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一刻可以像現在一樣這麼奢侈的運用寂滅心經,那藥鼎之中重重靈藥之中蘊含着他短時間無法吸盡,可以讓他無止盡的揮霍。
各種靈藥的種種奇效不斷的改造着陳陵的身體,這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就算是那些大派也不可能花這樣的代價去栽培一個弟子,畢竟一個大派有那麼多弟子,不可能像現在一樣將這麼多資源都用在同一個弟子身上。
雖然那個農行易絕對不是有意要栽培陳陵,但是陳陵卻合理利用了這些珍稀的資源。
“又在搞什麼?”陳陵現在渾身肌肉顫動着,蜷縮在藥水之中,好似回到了母體般,享受着那種被藥物滋潤的感覺,但是突然感覺到藥物中傳進了一些元氣波動。
在元氣波動之後,藥水劇烈的翻騰着,一個個氣泡從藥鼎低端升起,每一個氣泡中,似乎蘊含着一些奇妙的氣體。
“啊!”那些氣體沒有浮出水面,而是向着陳陵聚攏而來,遇到他之後瞬間就鑽進了他的皮膚,傳出如千蟲嗜咬般的感覺。
他感受到每一塊皮膚都承受着那種被啃食的感覺,那不只是一種錯覺,而是真正的被無數蟲子在嗜咬。
他透過那微弱的光芒看到自己的皮膚在一點點消失,就連血肉也有種要分離的感覺。
“不!這到底是什麼。”一個感受到自己的皮膚在一點點消失,血肉在一點點的被侵蝕,那是一種漫長而又痛苦的煎熬。
“我不能死,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陳陵看着變得更加渾濁的藥水,想着如何纔會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這應該是某種藥物導致的結果。
這是落魂腦與葉香氛混合之後產生的作用,可以將人的骨肉剝離,不過這樣的疼痛是人無法承受的,那樣的痛楚可能使人神智破裂,變成白癡。
“我要忍過去,這樣的藥物雖然會使人疼痛,但是卻不會致命,就算骨肉分離,但骨肉並不會掉落,血肉還是依附在骨骼之上,只是沒有了緊密聯繫,等藥性消失之後還可以在黏起來。”
他又找到了一樣可以緩解疼痛的藥物,挺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依舊活着,每一次出現各種困難,他都憑藉自己對於靈草的認識化險爲夷。
十五天後,他將藥鼎內所有的靈藥都消耗一光了,所有的藥性都被他用在了煉體之上。
這一天,藥鼎被打開了,外面的光線異常刺眼,不過陳陵連眼睛都沒有眯一下,這樣的光線無法對他現在的身體造成任何不適。
這些日子,他的肉體提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那次的骨肉分離,讓所有的血肉都更好的得到了猝練,每一絲血肉都與分離,單獨的接受着煎熬。
就連骨骼在那段時間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當所有的血肉都被猝練了很久之後,由於藥性的消失,血肉再次依附到骨骼上,不過陳陵通過一些藥物減少疼痛,都熬了過來。
但是最後有一段時間,他感覺神識模糊,似乎快要消散,如果那真的發生了,現在就會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自己的思想。
不過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一股肅殺的意志,然後就再也不畏懼那種對於精神的衝擊了。
“咦?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沒想到肉體已經提升到了這樣的程度。”農行易看到陳陵光着身子,肌肉不算髮達,但是卻非常勻稱,那優美的線條,看上去極具爆發力。
如果一切按照農行易的方式發展的話,陳陵的肉體當然沒有現在這麼強,陳陵是用了寂滅心經,將所有藥性發揮到了極限,肉體得到了最佳的猝練。
就算現在在陳陵身上劃一刀,那麼陳陵也會很快的恢復,因爲那些藥物中有太多的藥性是陳陵無法消化的,但是快都隨着那生不如死的骨肉分離融入到骨肉之中。
陳陵見到農行易踱步走到了自己的身邊,眼中露出打量的光芒,不時的點頭表示滿意,他沒有說話,依舊是剛剛纔出藥鼎的樣子。
他將陳陵從上看到下之後,臉色一冷,帶着些壓迫的氣息說道:“還不快叫主人。”
陳陵看着農行易,眼珠轉動了一下,但是半晌過後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難道實驗又失敗了?看來這樣還是無法造就傀儡,究竟是哪裡出了錯?我不相信只有那些魔門奇術纔可以做到,我憑藉藥物的力量也同樣可以。”
農行易不斷地嘀咕着,聽的陳陵雲裡霧裡。
“失敗了?我看前輩的腦子果然有問題。”陳陵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任何一個人被關進那樣的藥鼎十幾天都不會好受。
“什麼?你竟然還有神智?這次的藥物缺陷真的非常多,到底還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呢。”
農行易見到陳陵竟然還會說話,更加震驚了,對於自己的藥方感覺到更加疑惑。
“什麼缺陷?你那完全是在糟蹋藥物,這樣有些藥性完全衝突了,怎麼可能起到作用。”陳陵白了他一眼,但是他也不敢過分出言不敬,不然結果毫無疑問,他又要被丟進另一個藥鼎。
“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麼,我這是在完成一項前無古人的工程,只要能夠成功,笑傲天下不是問題,哈哈哈。”
“還笑傲天下呢,你那樣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的藥性,我們長生谷的醫術可不是吹得,只要你能夠放了我們倆,我可以指導一下你。”
陳陵說了這麼多,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就是想以這個來交換他與荀凌晨的生命。
“你說什麼?你是長生谷的人?”
本來陳陵以爲只是說出了一個農行易稍微感些興趣的條件,可是沒想到農行易卻表現出了這麼大的震驚。
他手中的葫蘆一下子扔到了地上,也不顧現在的修爲身份,兩隻手掐住了陳陵的脖子,使勁的搖晃着。
“你是長生谷什麼人?現在陳易怎麼樣了?”
陳陵一時間矇住了,不知道農行易到底在玩什麼花樣,他爺爺不過是個蛻凡二重天的醫生,而眼前之人至少都已經是騰空境界了,怎麼會有交集?但是看農行易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
“咳咳!”陳陵指了指自己的喉嚨,他現在被掐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怎麼說得出話,儘管農行易僅僅用了肉體的力量,但是現在的陳陵也沒有一絲反抗之力。
農行易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將陳陵一把丟在了地上。
“快說,你到底是長生谷什麼人?”
“我是陳易之孫,陳陵。”陳陵說道自己爺爺的時候,心中有些酸酸的,現在離爺爺去世都快三個月了。
“原來你是他老人家的孫子,他……現在還好嗎?”農行易的語氣有些顫抖,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爺爺,爺爺他已經不在了。”
陳陵聲音有些哽咽,想到爺爺死時的模樣,他一腔憤怒全都表現了出來,頭頂上空火色雲氣漸漸凝聚。
“什麼!當年他身子骨那麼硬朗,怎麼會死了。”農行易的語氣中的悲憤一點都不比陳陵少,似乎死去的陳陵與他也有很大的淵源。
“應該是被嬴月國人所殺。”
“你知道是什麼人嗎?”農行易詢問道,有爲陳易報仇的打算。
如果這樣一個高手幫助陳陵的話,那麼兇手必定是手到擒來。
陳陵搖了搖頭道:“那些人右臂上有紅色蜘蛛紋身,不過我現在實力不足,就沒有去報仇。”
他恨不得現在就能夠修爲突飛猛進,然後揮手間將那些殺害他爺爺的人全都殺死陪葬。
“那是什麼小勢力?我從來沒聽說過。”眼界通常與修爲相關,以農行易的實力,這樣的勢力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肯定只是他眼中的小人物,只要他隨便幾道毒藥術,那些人就會屍骨無存。
“前輩爲什麼會知道我爺爺?難道你們是舊友?”陳陵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農行易撿起了地上的破舊葫蘆,搖了搖,往嘴裡一灌,濃郁的酒香竟然飄了出來,他咂了咂嘴,說道:“舊友不敢當,我只不過是他老人家的棄徒罷了。”
陳陵看到葫蘆中流出的竟然是酒,感到很好奇,記得他上次被弄暈時,他手上也抓得是同樣的葫蘆,大人物的手段果然不是他能夠理解的。
“什麼?前輩您是爺爺的徒弟?”聽到這句話後,陳陵比看到那個神奇的葫蘆更加震驚,這樣的大人物竟然會是爺爺的徒弟?
“不敢相信?當時我年少氣盛,一氣之下就離開了長生谷,現在想起來,確實有些任性,現在竟然連他老人家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農行易又狠狠灌了一口酒,回想起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
“學醫是用來懸壺濟世,而我卻對毒藥情有獨鍾,總是製造出各種各樣的毒藥,有時連師父他都無法解開。
我也不知道幹出了多少糊塗事,惹得他老人家生氣了,將我逐出了長生谷。”
雖然農行易說的風輕雲淡,但陳陵卻可以猜想出,當初農行易乾的事情必定很過分,不然脾氣那麼好的爺爺也無法做出那樣的決定。