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你真夠朋友,我約翰發了財,是絕對不會忘記你的。”約翰露出了感動的神色,拉着我的手不放。
“約翰,我看你的瓷器,茶葉,以及絲綢等。就不用上別處買了,我自己就有鋪子經營此類貨物。”我淡淡地說道:“到時候,你用火器抵貨就行了。”
約翰眼睛一亮,頓覺又有便宜可佔,急忙道:“吳,既然是你經營的貨物,不如先收我個成本價格,等回頭我賺了,再多給你分配些。”
我嘿嘿一笑:“那時當然,誰叫我們是朋友呢。不過,先來談談你那些火器的價格吧。說實話呢,你那些火器的威力,實在不怎麼樣。我還要靠走私,出售到東突厥去,才能回個本錢。”
約翰想了一下,便道:“這種型號的火槍,我們船上共有七萬支,還有大口徑座炮兩百門。火槍的價格,我就按照一支二斤白銀給你。那大口徑座炮,每門需要一千斤白銀。其餘炮彈,火藥,以及火槍用的鐵球子彈等,就當我奉送給你的好了。所有的火器,加起來是三十四萬斤白銀。”
“約翰,你是否瘋了?”我冷冷地望着他道:“你說出這話,還當我是朋友,是兄弟麼?如此劣質的火器,本來送給我也不要的。我倒是好心,幫你推銷到邊緣地區去。如今,你卻狠狠地砍我一刀。”
約翰頓時驚色道:“吳,不要着急。我這只是說的初步價格,還可以商量的麼。不如,九折如何?八折?”
“約翰,你不要當我不懂行。”我陰冷道:“你那火槍,成本價頂多二兩白銀左右,你卻賣我兩斤白銀。那火炮,本身重量才一千多斤,賣我一千斤白銀。你當那些鑄鐵,都是白銀啊?給我一百斤白銀,我就能鑄造兩門火炮。約翰,你太令我失望了。”
約翰頓時變得面無人色,駭然道:“吳,賬目不是這麼算的。你說的那是成本價格,但是你沒有算風險,運輸海路的艱難性。我出這個價格,並不離譜,這些,都是我們水手們,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約翰,可是你得承認,你這筆生意是失敗的生意。”我淡淡地說道:“有時候,生意失敗了,恐怕會令商人血本無歸。你算是運氣好了,碰到我這個願意幫忙的,可以幫你吃下次品貨色。約翰,我頂多以多成本價一倍的價格,收購你這些垃圾貨色。如果你不願意,可以去和別人談這生意。
我如此說,也算是難爲他了。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也幾乎無發同其他人溝通。今日他與那個周武用手勢交談,已經算是吃盡了苦頭。卻也沒有達成共鳴。
約翰也是一臉的難色,這整個大吳帝國,除了我恐怕就沒有人懂得英語了。他上哪裡再找一個賣家去?
“吳,你這樣太令我難做了。”約翰搖搖頭,嘆氣道:“你也要給我個機會嘛,這樣吧,再增加一倍。也好讓我多買一些瓷器茶葉裝在船上。”
我裝做思考的樣子,直過了很久之後,我才嘆惜道:“約翰,算我這一次幫你這個忙了。就讓我用多一點五倍的成本價,吃下你所有的貨物了。約翰,我這已經虧死了。你從這批瓷器上賺到了錢,一定要給我補償一下。”
約翰頓時臉色一喜道:“那就多謝吳了,如果以剛纔說的成本價一點五倍計算。那總計就是六萬斤白銀。”
六萬斤白銀,按照歐洲的算法就是六十萬兩左右的白銀。嘿嘿,花這點小錢,就騙到了如此巨大的一批軍備。當然,我可是不會給他現錢的,從其他貨物中扣。那些貨物,自然可以以次充好。他們這些外國人,哪裡分得清景德鎮官窯的瓷品,還是雜牌民窯中出來的瓷器?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那是普通的茶葉,還是上好的龍井茶?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那是姑蘇織善齋出品的名貴絲綢?還是普通的家庭紡織絲綢?既然不知道,嘿嘿。我就又能滿打滿算的搞他一筆。花上個五六萬兩,買上這麼一批貨物,到時候就算六十萬兩兌給約翰。任他也分不清真僞。
不過,就算我如此折騰一下,他應該還是賺的。這些貨物,在大吳皇朝,雖然是普通貨色。但是一拿到歐洲,那可都是極品貨色啊。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
嘿嘿,便宜這小子了。
談妥他的火器價格後。柳三娘找來的幾個暗娼粉頭,也已經到了場。呵呵,柳三娘找人,就算找些暗娼,相貌也都在中等之上。剛剛稍微打扮了一下,也有些姿色。
那些紅毛鬼子,一見到我幫他們找了女人過來,個個眼睛都直了起來。
然而那些粉頭,一見到是這羣怪模怪樣的噁心紅毛鬼子。頓時心下害怕起來,欲打退堂鼓。然而這雅頌樓中,又啓容她們說反悔就反悔的場所?
威逼利誘之下,只得狠起心腸來。陪這些紅毛鬼子了。
我懶得看這些紅毛鬼子的醜態,當下打了一聲招呼後。便立即出了雅頌樓,徑直回到了宮內。急急宣了劉枕明那胖子到南書房見我。
劉枕明掌管戶部,爲人八面玲瓏,與各種各樣的生意人,均有不錯的關係。讓他去籌辦那些貨品,自然容易之極。並且我讓他通知那些商販,一律不得與紅毛鬼子做生意,否則輕則坐牢充軍,重則人頭落地,財產沒收。
劉枕明雖然不明白我葫蘆裡賣的倒底是什麼藥?然而他也不會多問,反正是我交待下去的事情,劉枕明一定會盡力爲之,我也正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才特別寵信他。
“皇上,有一事微臣想稟奏。”劉枕明臉色有些難堪道。
我疑惑道:“劉愛卿還有什麼爲難的事情麼?”
劉枕明臉色微一尷尬道:“今天微臣的侄子,接到禮部的報喜。說是中了二甲第五名。”
“這是好事啊。”我呵呵笑了起來,躺回到了太師椅子上,搖晃地說道:“看來你那侄子,以後要與你這個叔父同朝爲臣了,也算是一樁美事了。”
“皇上您有所不知。”劉枕明硬着頭皮道:“微臣那侄兒,自小不學無術,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嫖娼賭搏。然而微臣身子底下,並無子嗣,向來視這侄兒爲親生兒子一般。同樣,也爲這兔崽子操過不少心。但是怎奈他脾性天成,怎麼也無可奈何。是以,微臣只好放任其自由。然而微臣又怕他整天惹事,吃上官司。便費盡了周折,給他捐了個舉人的功名。將來萬一有什麼事情,也有個功名可以抵銷,不足以丟了性命。”
“哦,你那侄兒倒也有意思。是不是最近幾年,表面上仍舊在吃喝玩樂,但是背地裡卻暗中用功起來。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讓他此趟春闈中了進士?”我呵呵地笑了起來:“老劉啊,朕可是要恭喜你一番了。得侄如此,夫復何求啊?”
劉枕明又是一陣苦笑,唉聲嘆氣道:“若是如此,微臣就算是拚了性命,也要助他在官場之中,立上一足。然而事實卻孑然相反。那混小子,竟然假冒微臣的名義,在春闈之中大肆舞弊。乃取得了這個二甲第五名。”
“劉愛卿?”我淡淡地望着他:“你可知曉你把此事捅出來,可是要害得你侄子人頭落地的。這可是欺君之罪。”
“皇上。”劉枕明撲通一下的跪拜了下來,連連叩頭不已道:“微臣之所以說出來,是因爲微臣感念皇上寵信之恩。皇上對微臣,有着知遇之恩。微臣心中,對皇上是忠心耿耿,決無二心。此時若是憋在微臣的心中,那微臣對皇上,豈不是沒有了忠心之說。”
“劉愛卿,朕知道你的忠心。”我淡淡地揮手道:“起來吧,你侄子劉不庸的事情,朕已經全然知曉了。”
劉枕明臉色又是一變,又是叩頭道:“皇上,微臣斗膽懇請皇上,暫免微臣家侄兒一死。待微臣安排女子承其子嗣後,再進行處斬。”
我聞言,呵呵笑了起來。這劉枕明,並不挾功請命,請求我饒他侄兒一死。觀他那理由,也是合情合理,不免又讓我喜歡上了他幾分。
想及此處,我便和藹道:“劉愛卿你起來吧,朕此事已經全然知曉。那二甲第五名,還是朕親自批覆上去的。朕就是要讓劉愛卿你知道,朕對你是如何的信任照顧。這劉不庸,本身也甚對朕的胃口,待他入朝後,你去尋吏部先行給他安排個閒職,慢慢鍛鍊起來。說不定將來成大器也不定。”
劉枕明聽得我這一番話,頓時愣住了半天。好半晌後,才懂得感恩戴德的重重叩頭道:“微臣劉枕明,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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