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一向冷靜的冷厲都變得激動起來,辰鋒也不知道該如何相勸。
馬宇卻很平靜,道:“我不想參與江湖之事,只想在月仙樓當個掌櫃,迎來送往,靜觀喜怒哀樂。天下大事紛擾皆與我無關,我只願偏安一隅過過平常的日子。”
張滌急道:“十四哥你糊塗啊,就爲了一個女人放棄現在的一切嗎?而且那個女人可不一定喜歡你!”
馬宇卻認真地解釋道:“不,這與慕容小姐不關,她喜不喜歡我是一回事,而我厭倦江湖生活是另一回事。這是我自己思考良久後作出的決定,只願在月仙樓中看眼前小小的一方世界。”
冷厲臉色很不好看,別忘了他的刀還架在馬宇的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要了馬宇的命。而馬宇根本不會抵抗,因爲他心裡清楚是自己對不起各位兄弟。
辰鋒想要勸幾句,可剛張了張嘴,馬宇卻主動開口:“辰少俠毋須多言,你不也是經營着一家小小客棧,難道願意放棄客棧投身江湖?”
“不一樣的!”辰鋒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雖然自己喜歡在客棧的生活,但並不妨礙自己的偉大志向。不是要闖出多大名聲,辰鋒只想把武功提高,默默地做一個最強者也不錯。
而馬宇是有點心灰意冷放棄一切的意思,他沒有了理想,只想着頹廢地在月仙樓或者說是襄陽城呆一輩子。
張滌攢緊了拳頭,道:“十四哥,你還沒忘記當初結拜時說過的話吧?”
馬宇微笑道:“沒忘,我們要一起鋤強扶弱,光大洪門之名!”
“那你現在呢?”
馬宇微微搖了搖頭:“我現在肯定無法和你們一起光大洪門了,我也的確違背了誓言,你們要如何處置請隨意吧。”
冷厲恨鐵不成鋼地道:“十四弟啊十四弟,你怎麼那麼糊塗!你忘了我們十五個兄弟結拜的場景,忘了咱們彼此互相扶助了嗎?洪門上下沒有地位高低之分,咱們如親兄弟一般,你現在要舍我們離去,於心何忍啊!”
張滌也是憤恨地道:“爲了女人拋棄兄弟,你還是個男人嗎?”
馬宇只是輕聲說了一句:“我不是爲了女人,我只是隨着自己的心意罷了。”
看來是沒法說動馬宇了,冷厲微微閉眼,就想一刀結果了馬宇。可畢竟做兄弟多年,他又實在有些不忍。
辰鋒想打圓場,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窗戶飄了進來。依然是那麼優雅,還是那張絕世的容顏,讓冷厲和張滌都爲之側目了片刻。
這就是慕容妙月,沒有哪個男人會忽視她,張滌默唸一句:“果真是個傾國傾城的人,難怪十四哥會對她如此癡迷。”
馬宇卻和大家不同,明明是最愛慕容妙月的那個人,可他卻故意把目光投向別處,有點不敢和慕容妙月對視。
冷厲在驚豔過後,居然把寒雪寶刀從馬宇的頭上移開了,因爲他的目標換成了慕容妙月。
“就是你害得十四弟迷失自我,妖女受死吧!”冷厲大喝着,寒雪寶刀直接攻上前去。
慕容妙月面不改色,雙腿輕蹬便緩緩往後倒退,使得寶刀怎麼都無法觸碰到她。最後到了牆邊,慕容妙月優雅轉身,雙手施展內力一帶,竟是讓寒雪寶刀順勢插入了牆壁之中。
冷厲沒有一點遲疑,猛地將刀拔出,朝着繼續後退的慕容妙月劈出一刀,便見彎月形的寒芒閃過,若是肉體凡胎地撞在刀芒之上,恐怕會被劈成兩半。
刀芒來得迅速,而且範圍又廣,籠罩整個身體,不是一般指力可比,不管你的速度再快都難避開。慕容妙月只是雙手一揮,只感覺有奇妙的內力涌動,那刀芒竟是轉了個彎,朝着辰鋒等人的方向而來。
“斗轉星移!”辰鋒驚呼一聲,即便不用寶典之靈提醒,他也是立刻判斷了出來,因爲實在太明顯了。
斗轉星移是一門借力打力之技,不論對方施出何種功夫來,都能將之轉移力道。練到高深處,直接將對手的兵刃拳腳轉換方向,令對手自作自受,可謂是真正的“反彈”攻擊。與其相似的是乾坤大挪移,但乾坤大挪移重在防禦,斗轉星移卻是主在攻擊。
慕容妙月的斗轉星移功夫還未至大成,加上冷厲的刀芒太強,所以做不到將攻擊反彈,僅僅是將攻擊轉移罷了。
也不知是慕容妙月控制不住,還是故意認準了方向,現在那刀芒朝衆人而來,這讓大家不得不出手應對。
辰鋒站在最前頭,他本想打出一掌抵抗,可馬宇卻主動跑上前來。他也沒有出招,就是用身體擋住了大家,不僅讓衆人無法出手,同時他自己也是正面承受那刀芒。
慕容妙月面露驚訝,她趕緊隔空施展斗轉星移,只是距離遠,並沒有將刀芒的所有力量都去除掉。
最後被削弱的刀芒還是劈在了馬宇的身上,他的衣服撕裂開來,從肩頭到腹部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十四哥!”張滌激動地上前,用自己的衣衫纏住傷口,又點了穴道,這纔不至於讓鮮血繼續流淌。
冷厲之前對馬宇還很氣憤,但現在自家兄弟受了傷,他把責任全推到了慕容妙月身上。的確,若不是慕容妙月施展斗轉星移,又偏偏對準了馬宇等人的方向,也不至於讓馬宇受傷。
“妖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冷厲瘋狂地展開攻擊。
慕容妙月已經沒有了戰鬥的興趣,她蹙眉看了一眼馬宇,眼神中多了一抹關心,隨後飄然地飛出了窗戶。
冷厲緊追不捨,但他的輕功可比不上慕容妙月,雖然追出去了,但多半是追不上的。
月仙樓中,張滌扶着虛弱的馬宇,不斷責怪着:“十四哥,你到底是爲了什麼啊!那女人根本不顧你的死活,更別說對你有什麼感情,這樣的人你還要去喜歡?”
馬宇閉上了眼睛,只是低聲說了句道:“你不懂!”
“我的確不懂,但你爲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而不顧生死,這就是傻子的行爲!”張滌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