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冷眼四下瞄了一週,幾乎全部是些生面孔。不過也難怪,我又不是什麼江湖人士,也和他們扯不上關係。只是這些傢伙看我的眼神,頗有敵意。
我也懶得去理睬這種他們,自顧自的與小小低聲調笑了一番。一個含而不露的葷笑話,惹得小小咯咯嬌笑不已。一旁憐月也聽懂了,不由得羞紅了鬢角輕淬一聲,急忙別過頭去避羞。倒是妙心和赤鳳,過於純潔了些,聽不懂這些葷笑話。
慕容白見到了憐月也在行列,本想打個招呼,卻被憐月一冷眼瞪了回去。只得摸了摸鼻子,藉口去外迎客溜走了。
小多子已經弄好了茶壺,幫我們都斟上後,垂手立在身後,隨時聽候吩咐。
“呔。”一個粗黑壯漢終於忍受不了我對於他們的無視態度,拍桌子而起,一腳蹋在凳子上,摞着袖子粗聲粗氣道:“兀那小白臉,懂不懂規矩?那首席也是你坐得的?”
小白臉?我暗自納悶,老子也有被人叫小白臉的一天。不過也難怪,多年來的養尊處優,再加上功法的特殊性,的確讓我皮膚變得白晰了些。再加上跨入王品較早,年齡也就停留在了二十五六歲得樣子。
正在我暗自好笑之時,身後的小多子不幹了。叱聲怒罵道:“哪家的狗跑出來亂吠?還不拉回去鎖好。”小多子以太監特有的尖銳嗓音罵人,格外的刺耳。
那粗黑壯漢一愣,迅即滿面怒容道:“好你個小子,竟敢罵老子。給你嚐嚐爺爺地板斧。”說着。從桌子地下抽出一柄怕有百十斤重的巨型大斧,往肩膀上一扛,威風凜凜的模樣。
“噗嗤。”小小嬌笑了起來,掩嘴道:“那大個子好像一頭大狗熊。”
小小那一笑。端得可是百媚齊生。若非一般在人前,小小都是蒙面示人,怕不要惹出天大的騷動纔是。饒是如此,那大狗熊也不由得呆了一下,怔了半天不說話。反應過來後,也不生氣,只是呵呵傻笑不停。
小小地狐魅豈是普通人可擋的,只見她俏眼橫了那大狗熊一下,似嗔似嬌道:“兀那大狗熊,說說我家老爺爲什麼做不得這首席?”
大狗熊被小小媚眼一瞄。頓得渾身一激靈,傻笑着結巴道:“這個,這個。武林中聚會。一般都是按照武林威望來分定席次的。這,這個小白臉明顯臉生的很。怎麼能坐首席呢?”
“哼。”小小不滿的嬌哼一聲,清聲道:“什麼武林威望,你們這些江湖人。給我家老爺提鞋子也不配。今天有幸能與我家老爺共處一堂,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
我心中暗讚了一聲。誇着小妮子說話合我心意。這些江湖人,我連和他們打招呼的慾望都沒有。
不過小小這話,可是得罪了在場所有的人。頓紛紛站起身來喝罵。不過多數看小小長得嬌小瘦弱,又是女流之輩,不願惡語相向。大多數話頭都是衝着老子來的。
唉。有時候我發現,當一個皇帝真是一間悲哀的事情。身處高位久了,居高臨下地習慣實在改不了。總覺得眼前這一幫傢伙在亂吠,實在提不起我半點火氣。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表演。
我鎮定自若,但憐月不幹了。身爲魔門中人,她的性子還是有些激烈地。自昨夜過後,她已經在心理上以我女人而自居了。在這種情況下。卻又怎麼能夠忍住,正想起身教訓這一幫出口成髒的傢伙時,卻被我一下按住,輕笑道:“月兒,何必與這些下等人計較呢?免得侮辱了我們的身份。”
我這話兒聲音雖然不大,然在場的每一個人卻聽得真真切切。頓時,嘈雜的聲音停頓了下來。一個個變得出離憤怒。剛纔所罵得最兇之人,也被我這一句淡然地話兒頂了回去。一個個臉色煞白,似是要吃人一樣。由此可見,我那句話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
正在那幫傢伙快要爆發之時,門外傳來一聲吆喝聲:“武當掌門清風道長駕到……。”
衆人齊齊回首,之間道風仙骨的清風牛鼻子,率領着一幫武當高手快步進入。那幫傢伙原本還臉孔煞人,然一見到清風,頓時換回了笑臉,一個個上前馬屁連連。
武當清風和少林不智禪師,雖然不是武林盟主,卻仍舊是江湖上正派地精神領袖。在整個武林之中,聲望極高。差些個忘記了,這兩個傢伙還負責教尋我兒子女兒的武藝。
清風脾性剛烈,不善於交際。然爲了武當派的名望,卻還是與他們周旋了一番。那幫傢伙套完近乎,隨即開始煽風點火起來。說什麼我佔據了本
來清風應該坐的位置,再者說我藐視侮辱了整個武林同道,希望清風那傢伙站起來主持公道。
清風這才發現我悠然自得的在首席上品着茶,旁若無人的與幾女輕輕調笑。當下呆若木雞,恐怕這傢伙也沒有想到,會在這種時候遇到我吧。
清風迅速撥開衆人,大步向我走來。那幫武林人士,均暗自竊喜起來,以爲清風上前,是來給我一個教訓的。豈料,清風苦着臉走至我面前,行了個抱禮道:“吳老爺,您怎麼會在這裡?”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內頓時靜若寒蟬,均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這個清風,一直叫我什麼祖師爺。在我再三強調過後,才改口的。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自是不敢直接開口叫我皇上。
“喲。原來是清風啊。”我呵呵笑道:“來,來。快坐,都好兩年沒見了。看樣子你功力又有所長進了,快要突破瓶頸了吧?”
其實清風慕容府來,還是因爲我的緣故。早在我想把這趟水攪混時,就暗下了密旨,吩咐清風下山全力協助慕容白與公孫家對抗。同樣受我密旨地還有不智那老禿驢,不過不智卻是被我支到了公孫家那邊。
清風自是不敢違揹我的旨意,諾了一聲後,在席尾坐下。他那一干徒子徒孫們,在慕容府家丁的招待下,徑直分散到了各個席位。
“晚輩靜禪齋妙心,拜見清風道長。”妙心畢竟是靜禪齋傳人,對於那些江湖雜魚可以當作沒看見。不過,在威望極高清風面前卻不敢如此。
“哦?”清風也是微一驚訝:“你就是妙心?十年前去靜禪齋做客的時候,你可還是個小女娃來着。一眨眼到成了個大姑娘了。”不過,見他眉頭暗蹙,估摸着他是在疑惑妙心爲何會與我走到一塊來了。
妙心見清風沒有當面提及,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輕笑道:“十年前見過前輩一面,不過前輩如今風采更勝十年之前啊。突破境界恐怕指日可待了。”
“老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了。”清風眼界非凡,一眼就看出了我們一干人個個不凡。不過,他恐怕根本看不透我如今的實力到底幾何?
“對了,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是長平和麟兒在武當山吃苦頭的時候吧?”我忽然想起了這事,我深信寶劍鋒從磨礪出,長平和麟兒,我對他們期望很深。每年都要送他們去武當一個月,少林一個月。讓他們吃些苦頭,磨礪一下身心。不過對於二公主睫兒,我顯然是對她寬鬆了許多,除了她自己喜歡的琴棋書畫,我幾乎都不強求她什麼。只希望她今後長侍奉在我身前就行,至於習武,睫兒自己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一說到長平和麟兒,清風頓是臉色大變,苦笑道:“吳老爺,您該不會是管教不住您女兒。故意把她扔到武當山來折磨老道的吧。這些年來,尤其是長平小姐,每次都會把武當山鬧騰個雞飛狗跳,不得安寧。這個,以後能不能取消那個吃苦計劃?”
“行了行了。少來訴苦。”我立即打斷他道:“你也知道長平難纏,這一年讓老子清靜個兩個月都不行啊?取消一事,以後休提。”
“不過,長平小姐和麟少爺都是難得的練武奇才。尤其是長平小姐,更是天縱奇才。就連老道,也能從她的思考中得益菲淺。”一說到長平的天資,他不由得又是一陣欣慰,長嘆道:“若是睫小姐和長平小姐的性子互相融合在一起,那可真是完美了。”
憐月首次對我的身份疑惑起來,狐疑的望着我,暗中猜測不已,估計是她看到清風對我實在太恭敬了,這點極爲可疑。倒是妙心,卻是一驚,脫口道:“吳公子已經有孩子了?”
小小聞言,咯咯笑道:“爺現在有兩子四女,最大的長平小姐和麟少爺已經有八歲了。最小的宜小姐,才六個多月。”
妙心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結果,頓時臉色有些慘白,不由得自言自語道:“看樣子他的妻妾應該很多了,也不知道我能排到第幾個?”渾然不覺自己無意中把心理活動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衆人均向她投去曖昧的眼神。尤其是清風老牛鼻子,則張大了嘴巴望着妙心,愣的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