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地看着面前的杜茉婭，季曉可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腳下的步子，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卻不想，一下子撞在了東方煜的上。
急忙扶住了她，東方煜擔心地看了她一眼，英的眉頭緊蹙成了一團。
“曉可，你沒事吧？”放低聲音，東方煜關心地問道。
扯了扯嘴角，季曉可輕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我沒事。”
兩人的這一番舉動，在杜茉婭看來，是如此的刺眼，讓她更加的憤怒，腔裡的那一團怒火已經燃燒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點燃。
目光冷惡毒地望着季曉可，杜茉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季曉可，我恨你！”
一直看着杜茉婭，季曉可抿着脣，心中是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感覺。有着傷心失望，也有着憤怒生氣，還夾雜着同憐憫。
她從來沒有想到，杜茉婭的心中，是如此看待她的，也會對她有着這般強烈的怨恨。
自從楠姨嫁給了父親，她便很少回家，但每次回家，她都可以感受到，父親對杜茉婭的關懷，父親是真的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並沒有對她不好。
但杜茉婭卻並不這麼認爲，反倒覺得父親並不把她當做女兒看待，反倒把火氣撒在了自己的上。
季曉可真是覺得自己太委屈了。
扯了扯嘴角，季曉可輕笑了一聲，語氣平靜地說道：“杜茉婭，你已經瘋了！”
“是，我是瘋了！”杜茉婭毫不以爲然地說道，“我真後悔當初同意媽媽再婚！不然，我也就不會認識你，我的人生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的人生，從來都是由你自己掌控！”季曉可冷聲說着，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稍許，“沒有人能阻礙你的人生！”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杜茉婭扯起嘴角，張狂刺耳地大笑出聲：“別在這裡說什麼大道理！季曉可，我就是恨你，永遠恨你！”
季曉可徹底的放棄和她交談了，現在的她，緒太過激動，根本不會聽別人的話。她對自己的憎恨，只怕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麼簡單的，既然如此，就讓她恨吧。
長嘆了一口氣，季曉可撇開了頭，不再看杜茉婭一眼，低聲說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走？”杜茉婭擺出一付很驚訝的樣子，“我爲什麼要走？這是我的學校，你這個外來者，憑什麼要求我離開？！”
對，她就是個外來者，對整個聖曦學院的人來說，她季曉可就是一個從格里司學院轉學而來的外來者。
她沒有資格發話是吧？有的是人可以要求她離開這裡！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轉頭看向東方煜，東方煜已經走上前一步，冷眼看向杜茉婭，低沉着聲音說道：“曉可不能讓你離開，我可以讓你離開吧？”
杜茉婭頓時間愣住了，臉上是一付不可置信的神，一臉詫異地看着東方煜，呢喃道：“東方少爺，你……你是要把我趕出聖曦嗎？”
“不然，你覺得呢？”冷哼了一聲，東方煜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東方少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杜茉婭突然一步上前，一把拉住了東方煜的外衣衣角，帶着哭腔地喊道，“東方少爺，你不能把我趕出聖曦，我不要離開聖曦，不要離開你！”
將頭扭向一邊，季曉可不想看見杜茉婭現在這副樣子，這樣的杜茉婭，只會讓她覺得陌生，讓她感到厭惡。
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季曉可猛地轉回頭來，一把拉住了東方煜的衣袖。
感覺到了有一隻手拉着自己的衣袖，東方煜扭頭望去，看見的便是季曉可那一雙堅定的眼眸。
讀出了她眼中的訊息，東方煜一把揮開了杜茉婭，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季曉可的邊。
冷眼看着面前一臉憤恨的杜茉婭，季曉可始終是一付平靜無波的神，低聲說道：“你不是不想離開聖曦嗎？可以，你就留在聖曦吧！”
“曉可。”東方煜有些詫異地望着她，“她那麼對你，你爲什麼還要讓她留下？”
季曉可勾了勾脣，笑得很是純良無害：“你不覺得，讓她留在聖曦，對她來說，更是一種懲罰嗎？再說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向爸爸和楠姨解釋，我的好姐姐突然轉學呢！”
線條優美的薄脣向上勾起一道優雅的弧度，東方煜立馬便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並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臉上是一抹讚許的神。
杜茉婭的這些所作所爲，從剛纔這些圍觀羣衆的反應來看，就能知道，大家是如此的厭惡着她，對她所做的那些事，是如此的噁心，不少的人還在對她指指點點。
而如果讓杜茉婭繼續留在聖曦學院，接受者大家的譴責，對她來說，的確是最大的懲罰。
以前，她在學校雖說不是什麼名人，但至少在大家的眼中，是一個好人，爲人友善，心地善良的好人。
可現在，事的真相擺在大家的面前，大家都覺得是好人的人，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心腸狠毒，心機深重的壞人。
這個轉變，只怕是難以讓人接受的吧。
再說了，這學校裡，最不缺的就是捕風捉影，搬弄是非，落井下石，看好戲的八卦好者。
而現在的杜茉婭，只怕會成爲衆矢之的，成爲大家飯後茶餘的談資吧。
當然，杜茉婭也明白這一點。
所以，當季曉可欣然答應，讓她留下來的時候，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慌張和膽怯，尤其是在感受到周圍這些圍觀羣衆投而來的厭惡目光時，她更加的膽怯了。
雖然她求着東方煜不要把她趕出聖曦，那是因爲她知道，東方煜絕對不會對她有半點心軟。而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也只是因爲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麼被趕出了聖曦學院。
但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季曉可卻答應讓她留下來。
想明白了之後，杜茉婭突然平靜下來，目光一直停留在季曉可的上，脣邊勾起一抹冷笑：“季曉可，你果然夠狠！”
季曉可也不躲閃她的目光，同樣是一付波瀾不興的樣子，大大方方地接受着她那怨毒的目光：“比起你來，我簡直是班門弄斧了。再說了，我也不想讓爸爸和楠姨知道這件事。”
“不想讓他們知道？”杜茉婭冷哼了一聲，“是怕他們知道你是如何懲罰我的吧？”
季曉可頓時便無語凝咽了……
心中忍不住感嘆道，她能不能別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她的那些惡劣行徑，都已經昭然天下了，她還認爲自己是個好人，認爲自己所做的那些，和她對她的懲罰相比，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嗎？
按捺住心中那一股不斷升騰燃燒的怒火，季曉可斜睨了她一眼，竭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我之所以不想讓爸爸和楠姨知道，只是不想他們對你感到失望！不想破壞你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他們一直都認爲，你是一個好女兒，好姐姐！”
可事實呢？卻是截然相反。
杜茉婭愣了愣，突然發出一聲大笑，笑聲卻略帶一絲的苦澀。
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任由她放聲大笑。
待到她笑過之後，她這纔將視線投向了季曉可，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是想讓我留在聖曦，被這些搬弄是非的人說三道四嗎？別以爲這樣我就怕了你！告訴你季曉可，我一定會活得比你好！”
並沒有將她這一番話放在心上，季曉可只是勾脣輕笑了一聲：“這樣自然最好。”
最後怨毒地瞪了季曉可一眼，杜茉婭冷哼一聲，轉便大步地朝着教學樓上走去，所經過之處，都會有不少的圍觀羣衆在對她指指點點。
沒有停下腳步，杜茉婭衝着那些八卦好者就是一通怒斥：“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大家都被她那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給嚇住了，所有人都立馬閉上了嘴，不敢再議論一句。
望着杜茉婭逐漸走遠的背影，季曉可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肩膀也在這一瞬間垮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無精打采。
東方煜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做的並沒有錯。就算把她趕出了聖曦，她在其他學校，也可能會做出同樣惡毒的事。”
一直望着教學樓的樓梯間，季曉可小聲地說道：“我只是感到很失望。我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一般對待，可到頭來，害我最深的，偏偏就是她。不僅憎恨着我，還冤枉了爸爸。”
“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扯了扯嘴角，季曉可收回了視線，扭頭看向東方煜：“但願如此吧。”
視線不經意地觸及到了站在東方煜邊的時予宣，季曉可也衝他笑了笑：“小白臉，剛纔謝謝你出來替我作證！”
時予宣擺出一付很嚴肅很不滿的樣子，低沉着聲音說道：“第一，我不是小白臉。第二，就算今天這些事並不是發生在你的上，我也會站出來，把我看見的事，告訴大家。”
季曉可也學着他的樣子，嚴肅地說道：“第一，你的皮膚這麼白，就是小白臉。第二，我還是要謝謝你！”
時予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