的信任度。按理說,寵臣之間互相爭鬥,大多會在暗地裡使出來。像劉枕明如此做,陶遷或許會產生疑惑,劉枕明的行爲,是否在我的授意下如此做的?
呵呵。既然我想通了,也就放下心來了。臣子之間,若沒有互相牽制,就會形成一家獨大,這對我的治理和權勢,有着極大的危害。如今劉枕明率先發動了攻勢,這省得我去挑撥離間了,陶遷也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我如今要做的,就是平衡他們之間的實力。免得一方不支,令得另一家座大。當然,在誰勢弱的時侯,暗中相助一把,也是應該的嘛。
“既然此事已經有了定論,那就都無須再言了。”我淡淡地說道:“劉愛卿,這次朕對你先警告一次,若是你以後再敢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朕定然饒不了你。”
我此話,也是有所暗指。指出他今日的用心,已經被我看破了。若是以後再膽敢用我來打壓其他臣子,恐怕我會真的處理掉他。
劉枕明頓時渾身一哆嗦,恐慌地跪拜下來:“微臣遵旨,微臣已經銘記在心。”
“起來吧。”我淡淡揮手:“你追的那姑娘,是否有了眉目?”
劉枕明一說到那個姑娘,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謝皇上的關心,微臣正在努力中。皇上教給微臣的那些計策,的確頗爲管用。那姑娘已經不再對微臣不理不睬了。”
“哦?真的管用?”我暗自抽笑起來,這劉枕明死胖子,該不會是真的天天堵她家門口去。手捧鮮花大唱情歌吧?
“是啊,如今那姑娘已經開始對微臣有感覺了。每次見到微臣,都會打招呼了。”劉枕明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沉浸在愛情中的人啊,總是有一副甜蜜的表情。
“哦?說說那姑娘是怎麼對你打招呼的?”我來了興趣,這劉枕明看來還是蠻有兩把刷子的嘛。
劉枕明臉上露出了些微不好意思的表情,低聲道:“她每次見到我,總是會說,死胖子,你又來了?”
我愕然之,陶遷愕然之,陶東文亦愕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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